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过尽千帆皆不是（5）

换了闲置很久的职业装，踩了高跟鞋，精心化了妆，长发紧紧地绑了低马尾，重拾过去干练精明的样子，手里备了简历，笔记本里全都是她引以为傲设计案例。闺蜜约好在写字楼的大堂等她，一起上楼去见一家商用室内设计公司的老板。想要干回本行，让做猎头的闺蜜帮自己留意合适的职位。这一家算不上是顶尖公司，可在行业内口碑不错，应该算是不坏的选择。回到自己最熟悉的领域，季忻变得专注干练而冷静。
“欢迎季工重出江湖。这家老板知道你，对你之前的设计很感兴趣，只是原先公司实力不行，不敢请你，现在算是不谋而合了。”
“先别高兴得太早，也许面试不顺利呢，我也一年多没工作了，状态不好，你也知道。”
“这种等级的公司对你来说太简单了，过度一段，我再推荐我的给你。”
“先过今天这一关吧。”
面试还算顺利，毕竟有作品说话，老板也算同龄人，沟通起来也少了些障碍。眼见着一切顺利，好好谈了薪资便可入职的样子，连在一旁的闺蜜都认为自己的猎头业务已经成功，老板却开口问了她的婚姻状况，当然谁会希望自己请的设计师眼有请产假的计划。
闺蜜自然知道，那是季忻不能触碰的伤疤，生怕这个问题伤到她。可季忻只是平平静静地微笑，几句话概括了自己的私事，“我正在处理离婚手续，短期内不会考虑再次结婚，更不会有生育问题。简单来说，从今以后，我的人生重心是工作。”
“好，我了解了。这是我能给的薪资待遇，你考虑一下。”坐在对面的老板把文件推到她面前，里面规定的条目还算合理，待遇也在预期。有了这份工作，虽不能像和张云雷一起时过得优渥，至少能担负自己的生活，偶尔还能给在欧洲读书的小慷塞些零用。
“好，我考虑一下。”季忻才不是初入职场的小姑娘，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日子早就过去，她需要慎重考虑，也要做出姿态，不能让公司觉得轻而易举就请到她这样的专业设计。
跟着闺蜜一起进了电梯，不再掩饰满意的表情，舒心地笑了，抬手看了看表，季忻知道又该见那个人了，只好跟朋友道歉，不能一起吃午饭。
“又干嘛去？这边等着你入职呢，你也回去多休息，真忙起来身体吃不消的，你看现在这三伏天里，你的手还是冰的。”
才刚出院，这次实在伤了元气，总觉得身上冷冰冰的，盛夏穿着套裙配西装觉不出热的只有她了吧。“没事儿，刚刚在空调房里室温低才这样的。我约了张云雷谈离婚，尽快处理了，心里踏实。”
季忻的脸上已看不出一点波澜，仿佛要离婚的是不相干的人一样。她赶到约好的餐厅，看见张云雷的背影，觉得心脏突然像被钝刀剁了一下，闷疼闷疼的。做了深呼吸，确认自己平静下来才敢继续向前走去。
“你来啦？快坐，我点了几个清口的菜，你爱吃的。”季忻每到夏天都吃不得油腻的东西，只是能对付着吃点清爽的蔬菜，一个夏天结束总要瘦上几斤。原只觉得季忻麻烦，不懂得体贴，现在两个人走到离婚这步却又都想起来，实在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