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前世今生:暗涌30(2)

张云雷喘息着，一时失了神，自己这衣服又被解了个大半，他这才彻底慌了，拦不住便只得轻轻哀求道:“九郎，最后给我留些尊严成么。”
“哟，真是还把我当傻子了?你觉得现在我吃你这套么?”他恶狠狠地说着，手上动作便更大了些。
张云雷浑身发抖，他发着烧，意识要比平常更加模糊了，却记得秘密不能叫他看到，拼命挣扎着去反抗，可他哪里来得及去阻止。
随着刺啦一声，张云雷心中再次涌上了悲哀，就连忙去遮杨九郎的眼睛，声音终于带了哭腔:“别看，别看......”
只是为时已晚。
——衣服被强硬着褪下的同时，他的秘密一览无余。
杨九郎看见，本就那顾瘦嶙峋的身体上纵横着一条条深褐色的丑陋的疤痕，宛如蜈蚣一样爬满了他的全身上下。
他便这样僵住了，手脚迅速地失去了温度，那小家伙伸手来捂住他眼睛时，就像是有什么突然一把撕碎了他，片甲不留。
他一阵阵的眩晕起来，颤抖着拿下了张云雷捂住他眼睛的手。
然后用力扯下了那长衫。
月光下，那原本该是白皙滑嫩的肌肤上，凹凸不平地爬满了长长的惨不忍睹的伤痕，几乎是从胸口蔓延到了小腹，哪里都没有放过，甚至是肋下，那地方最敏感，伤痕也最多，最深。
大大小小，都是深褐色的鞭伤。
杨九郎忽然就觉得呼吸困难起来，他大口喘了好久的气儿才平复下来，可那心脏却仍像是被人紧紧攥着一样地痛。
“张云雷，这谁给你弄的?”他问着，牙都快要咬碎了，语调里充斥着颤抖和恨意。
他此生头一回。
起了杀人的念头。
他要将做下这事的人，一节节砍下来，剁成肉泥喂狗。
而张云雷这才放弃了抵抗一般，他苦笑着道:“看来我这样子怕是不能卖个好价钱了。”
杨九郎听了，只觉得宛如窒息一样的痛，他想起今日他执了鞭子时，那人惊恐地往自己怀里藏的模样。
他哑着嗓子又问了一遍:“哥儿，这谁给你弄的?”
张云雷低着头没有回答。
杨九郎忽然觉得满嘴的血腥味儿。
他对他的哥儿做了些什么?
那些人又对他的哥儿做了些什么?
那是他日日捧在心尖上哄着惯着宠着的哥儿......
杨九郎凑了过去，已是哭着的，他胡乱吻他的脸颊:“哥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双手颤抖，轻轻将人往怀里塞。
“对不起哥儿，对不起......”他一下儿又一下的轻轻摸着他的脑袋，又问道:“还疼不疼啊?哥儿，还疼不疼啊，说话啊，是不是还害怕呢?”
他说着说着，哭得更加汹涌起来。
哥儿，我真傻。
是我负了你啊。
是我负了你啊。
张云雷被他搂在怀里，听着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哭泣声与混乱的道歉声，感受着他无法停止颤抖的双手。
他本要出口的那一句“一点儿都不疼”却像是被狼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