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炭】被拥抱之人（上）(2)

在确认森林中的鬼已经被消灭殆尽后，我们将灶门送回了家。
那是一栋看上去有些年份的公寓楼，就连唯二伫立在两旁的路灯都已经开始明暗交闪。借着微弱昏暗的灯光，我真切地看清了灶门的面庞。
“请问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他有一双漂亮的眼睛。这样在心里想道的我，没有回答灶门的问题。
如果灶门真的能够通过最终选拔进入鬼杀队的话，再告诉他也不迟。
我原本以为我们不会有更多交集了，却没想到在药屋门口再次遇见了他。
今天是工作日，无论哪个年级的学生都应该好好地坐在教室里听课才对。灶门手里拿着纸币，神情很坚定地要塞进妇人的手里。
“这是找的零钱，请您收好。”
“不用了，你拿着吧。”
“不，请您一定要收下。”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我是你的老客户了，给点儿小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这个对话给我的感觉很不妙，听上去灶门似乎在做什么奇怪的生意。
……就算真的是如此，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戴上眼镜，翻开一本新书，将杯中快要失去温度的咖啡一饮而尽，余光里看见灶门又和一个中年男人有说有笑地进了药屋。
我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文字上，然而心底总有一股无法平息的躁动在膨胀着、冲撞着。这种感觉就像是浑身脱水的流浪汉，在一片绿洲前被紧紧束缚住，求而不得一般。
——这家咖啡厅营业到晚上8点，我硬生生地“啃”完了这本书，最后能将整个故事描述出个大概。
外面已经是红霞隐没，夜幕蔓延。当我再次看见那双漂亮的如同红宝石一般的眼瞳在霓虹灯的映射下发出夺目的光彩时，我突然明白自己在这里浪费大把时间的原因了。
灶门从药屋的二楼下来，立马从街角跑来一个精致可爱的少女依偎在他身边，他满是骄傲与自豪地向别人介绍道：“愈史郎，这就是我的妹妹祢豆子。”
“是个丑女呢。”少年一挑眉毛，说出令灶门突然暴起的话。
“丑女？！我妹妹怎么可能是丑女呢！睁大了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吧，我妹妹上学时可是全校公认的校花哦！”相比于灶门，妹妹的神情几乎可以说是平静如水。
“哦。珠世小姐找你，跟我来。”被称作愈史郎的少年完全不在意灶门的反驳，转身就要向药屋的侧门走去。
“跟你走可以，但这事儿没完！我妹妹绝对不是丑女！换个亮堂的地方再好好看看吧，你看那边就挺亮的！”说完，灶门不服气地一手牵着祢豆子，一手握住愈史郎的手腕强行带到了光线很充足的地方。
恰巧是我所在的咖啡厅，恰巧是我的位置所对应的落地窗外。
“你看这眼睛、鼻子、嘴巴、头发，都很好看啊！”
为什么要算上头发。
“我不想跟你争论这些没用的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珠世小姐有事找你，快给我过去！而且你这样很引人瞩目诶，你自己都没意识到吗，连咖啡厅里的客人都看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