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枫和影帝李老五的互相飙戏(4)

药效却不容她这般放肆，她终究抵不过倾覆而来的重重睡意，沉沉睡去。
恍惚间，她想，她还真是残忍。
顾小五和小枫确实不会分开了。此番，顾小五随着小枫一起死去了。
只剩李承鄞一个人。
她却逼他努力活着，努力去记得他们的曾经。
又想，其实她还是输了，她的心又一次丢在了他身上，再也找不回来了。
“妹妹，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现任的西州王天泽，大步踏入殿内，瞧着这一地狼藉，蹙了眉。
“无事，”她拾起地上的轻纱，理了理衣裙，神情冷漠。
“那便好，”天泽寻了个干净地坐下，细细打量着红衣女子，她虽然已年逾四十，看上去却不消色，反因时间的流逝多了几分沉稳和风韵。三十年前，便是他这位妹妹，凭借一己之力保了西州三十年的和平。
她依旧像没去豊朝和亲前一样，整日优哉游哉。他方略略宽心，她却病了。到后来整日发高烧，人事不省。他急得团团转，却又无法子，若是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他总不能把豊朝皇帝给绑过来吧。
好在，米罗从上京返回王城，无意中得知，替她煮了几只豊朝快马加鞭来的大闸蟹，放在床头。
他刚开始听了这所谓秘方，只觉得莫名的好笑。
可未料到，晚上，他昏迷了三四日的妹妹，嘴中呢喃道，声音温柔亲昵，又那么理所当然，“李承鄞，我要吃蟹，你替我剥……”
那是他头一次，从她嘴中听到她所谓夫君的名字，也是三十年来的唯一一次。
病好后，她绝口不提关于豊朝的任何事。他念在她于国有大功，也防她闲中出事，封她为女公子，她也全然不上心，只是提了一点，她的封号不如便叫州。这字委实诡异了些，西州自立国时，从未听闻过如此封号，但他还是遂了她的意。可此次之后，他曾经活泼开朗的妹妹，似乎对世间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
“哥哥深夜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妹妹，”他抿两口酒，笑着道，“我倒是想给妹妹讲个趣闻。前几日，不知哪来一个中原的疯子，不知死活非要进王城，却被守城侍卫拦下了。”
红衣女子猛回首，一双眸紧张地望着他，接着道，“那疯子无法，又到处打听一个叫忘川的地方，你说可不可笑？”
“确实……可笑……”
蓦然听见一声音冰冷回答道，她一愣，才发觉是自己。
“侍卫被他纠缠的无法了，只得指了月亮河，说那就是忘川，你猜怎么着？”
“我不知……”红衣女子扶了几案，缓缓坐下，冷漠的神色开始一点点崩塌。
天泽无奈一摊手，“他竟然信了，还跳下去了。”
“什么？”
她猛地站起身，带动了几案，磕上了她的腿，她也恍然未觉，只追问道，“然后呢？”
“那月亮河是我朝最湍急的河，你说呢？”
“死了？”她念得缓，重复了一遍，手不可遏抑的颤抖，她只得狠命揪着裙摆，血腻满了双手，却全然不在意。
天泽大惊，堪堪对上她的脸，却见她笑得同哭泣一般，慌了神，忙收了逗弄的心思，“多亏赫连，眼疾手快给捞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