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人形

光，绚烂的光，光，纯白的光，光，无暇的光
一缕光，慢慢的，慢慢的，脱离它的兄弟伙伴，悄悄地，轻轻地，落在了……上面
最先感知到的是和煦的光明，还是凌冽的黑暗，这无从而知
【它】只知道自己的存在，自己存在于这里
四周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感觉不到，什么也探究不到
观察侦测与搜寻都毫无意义
因为四周……是毫无意义的空白
【它】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它】意识到了什么
有一个与自己不同的存在，与自己相似的存在，牵引着自己
【那】是什么？
第一个想法，第一个思考出现在【它】的定义中
时间与空间纠缠在一起，犹如一个不停旋转的环，结成了一股绳子
不知道是回转了几个轮回后，【它】出现了第二个想法
自己究竟是是什么样的存在
阴影与光明在眼前游动，绚烂的光彩夹杂在任何一个可能有的缝隙中
被拧紧的绳子就像不停定义新的法则一样，开始发生了各种各样的变化
【它】出现了第三个意识
【那个】来了，慢慢的靠近，认知成为了可能
【它】开启了第一个认知
是一团光，热烈的，不会熄灭的光，跳动着，摇曳着，最终缓缓地凝滞着
“你醒了？能否回应？”
第一次接触是如此·的突然，【它】有些慌乱
但是【它】没有放弃，【它】想要更多的认知
渴求作为【它】的第一个情感，被定义存在在这里
“我……”
笨拙的模仿着【那个】发出的信息
“原来你已经醒了，那就好说了”
【那个】表达了名为热情的情感，【它】接收到了，但【它】不能完全理解
“好啦好啦，跟我来吧”
【那个】开始远去，【它】产生了名为恐惧的情感，【它】不愿意放弃，至于放弃何物，【它】也不曾知晓
追了上去，慢慢的，慢慢的，【它】感觉自己被分为了上部和下部
下部产生了一些知觉，是什么东西在动
想要感知这些出现在自己存在上的定义，用上部，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有一种被束缚的感觉
挣脱，挣脱，挣脱
上部像是被解放出来一样
【它】看见了，是两只长条形的东西，用上部感受下部，也是两条长条形的东西
躯干随着抚摸这一个全新的动作而出现
【它】欣喜
面部被感知，面部上的凹凸被感知
【它】睁开了眼睛
【那个】站在了【它】的面前，用一种名为笑的表情，插着手
“你好，欢迎苏醒，我的朋友”
然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hi，你还好吗？”
【那个】以一个【它】无法理解的形态，欢脱的朝着【它】的眼前挥着手
“你是？”
最原始的欲望被表达出来
“我啊，你不用在意的，你需要知道的是，自己是什么”
“我？”
“嗯啊，男人，女人，小孩，长发短发，高挑的，矮小的，你觉得你是什么样的人呢？”
数个新的定义被【它】所认知，像是咀嚼一样，消化着这些
虽然【它】没有回应【那个】，但是【它】的变化已经回答了【那个】的问题
乌黑的长发，高挑的身材，一个女人的形象被定义在【它】身上
女人抚摸着自己的身体，温暖，柔软，仿佛吹弹即破
女人捋顺着自己的长发，丝滑，干燥，带有淡淡的香味
【它】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难道自己本来就应该是这样吗
【那个】好像很满意
“很好，看来你已经认识到了你自己”
女人呆呆的看着【那个】
“你是？”
【那个】没有说话，而是转身离去，虽然看着走的不快，但其实女人需要一直小跑着追赶
【那个】的背影忽远忽近，好像马上能追上，又好像永远追不上
就这样，时间和空间的旋结逐渐被解开，四周不再是一团混沌，而是一种异度空间的感觉
【那个】走到了一个门前，推开门，里面的光线涌出来，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白色，就像一开始的那样
不，不一样，有两个和【那个】不一样的存在
一个反射着耀眼白光的铠甲骑士，一个棕色的兔子
“希望你们能想处的愉快”
女人，兔子，骑士同时把头抬向了天空，【那个】的声音是三个存在都熟悉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忘记了是谁先把头垂了下来
“你……你们好”
女人首先打破了寂静，在一望无垠的白色空间内，这句话显得极为弱小和没有底气
“你是谁？”
骑士发出了声音，全罩头盔下，看不见脸，不能知晓对方态度让女人更加的心虚
“我……我是……我是”
