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的忍（三）——那年年少时

上汀村，是一个交通闭塞的村子，80年代末，大城市翻天覆地的变化，可类似于上汀村这种村连着村，田地连着田地的小村子，却依然像一潭死水般一如往常。大城市的姑娘穿红戴绿，穿小裙子烫大波浪着小背心时，消息闭塞的村子，女孩子们夏天连穿着露小腿的短裤都会被年长的阿婆呸唾沫。
像这种小村子，医疗资源是十分匮乏的，十里八村，才有那么一个赤脚医生。徐医生是外地人，娶了下汀村高高壮壮的陈大美后，就留下来成为了当地的赤脚医生了。陈大美仗着家里有钱，又是唯一的长女，性格泼辣乖张，村里人寻医问药时，只要多一句得罪了徐医生，就会被陈大美挠出门去，并不许徐医生再给医治。因此，来看病的人，总是低眉顺眼，小意讨好，毕竟，这世上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医生了。
日子久了，徐医生就渐起了些歪心思，十里八村来看病的小姑娘不少，徐医生一等陈大美不在家中时，便会装模作样的拿出听诊器，道貌岸然的要求女孩子把衣领敞开，需要听心跳判断病情。女孩子们懵懵懂懂，只知道要听医生的话，于是乖乖把衣领敞开后，那徐医生便伸手乱摸起来。农村的小姑娘脸皮薄胆子小，又顾虑着徐医生是十里八村唯一的医生，长年累月下来，竟无一人敢反抗过。
百丽是听说过这事的，因为阿秀就曾嘀咕着觉得徐医生不是好人，但她要脸皮，怕说出来以后嫁不出去，于是只和百丽含含糊糊的说了几句后，又自欺欺人道:"或许是我见识得少，多想了。“
那天百丽穿着薄薄的短袖紧身的短裤，束着长长的马尾出了门，出巷子时，不出意外的又听到几个阿婆又阴阳怪气的呸了几口唾沫，说着不要脸没脸没皮之类的话。百丽没在意，甩了甩马尾哼着歌走了。百丽的胳膊不自在的直直放着，那是昨晚起夜时摔伤的，她想去徐医生那里买点药擦擦。
进了门，徐医生的眼睛就亮了起来，陈大美出门打牌了，正是中午天气燥热，医馆无人。百丽进门就问徐医生要膏药，徐医生却擦了擦手反问百丽哪伤着了？百丽没多想，把胳膊抬起来给徐医生看。那徐医生自然的一把抓住百丽的胳膊，拉到身边察看，一边忽悠道：“唉哟，你怎么不早点来买药啊，这怎么有点发炎了啊，要是感染的话，以后这手可就抬不起来了。”百丽挣了挣，不明白那点小擦伤能有什么影响，但还是问道：“那怎么办？”“没事，没事，你过来，我给你看看。”
徐医生拉着百丽就往布帘那边去，示意百丽手伸出来把脉，似有似无的摸了几把后，又摇摇头，什么话也没说就拿起柜子里的听诊器。这回百丽明白了，她嗤笑着看徐医生盯着她的胸前，安安静静的敞开衣领。待徐医生刚想靠过来，一手就朝徐医生扇了过去。
那徐医生捂着脸回过神时，百丽已经大喊大叫着流氓啊！不要脸啊！跑向柜台又推又砸了。徐医生想来拦，但百丽瘦小机灵，立即翻过了桌子继续砸，把桌上的瓶瓶罐罐都摔成了玻璃渣。南方的夏天，年轻人都在地里农忙，百丽见喊不来人，一把将桌上的切药机掀翻在地后，转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