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芬指挥官回忆录[144]

随着那枚铅头子弹在比尔的胸前留下一个弹孔，白色的硝烟从枪口袅袅升起，王凯将枪打开保险丢到了桌子上，拿起桌上的那杯水一饮而尽。
比尔至死都保持着那副嘲讽的微笑，仿佛他不是一个囚徒，而是一个光荣的斗士。
他的那些话，依旧萦绕在王凯的耳边。
“火化了吧。”王凯轻声吩咐了一下，推开凳子欲往出走。
当他走到门前时，突然停下了脚步。
停顿了大约三四秒，他才缓缓的转过身，疲惫的目光停留在汤姆逊的外套上。
他走回汤姆逊身边，在汤姆逊口袋里摸索了一阵子，摸出半包烟，取出一支，胡乱的把半包烟塞回汤姆逊手里。
“嘿……你……没事吧？”汤姆逊追了上来。
“我很好……趁早处理了他，看着怪膈应的。”王凯摆摆手，推开门离开了。
他在走廊的尽头停下了脚步。
一把呼啦开推拉窗，湿热的空气瞬间扑面而来。
一只手罩在嘴前，勉强点着烟，随着那缕青烟进入肺中，然后从鼻子里出来，王凯那颗烦躁的心也逐渐的趋于平静。
比尔的那番话，确实很有煽动性，他说的是事实。
自己何尝不是鹰犬呢？为那些大人物保驾护航……真正需要保护的，却挣扎在生死线上。
“以前不见你抽烟的……我离开一段时间，你长进了不少？”
玖伍的声音伴随着高跟鞋的声音传入王凯的耳膜。
“回来了……”王凯掐灭烟蒂，从窗户外丢了出去，转身抱住玖伍。
“半小时前我就回来了……你没在。”玖伍把头靠在王凯的胸前，听着他心脏里有规律的律动。
“这么说……审讯监控你也看了？”
“是的，我很好奇……为什么这次你选择和他对话……以前你可不是这样子。”
王凯放开了玖伍，双手搭在她的肩上，眼睛看着她杏黄色的瞳孔……好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看过她了。
“他和我都是军人，都曾经身披戎装为国效力，我不喜欢对职业军人动用暴力手段逼供，这是出于尊重。战场上兵戎相见，各为其主没有办法，可是战场下，大家都可以是朋友。可惜呀……他堕落成了暴恐分子……”
“怎么突然变得惺惺相惜了……你不会是变心了吧？”玖伍笑着轻轻离开王凯，走到了窗前。
“只是觉得比较惋惜……算了，不聊这个了，你刚回来不久，就出去执行任务……我心里挺过意不去的……对不起哈……”
“没事……都习惯了，说实话，离开你，我也成长了很多，我也可以独当一面了。”
“这样最好，我也不是万能的，你们也不能一直活在我的庇护下……等日子安定了，我带着你们离开这里，我们去一座无人小岛，怎么样？”
“以后的事情再说吧……先处理好手头的事情吧。”玖伍嫣然一笑，转身准备离开。
一种失落感，像一张无形的黑幔子一样，紧紧的抓住了王凯的心，离开这么久了，日思夜想思念着她，可到了见面的时候，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一切甜言蜜语都变得苍白无力，他好像做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