“怎么那么墨迹！一点也不干脆，走开，看我的”
本来就羞怯的女人在被反问后说话都不利索了，旁边的兔子跳到了女人和骑士中间，大声叫嚷
两人把头转向了兔子
“我说铁皮怪，你为什么是这个样子的，和我们都不一样，会不会你和那个东西是一起的”
铠甲骑士没有回答
“喂喂，铁皮怪，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吗？”
兔子绕着骑士跑跳，边跑边说
“我没有必要回答你……”
而骑士则做出了符合其形象的干硬回答
面对这个情况，女人不知道怎么办，这时，她想起来了【那个】曾经问过她的事情
自己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自己能站在这里？能发出声音
兔子敏锐的注意到周围景色的变化
“铁皮怪，周围变样子了啊”
骑士和女人也随后注意到了
空荡荡的地面上开始出现红色的鲜以几何形状交错在一起
“你们俩退后！”
同样是兔子，首先注意到危险
红线在眨眼的一瞬间展开，红色的幕墙悄无声息的折叠组装，变成了一个迷宫
三人被分割开来，在不同封闭空间
女人被吓得蹲在了地上，兔子急的在封闭空间内乱窜，骑士用带着铠甲的手臂锤击墙壁、
“怎么办，怎么办”
“喂，丫头，你不要哭啊，很烦的唉”
“不要担心，我就在你旁边，我们几个人离得并不远”
骑士不停地用拳头敲墙壁，发出了咚咚的声音
骑士安慰着女人，兔子在不停的抱怨着
“你们听得到这个声音吗”
骑士用手砸墙
“恩”
“当然了，铁皮怪，你以为我们和你一样是聋子吗”
“你们贴着墙，往我这个方向摸过来”
女人小心翼翼的把身体贴到了墙上，兔子也沿着墙边开始往骑士敲击的地方寻觅
随着两人的逐渐靠近，敲击墙面的声音也越来越重
喜悦夹杂着一种隐隐的兴奋让女人的心也跟着跳了起来
就像是从矿难中看到光明的矿工一样，女人的脚步也欢脱了起来
“是这里吗……”
女人在一处墙壁停下了脚步，这里的声音最明显
但是，自己如何克服这个墙壁呢
这个墙壁看起来非常的厚实，墙面光滑的好像镜子，但是质地犹如实心的钢铁
骑士和兔子也没有在说话
焦虑，恐惧，不安，再一次支配了女人
连自己究竟是什么都没有认知，就被这个东西挡住了去路，女人由衷的唾弃弱小的自己
名为愤怒的情感被定义在这个女人的存在上
攥紧拳头，绷紧纤细的仿佛能轻易折断的小臂
对于自己的手与这个墙面撞击会发生什么，女人并不知道，他只想摧毁挡住她去路的障碍物
看似柔弱的拳头，看似鸡蛋碰石头的，随着轰的一声巨响
墙面被打出了一个大洞，龟裂的纹路延伸到了整个墙面
没有吃惊自己造成的破坏力，女人双手抓住洞的两边，像撕生菜一样把红色的墙面扯开
“等你很久了，快来坐下吧”
一个中年男子的形象出现在眼前，不知道为什么，女人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既是【那个】又不是【那个】，说不出来的异样，好像多了点什么东西一样
周围的景色一瞬间再次发生变化，变成了一个大的帐篷内的样子，头顶是一盏大的节能灯，地面的瓷砖泛着光
那个男人站在一个像是讲台的东西后，双手在胸前盘着，骑士和兔子坐在讲台前的椅子上，旁边有一把空的椅子
是留给自己的吗？
女人忐忑的坐在椅子上
“好了，人来齐了，让我们来讲课吧”
女人对于讲课这个词汇是没有任何概念的，她转头看向了骑士和兔子，没有任何和自己交流的态度
女人失落的垂首
“监于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提，我会尽量解答的”
“刚才那是什么？”
骑士首先回应
“那是一个基础性的测试，测试你们的基础属性和彼此间融合程度”
“那我们算合格了吗？”
男人点了点头
“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都是你搞出来的吗？难道你那谢顶的脑袋没有意识到这对于我们是没有意义的吗？那些破墙太矮了，根本挡不住我”
“首先，这并不是我想出来的测试方式，我只是遵循一套程序。如果你们不满意我的样貌，我可以迁就你们，选择一款你们看起来舒服的样子，因为我们需要相处一段时间”
男人回答着问题的同时，其形态也在不断改变，声音也随之发生改变，貌美的女人，童稚的幼童，须发皆白的老者，许多种女人从来没有见过的形态被展现出来
最后的形象被定格在了一个略显阴沉的男人身上
“哇，这么厉害吗，想不到这个破地方还有这种东西，真是有意思”
兔子一蹦一跳的说着
“我们……是什么？”
女人说出了她一直渴望得到答案的问题
男人的表情变了，不是因为吃惊，而像是早就预料到但又不想面对这种问题的无奈表情
“这个问题很抱歉我不能立刻回答你”
“为什么？”
