A Soul for You

（1）
那个时候我想的是什么？
我想我对很多人动过心，或者说我爱过很多人。
只是那时的爱更像是朝生暮死的蜉蝣，短暂的无论如何都握不进手中。与其说那是爱与喜欢，倒不如说只是萍水相逢间碰撞出的一抹火花，就连我自己都知道他们配不上那块石头的重量。
我说我没有家人，极少有牵挂，能互相惦念的不过身边为数不多的几位战友。但他们会理解我的选择，不会为我的离去而终日愧疚痛苦不已。所以我想我最爱的还是那颗蔚蓝的星球，爱属于哪里的一切生命。
可是这些都不过是我在多虑。
这个时候，我只能选择最爱我自己。
所以我成功了。
我最后那一眼看到沃米尔上方漆黑的夜空。这里终归不是地球，我看不到满天的星子，只能看到包裹着那颗石头的橙色的光晕，像是五年前那个人从天外归来时周身金橙色的光芒。
这样看来事情还不算太糟，至少我还不是无人可爱。
而她也本该拥有这块石头。
（2）
“怎么？要杯酒吗？”这种鬼地方很少见到除我之外的其他女性，我难免多看了她两眼。
“不了。”她虽这样说，但还是在我身边坐下。
“有什么关系吗，反正这里最不缺的也只有酒了。”
她看了眼我推过去的酒杯，端起来把酒一口吞了下去。一盎司的酒杯虽然没有被我倒满，但那毕竟是高度的伏特加，她脸上泛起来一片红晕。
“你喝掉了我的灵魂。”或许是孤身在这边的日子实在无聊，我嘴皮子上下一碰竟有了打趣她的想法。
“那可不止21克，”她本已起身走到门口，却在这时又转回身来，“谢谢你的伏特加，小姑娘。”
我极少见在这种时候能接上我梗的人，想要留下她多聊几句。可直到我站起身来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只能一边“喂”“喂”地唤她，一边追出酒馆门去。
冬日夜晚的列宁格勒刀子似的寒风卷着细碎的雪粒一个劲儿地往脸上扑，我追了半条街出去，却连个相似的背影都没见到。我自认为自己脚力当属上乘，而眼下出现这样的结果也只能是那个女人在故意躲我。
我悻悻然地回到小酒馆，被老板絮叨了好一阵。我只庆幸自己是这里的老主顾，否者单凭没结账就横冲直撞地飞奔出去这一点就足以给店里的打手们一个围上来教训我一顿的理由。
我好声好气地向店主道了歉，即便那一群打手加起来也不见得能是我一个人的对手。只不过刚刚那个女人出现得太过可疑，我不愿再从这样无谓的事情上耽误时间。
这不是我太过敏感到有些神经质的地步，而是特殊时期我不得不提高自己的警惕。
“Nat，你说这段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熬过去？”同组的男孩子自顾自地抱怨着，没有人喜欢战乱，更何况他还有妻儿。
“不会太久了吧。”我联系着手下的人去查那个行踪可疑的女人，随口敷衍着他。我当然也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可倘若战乱真的结束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做些什么。
我不愿让这样凌乱的想法占据我的脑子，于是只能用尽手上的一切资源去追寻那个可疑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