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 雪 逐 月（三）

第三章 救 命 之 恩
失魂落魄的傅红雪回到家中一觉睡过去，第二天居然发起了高烧。傅文冰看着向难有微恙的儿子渐渐烧的不省人事心中大惊。后来他用尽了草药针法，傅红雪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晚都能听到他烧得胡言乱语，嘴里嘟囔着：不要走，不要走。听闻徒弟的病越来越重，裴牧跟着儿子也来到了傅家探病。坐在傅红雪的卧室外间，裴牧刚听完傅文冰的描述就大腿一拍，惊呼道：
“坏了！”
“裴兄何出此言？”
“傅兄，红雪怕是中了邪了。妖邪入体，才会如此药石无用啊。”裴牧看傅文冰一脸的不相信，连忙将自己数年前亲眼所见的事说给他听。
原来进京前，裴牧是地方巡监，专门巡视全国，如有枉法者可以直接通报京官。他曾在东边的河良一代碰到病症和傅红雪相似的百姓。那名百姓是位身强力大，正直壮年的百户长。有一夜他上山打猎在土地庙里借宿了一宿，结果回到家里就高烧不断。附近的数名医生，试过了所有的草药一点用没有。后来还是一位村里的老人听百户长妻子说起，每到晚上百户长都会说些胡话，这才发现事有蹊跷。幸运的是当时村子里刚好路过几个外地人。他们听闻了此事做了法事才救回百户长一命。
“那几个是什么人，是不是一场法事，我儿便能苏醒？”傅文冰也由不得不信了。
“法事是要做的。不过可不是随便什么人来都可以的。你知道当年那个百户长真是命大。那时候他碰到的可是从辑妖司来的人！”
“辑妖司！”傅文冰和一旁的裴文德听了皆是大吃一惊。
天下闻名的辑妖司可不是个谁都能找得到的地方。传说先祖立国之时，百废待兴，连年的战事让无数的土地浸透着鲜血，这些血腥气味吸引了无数的妖孽祸害人间。为了安抚百姓，降妖除魔，先祖广招天下能士，最终组成了一只能斩妖除魔保护百姓的神秘组织：辑妖司。为了保证行事安全，辑妖司每隔一定时间直接向皇上汇报，除此之外连当今圣上都不知道他们平时的落脚点。这下众人皆傻了眼。
“辑妖司神出鬼没，连个准地方都没有。连皇上都找不到的人，咱们这会儿上哪里找去？”裴文德急得冲着自己的父亲喊起来。
“你小子！我的话不是还没说完嘛！”裴牧转过头对傅文冰说，“傅兄，前几日刚好我在太学院听到了一个消息：呼延部首领乌达刚刚抵达汴京。他这次除了例行向皇上问安之外，还带了很多的谢礼。准备这些礼物就是为了感谢辑妖司的人上月出手救了他的母亲。皇上那边咱们不能问，这乌达虽然也是身份尊贵，但是为了徒弟，我这个太子太傅还是愿意一试。”说罢，裴牧挺直了身子庄重地向傅文冰保证，“我裴某人是看着红雪长大的，又是他师傅。我一定全力以赴，无论如何也要拿到辑妖司的线索，你就放心在家等消息吧。”
“呼延部的乌达？”傅文冰听了不禁按住了作势要起身离开的裴牧。“裴兄且慢。有兄台这句话，我傅家就已经欠你一个大恩情了。其余的事情就让我来吧。”然后傅文冰第一次在离开边关后，讲述起了当年与叶枫一众将领一起抗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