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女孩苦恼于肠胃

“父亲大人似乎并不十分高兴。”宽绰的房间里装饰少得可怜。好在地上铺了一张棉毯，棉毯上布着一张桌子和两个垫子，垫子上跪坐着两个男人。说话的这个是个白衫的少年郎，正是云笙。而他对面的是位英俊的男人，他剑眉星目，瞧这云笙时，眼中便是赞许和慈爱。他虽然头发花白，可精神抖铄。他便是少年郎云笙的父亲，渊国的丞相，云霁。
云霁倒了一杯饮物，热气腾腾的消散在空气里。他看着自己的儿子，道，“那笙儿以为，此次皇帝大人设下此宴，又有何用意呢？”
云笙双手拱起，“不敢妄自揣测圣意。”云霁脸上没有表情，只道，“自家人不必如此拘束，只管说你想说的便是了。”云笙道：“是，父亲。孩儿以为，此次陛下如此设宴，其意有三。”云霁抬起了眼皮。
“这一嘛，既然是为了庆贺此次大败鬼门之事。其二，借此宴告诉群臣，陛下如何器重云家人。同时也暗喻云家是渊国的重臣，但莫要……功高盖主。”云笙悄悄看了一眼父亲的脸色，发现父亲只是神色淡然的喝茶，便松了口气，又道，“这其三嘛，陛下曾试探过我是否有心仪之人，似乎想为孩儿赐婚。”
云霁放下茶杯，“笙儿想的和为父想的分毫不差。只是这第三条，你是如何回答的呢？”
云笙道，“孩儿答，未曾。”
云霁顿了顿，“此话不假，可实在不宜在陛下面前说。”“为何？”“若陛下为你赐婚，你是接受还是不接受呢？”云霁似乎不知该怎么告诉儿子陛下的意思。末了，他又道，“庆功宴时叫上渺渺吧。”
渺渺看到无数的黑影在周边飞旋，风很冷，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他们用尖锐的声音笑道，“嘻嘻嘻，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什么来不及了？云渺一个踉跄就要摔倒，可偏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住了她。她听到一声声的叹息，“唉，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到底是什么？又有一波一波的声音由远及近，冲击着她的耳膜，“都是你的错，都是你，都是你的错，都是你……”她的错？她痛苦地捂住耳朵，“别再说了！”
“渺渺，渺渺……”云渺感到一阵晃荡，她猛然惊醒，“走开！”云笙吓了一跳，他试探地叫了一声，“渺渺？”云渺一下子清醒了，这才发现是自己的房间，而二哥就站在一旁。是做噩梦了吗？云渺呼了几口气，道，“二哥怎么来了？”
云笙放下了心，“哦，父亲让你今天也去赴宴。”
赴宴？云渺睁大了眼睛，“陛下主持的庆功宴？”
“嗯。”云笙点头。
“可，那不是王公大臣们才能去的国宴吗？”她是女眷，不能去的。
“陛下恩准，允许带上家眷，女眷也可以。”云笙微微一笑。
“太好了！”云渺举双手欢呼，然后突然往被窝里一窝。里面传来她的声音，“二哥你快出去！男女授受不亲！”
云笙愣了愣，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出门，末了，他又道，“渺渺快起床吧，今天有红烧狮子头。”
云渺露出一双大眼睛，嘟囔了一句，“萝卜韭菜丸子也叫红烧狮子头？”然后，乖乖起了床。真是小孩子，那个奇怪的梦她已经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