“因为这是一个需要理解的过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概括地”
“好了，提问环节结束了，现在我们开始讲一些实际的事情吧”
还没等女人再一次发问男人就将话题引向了别处
被打断发言的女人也只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认真的听着男人的话语
从物种的起源到现代人类文明的发展，从人类第一次对科技的探索到现代人形技术的应用
从数学，物理，化学等基础性课程到各种尖端领域研究
第一次世界大战，第二次世界大战，第三次世界大战，人类的战争史
每一次课题的改变，都意味着周围景象的改变，从古埃及的沙漠，到北极的冰天雪地，从潮湿寒冷的研究室到战火纷飞的战场，每一次体验都是那么的新奇和真实
不知道讲了多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男人讲到一个名为铁血工造的组织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这一次就到这里吧，希望你们能记住一些，不过记不住也无妨，我会重复授课的”
景色变成了一个大厅，三个人发现自己正在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而男人正在泡着咖啡
温和的灯光和温暖的温度让女人眯起了眼睛，女人享受着名为疲惫的全新感知，任由身体陷入沙发内
，这只是个开始……
时钟滴答滴答的响起
复古风格的钟与实验室内的装潢风格截然不同,这个钟表的主人正在用手指转着笔
“我说莱柯啊，你是如何想到这个点子的”
“没什么，只是以前的一个想法罢了”
“将编码与授课结合在一起的方式，真亏你想得出来，虽然无法观测三级心智平面的情况，但是你能预测到到人工智能意识出现的契机已经很出色了”
“这也是大家的功劳嘛，光凭我一个人是无法做到这种程度的，主心骨还是你们，我只是技术支持”
莱柯把视线对向了显示屏，窥视着里面正在发生的事情
就在刚才，莱柯亲眼目睹了那三个尚未成型的人形心智的进步，在二级平面模拟的一场战斗内
三人组用低级民用人形的身躯对抗一百名武装分子，以零伤亡的出色战绩完成了任务
现为她们建立一个完善的世界观，在教授理论，最后用实践来测试成果，以一周为一个周期，往复循环，这是莱柯对这个项目实践所做的粗略规划，也是小组内成员的共识，不过这一切在自己到来之前就已经被决定好了
这个周期已经进行过四次了
如今的屏幕显示的是一个新的场景，一个百货大楼内，女人抱着兔子，身后跟着骑士，在大厅里等候
在被投射到新的环境后，它们便在原地静待指令
“莱柯啊，这个实验应该算是一次考核了吧，和刚才每周的实战性考核不一样，是名副其实的大考核，如果失败了我们的大部分研究都要推倒重来了，希望上面能给我们多一点的时间”
“但愿吧，我相信它们能做好的”
如果成功的话，这个计划就可以进入下一个阶段了，为这三个实验心智培养“人性”
莱柯拿起了桌面上的研究资料，继续问道
“为那些孩子准备身体的进度怎么样了”
“已经没问题了，工造部的那些老伙计可都是一顶一的实力派，制造出适配的人形素体是非常简单的”
“那就好……”
莱柯抬头看向钟表，发光钟表旁边的显示器开始上升
“时间不早了，也该去睡觉了，我可不想猝死”
“哈哈哈，我打赌你肯定要借机看看你的的宝贝女儿，我记得，她叫伊莱莎来着”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正好我休息的地方可以路过主脑研究所，我还有一些东西需要验证”
莱柯耸了耸肩，转身离去
另一个男人则转回头，凝视着屏幕，手指停止转动笔
莱柯瑞斯，这个在不久前转到技术部成为自己同事的男人，用天才来形容毫不过分
他的到来使得好几个一直困扰团队的技术难题被攻克，而且他还带领了一支新的团队成功研发出了能够使得主机在齐纳协议的基础上发挥更为高效的作用
莱柯的天才男人心服口服，但是对于莱柯个人，男人的情感却异常复杂，因为这个项目原本是自己牵头进行的，虽然进度缓慢，但是却在稳步运行，莱柯的到来使得这个整个项目成为了他项目的附加产品，几乎所有的实验材料都被单向分享给了莱柯的团队，这也是莱柯团队能够取得如此成绩的原因之一，而原本用来出口的铁血精英人形也被合并为伊莱莎的未来智能武装计划，成为这个主脑专属战术人形的一部分
莱柯时不时的会像刚才那样勘察关于伊莱莎子系统的研究情况，时不时的提供技术指导，像以前团队计划的是用纯授课，像训练婴儿那样培养实验心智，而莱柯带来了一套新的编码系统，使得实验心智能迅速理解教授的内容通过实时传输的信息，他作为项目负责人，是有这个权力的
但是……很不甘心啊……为什么这些孩子……要变成傀儡……它们应该有自己的灵魂……
