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五）

请勿上升真人！！
回去？孟鹤堂望着周九良的眼眸，那里面流露出来的热切，他看的到。虽说，孟鹤堂这些年，尽管嗓子不好，但是也一直没落下基本功。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一日又一日地早起练功，受着那嘶哑声音的折磨，真的就像是那种指甲盖划过黑板的那种不适。他从来没有妄想过自己要再回到舞台，可他真的太爱了，真的放不下。可是这不足以让他再回到舞台。他摆了摆手:"九良啊，你听孟哥这嗓子，还能回的去吗？回不去啦……"
周九良真的急了，眼眶里竟含了泪:"为什么不能？先生，我不再是那个受您保护的孩子了，而且，那些个粉丝，一年两年就走了，您已经沉寂三年了，说不定他们早就脱粉之前的偶像了，哪还会记得有孟鹤堂这个人？"
"是啊，哪里还会有人记得有孟鹤堂这个人？"孟鹤堂就这么直直地看向店外面的街道。
"不是的先生，我们不是一无所有。这么些年陆陆续续好多观众都在问我孟鹤堂哪儿去了，都为你您的离开惋惜……还是有一波老观众在等着的。再者说，我们不是一无所有，重头打拼固然艰难，可我现在也有一定的观众基础，他们既然来听我，就免不得要去网上搜我的资料消息，他们肯定也会对孟鹤堂这个名字充满了好奇。咱们说不定没有想象的那么难，给我个机会，让我来护您，好不好？"
周九良已经近乎恳求了，可孟鹤堂似乎不为所动。可只有孟鹤堂自己知道他内心有多挣扎，他之所以告诉九良，就是想让他放下心结，好好生活，能快乐，他希望九良好。而九良如今这个样子，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九良，三年了，孟哥已经离开舞台三年了，学到的那些东西啊，早忘了。"孟鹤堂无奈，只好扯谎。
周九良见孟鹤堂眼神飘忽，不停地抠衣服上的拉链，他便知道了，先生这么些年果然没变，每次说有违心意的话，总是掩饰不住的心虚，这样，他反而心定了:"不可能，学了将近十年的东西，哪能说忘就忘？早就成肌肉记忆，这些话，蒙别人可以，蒙我……怕是难。退一万步说，哪怕您忘了，我可以陪着您一起学，我可以停了我的演出，我跟社里请假，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帮您回忆。"周九良只感觉今天把这三年来所有的话都说完了，甚至透支了接下来三年自己要说的话。都变得不像自己了，大概也只有孟鹤堂能让他这样了吧。
"刚开始啊，我决定离开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儿。我知道你一定会找我，所以我排除了北京，哈尔滨和山东。我想着，算了，先去车站呗。反正啊，手里还有些积蓄，去哪儿不能活，看缘分吧。到了车站一瞧啊，最近出发的一个车次是去长沙的，还有十五分钟就发车，就定了这块儿。刚到这儿的时候，也挺迷茫，长沙人好吃辣，我那个嗓子啊，饮食上诸多禁忌。可我也不能坐吃山空吧，就想着找份工作。就这嗓子，基本上跟声音沾边的工作也干不了，我就想着去做一个舞蹈老师，可是我又没有舞蹈老师资格证，便被拒了。其他东西……我也不会……就送外卖了。没想到，因为送外卖还能再遇见你，说明当初这个决定啊，没错，哈哈哈哈哈哈"孟鹤堂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就那么肆意的笑着，笑着笑着，就咬上了嘴唇，轻轻摇头，也不知道是在否认自己的干笑，还在否认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