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二）

小子棋小的时候真的很招人喜欢，每次余笛带他去学校一群女学生都要围过来，“余老师这是你儿子吗？”“余老师你儿子好可爱，小师弟你今年多大了？” “余老师这个给他吃可以吗？”“余老师！…” “余老师！… “余老师！…”
五岁的小子棋拉着爸爸的手，看见爸爸点头同意然后笑嘻嘻接过糖来。
“谢谢姐姐。”
“啊啊啊！太可爱了吧，我也想要一个余老师儿子这样的宝宝。”
“那你还是死心吧，你看他粉雕玉琢多可爱。”
“哼！你就是嫉妒我被喊了姐姐呗。”
“余老师你们先忙着，我们过去上课了。”
“好，半期检测也好好复习。”
“余老师你透露一点呗。”
“不能说，子棋快来和姐姐们说再见了。”
“姐姐再见”，肉呼呼的小手举着葡萄味的棒棒糖，西瓜太郎同款的锅盖发型，笑起来就跟小太阳似的，看起来一点都不傻乎乎。那真的是，别提多可爱。余笛那几届所有学生都知道，周三下午余笛会把子棋带到学校，于是所有人都准备几根糖在身上，时时刻刻预备在办公室外的走廊上，“诱拐”小子棋。
没有人可以拒绝龚子棋同志的“谢谢姐姐”，“谢谢哥哥”。
“你看看小时候长得多好，像我。”
“现在不也挺好的嘛，多帅的小伙子啊。”洪之光剥着瓜子，侧过去看了一眼余笛手里的相册，十几年前的照片了，当时一家人出门逛公园，在门口的草丛里拍了这张照片，小子棋拿着一只花。当时余笛逗他“好好拍爸爸带你吃冰淇淋。”
“可以是草莓味得嘛？”
“可以。”
“巧克力和黑糖味道也想吃。”子棋竖起手指比了个三。
“只能一种。”
“啊？”龚子棋噘噘嘴，拍了拍肚子，小声说：“肚子呀，我们吃那个呢，小杯只有一点点，好少的。”
“大杯。”余笛举着相机难得妥协一次。
“谢谢爸爸！”龚子棋开心的拍起了手，于是就有了这张照片。
但是长大之后，子棋越来越长得不温文尔雅。尤其是考上警校之后，每次放假回来去给余笛送饭，总能有“新收获”。
“爸我中午给你送饭。”龚子棋拎着三袋菜，乖乖巧巧站在奶奶边上被盯着打电话。
“啊？我上午最后两节有课啊，我想想，那个楼呢。算了你站在校门口我下了课来接你。”
“嗯，好。”
“奶奶我打完了，我等下给爸送。”
“好哦，小棋棋还想吃啥呀，奶奶和你买。”
“藕盒子。”
“就和你之光爸爸一个口味。”奶奶看着龚子棋剪短的寸头，突然想起来小时候龚子棋的“冲天辫”。
“棋棋。”
“啥？”
“你把头发留长一点，奶奶给你再扎个小葱头。”
“不了吧奶奶。”龚子棋满脸诧异，作为一个警校大三的优秀生，这谁都顶不住。
“那你藕盒子都给你之光爸爸，你不许吃。”
“我留我留！奶奶我留。”
“棋棋真是奶奶的好甜心，你看那边那个小男生，虽然看起来傻乎乎的，但是不也留一个小葱头嘛。奶奶肯定扎的比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