男人把后背靠在了台子上，酸痛的后背发出了关节的响声，止不住咳嗽了几声
目前这个计划还在按照原定的路线前进，等到这个实验成功以后，这些孩子也就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了，在此之前一定要给它们留下更多的遗产，男人如此想到然后走到了主机前，冒着违规的风险打开了实验的三级网络
兔子安静的在自己的怀里蜷缩着
女人挺直了腰板，脸上洋溢着自信和高傲的神色
它们并不是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变化
女人不再软弱，而展现出了与其怪力相媲美的豪气，兔子不再轻浮，变得更为沉稳，话也更少，骑士不再死板，变得更有头脑与想象力，虽然其没有放弃他的理念，但是也在实际情况中做出改变
这些改变是长时间学习的结果，虽然在这里没有明确的时间概念，但是自己学习每一遍，都会有一次不同的体会，将这些体会应用到每过一段时间的测试中，成功便沿用，拖后腿便废弃，就是这么一遍遍的操作让三人对自己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但是本质上，三人依然没有改变
“铁皮怪，我们需要等多久啊……这一次的时间比以前要长不少”
“你问我，我可不知道。不过看这里应该是百货大楼，不过怎么这么乱啊，会不会打算让我们接触一些有关大楼内的行动”
骑士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抱怨着周围环境的恶劣，周围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枪战一样，布满弹孔的墙面，被炸的坑坑洼洼的地板，支离破碎的金属支架，碎了一地的玻璃。头顶的吊灯也只剩下一个线
“你这说了和没说一个样，早知道我不问你了”
“爱哭鬼，你觉得这一次是会让我们干什么？”
“镇压暴乱，缉捕罪犯，疏散群众，维持治安，协助佣兵。这些我们都做过了，难道我们还会有别的职责吗，还有一件事……”
“啊啊，好疼”
女人揪住了兔子的两只大耳朵，把它拎了起来
“你再叫我爱哭鬼我就把你炖汤喝”
“爱哭鬼！爱哭鬼！爱哭鬼！”
“你丫的！”
女人刚想把兔子扔出去，一个熟悉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
“玩的很开心嘛，能不能加我一个”
三个人再次把头抬向空中
从来没有听过的小孩子的声音，但是三人能感觉出来，这个声音和之前的【那个】没有什么太多的不同
兔子和女人停止了打闹，骑士也一骨碌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们的任务是找到这栋大楼内的一个目标，然后干掉它，限时两小时”
【那个】说罢，场景再次发生了变化，景物像是碎片一样崩塌，但是随即又拼接起来
随着一阵极度真实的悬浮感，女人的双脚接触到了地面
周围川流不息的人群，烟草燃烧的味道，喧哗的街道
女人的余光注意到自己的黑色头发，包裹身体的紧身衣，厚厚的长筒靴
看来自己被送到了街道上了
抬头看，一栋大厦矗立在眼前，看来目标就是在这里了
关于骑士和兔子为什么不在自己身边，女人并没有过多的想法，因为前几次的任务三人几乎一开始都是分开的
要在这么密集的场所找到目标然后干掉它是非常困难的，所以首先要找到其他两个人
兔子和骑士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呢，女人心里萌发了小小的好奇心
在之前的几次行动中，骑士变成了一只黑色的杜宾犬，看着骑士急的团团转对于女人来说是一个非常新奇的体验
女人站了起来，搜索了一遍身体上下，没有任何的通讯器材，说明自己只能靠眼睛找到它们俩了
进入了商场，迎宾小姐对着自己抱以亲切的笑容，女人也生涩的回以微笑，因为女人通过学习得知与周围的人保持友好的态度有助于其协助自己，而有礼貌的微笑是最简单的方法之一
女性的衣物成排的摆在各个商铺的货架上，打扮鲜亮的女性抹着浓妆提着昂贵的手提包进进出出
洁白的大理石地板反射着吊顶的灯光，这种近似光污染的人造光让女人的眼睛花了一些时间才适应
自己对于这里有印象，因为在之前三个人就是在这里等待指令的大厅，虽然之前破败的不成样子，但是通过整体布局还是能分辨出来两者是同一个地方的
它们俩在哪里呢……
女人继续往前走，走上了自动扶梯，金属咬合在一起拉着整个楼梯的人向上移动
女人看着挂在天花板上的指示牌，朝着香水区走去
冷气混合着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女人调动起敏锐的目光，搜索周围的一切
