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衡】我心归处（十三）武林盟主和御史大人的职场爱情故事

齐衡是连府的常客了，冰冰一见他就敛衽一礼：“齐大人来了，我们盟主在书房。”
齐衡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城璧他……怎么样？”
冰冰皱着眉，缓缓摇了摇头，眼里都是担忧。
齐衡见了，不再说什么，疾步往连城璧书房走去。
连城璧正在书案前奋笔疾书，见齐衡进来招呼道：“齐大人来了，请坐，我这儿马上就好。”
齐衡并未坐下，而是走到书案前问道：“城璧，我听说平南大军军中染上瘟疫，主将身死可是真的？”
连城璧的笔停下来，后有慢慢放在一旁，对着齐衡点点头。
齐衡急道：“那无谢怎么样了？”
“不知道，”连城璧说，“现在黔地的联络已经全都断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花伯父怎么说？朝廷派谁去救？”齐衡又问。
连城璧摇摇头：“现在黔地情况未明，朝廷不会再贸然增兵了，再说，西北也在打仗，顾不上那么多。”
“什么？这样说来……这是任由这五万大军自身自灭？”齐衡难以置信，“那无谢，无谢怎么办？”
连城璧微低着头，默然不语。
齐衡知道花无谢这是凶多吉少，他心中大恸，一时也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他才缓了缓心神，勉强对连城璧笑了笑说：“是我太杞人忧天了，无谢从小运气就很好，他肯定能渡过这次难关的。”
连城璧也笑了笑：“对，无谢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会平安回来。”又抬头看着齐衡说：“你不来，我也准备去找你，西北大军军粮的事情，我们得商量一下，必不能让司马一党的官员去调查此事。”
最近朝中闹得最凶的就是西北大军的军粮案。主帅花满天上折子称西北大军的军粮里大半的粟米和面饼都是霉变的，很多兵士都因此而染病。西北苦寒，士兵的棉衣都不太保暖，后来才发现里面根本不是棉花而是芦苇。大军因此而举步不前，战事失利。而负责军需的户部尚书却称这些都是子虚乌有，花满天这是为迟迟没有将犬戎大军赶出边境找的借口。
花正坤立刻参了户部尚书一本，但众所周知，户部尚书是司马丞相的心腹，于是朝堂上的两方因为这件事吵得不可开交。皇帝被闹烦了，让御史中丞派人去调查此事，但御史台内部也并不是一条心，也有为丞相一党所用之人。御史中丞一向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两边不得罪，于是这人选迟迟未能定下来。
齐衡心中忧虑，但见连城璧语气神情都平静如常，只得坐下来，慢慢为他分析御史台内部的党派及哪些御史能为之所用。这一说就是半个时辰，齐衡见连城璧开始还在认真听着，后来目光一直看向某处，很久都没说话了，于是自己也停下来，屋里一时静得很。
不知过了多久，连城璧突然说：“我已经有三年没有见过他了。”他声音很轻，语速很慢，“我是刻意避开他的，只要有他在场合我就不会去……就是去花家也是挑他不在的时候……连他的院子我都绕开了走。我以为只要不见他我就不会再去想他，我的心就不会痛……连他出征时我都没能赶得及见他最后一面。可是，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我是多么愚蠢。”连城璧语气平静，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却有两行清泪从脸上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