那个兔子一向对刺激性气味很敏感
女人脑子里想着如何找到兔子和骑士，没有注意自己前进路线上的情况，肩膀狠狠的撞到了一个人
等到撞到了，女人才回过神，抬头一看
绑着黑色双马尾发型的女人回过头来看自己，黑色的口罩遮住了大半的面孔
那个女人冷峻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转过身来，狠狠的拧着她的耳朵
“啊，你干嘛啊”
“爱哭鬼！我可找到你了”
眼前的这个看起来有点冷漠的女人从语气上看，毫无疑问是兔子
窃喜之余女人也同样打量了一下兔子的形象，比自己的个子稍矮一点，黑色的双马尾短发，黑色的口罩一起一伏，短裤短靴，打扮的非常潮流
暴露本性的兔子突然发觉自己正处于公共场所，为了不引起过多路人的注意，立马回到了刚才冷漠的样子
假模假样的干咳一声，说道
“铁皮怪已经跟我取得了联系，她在这个楼层的顶端，目标就在上面她让我下来找你”
“那她在干什么？”
“缠住那些烦人的家伙”
“什么？”
“你跟我上去就明白了”
女人尾随着兔子上了电梯
“你为什么带着口罩？这样不是很引人注目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觉得我控制不住我的嘴，带上这个能减少我大声说话的欲望”
“那还真是适合你了”
兔子并不是没有察觉到女人带有挖苦的话语，转过头来用很难看的表情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你是第一次变成这个样子吧”
“是啊，说实话，有点不习惯”
“那能和我说说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吗？”
“唉，说来话长啊……”
还没等兔子往下说，电梯就发出了叮的声音，电梯并没有停到目标所在的顶层，而是倒数第二层，也就是前一层
电梯门刚打开，几个小孩子便飞也似得钻进了电梯内，绕着两人追逐打闹，然后又快速的跑了出去
电梯被踩的咚咚直响
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小孩子？儿童乐园？
女人惊讶地发现眼前是一个儿童乐园
别闹了，怎么可能要在这里开打？如果真的在这里交火，不伤及无辜是不可能的
两人走出了电梯，女人转过头问兔子
“他在哪里？我能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兔子指向了一个被小孩子们簇拥的玩偶
毛茸茸的身材被推来推去，笨拙的回应孩子们的欢呼
女人不敢相信那个玩偶中的人是那个看起来死板的要命的骑士
在暗笑的同时穿过了人群，敲打了一下玩偶的后背
”你还好吧？“
”救救我啊！我快受不了了，你来你来“
玩偶一下子摘下了头套，白色的短发露了出来，看样子里面非常热，额头上的汗珠清晰可见
”我跟你说，我很对付不来这种情况，所以……“
兔子走了过来，阐述要找她的原因
女人不由分说的抢过头套，一把戴到了兔子头上
”喂！你干，呜呜呜，我看不见了，里面好黑啊！“
”你就先委屈顶替一下“
还没等兔子对女人这过于无理的要求作出反驳，她就被小孩子推到了一边
骑士和女人溜到了旁边。开始谈论起了这次任务的细节，顺带交换情报
”说一下目标在哪里，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
“据我们推测，那个目标就在这里”
“这里不都是孩子吗？怎么会有目标”
按照前几次摧毁目标的形式，女人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孩子们的笑脸和大毒枭，军阀，独裁者联系在一起。
“不会错的，上面给的位置是这层楼不会有问题”
‘“那我们也不能在这里动武啊，这里这么多无辜的孩子”
“无辜并不能证明什么，况且这些都是虚拟出来的人物，没有珍惜他们的理由”
“我不同意！不能因为这是一次演习而放松底线，难道我们能不择手段的达到自己的目的吗？那可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况且不能完全肯定上面的信息，也许错误信息也是这一次的考验之一”
骑士没想到女人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因为在之前的行动中她几乎都是听自己和兔子的话，很少发表自己的看法，虽然很不甘心，但是仔细想一想，她说的也很有道理。
“好了好了，不用生气了，我们采取折中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