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子气泡水C3

半个月的早出晚归，周九良生生熬出一对熊猫眼。孟鹤堂开始习惯，习惯他凌晨两点，甚至是三点才到家，也开始习惯不动声色。
周九良丝毫没有察觉到孟鹤堂的不对劲，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孟鹤堂手术的筹备上。
他四处打听有名的医生，甚至亲自去拜访曾经做过手术的人，记录他们的恢复情况，但都是不满意。
那是一个落了细雨的夜，他正在拜访一家排档的店主，这家排档的店主据说曾经因为长期酗酒导致失音。
周九良刚走近小店，里面光着膀子的汉子就扯着嗓子来了句：“大兄弟，来串烤腰子呗！”
声音粗犷沙哑，瞬间浇灭了周九良眼里的光。
烧饼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进来的，周九良对着手机屏幕轻轻叹了口气，迎着老板灼灼的目光，他有些僵硬地走进店里坐下：“来盘花毛一体。”
“好嘞！” 
手机依旧锲而不舍地振动，他抬手划了接听：“喂，饼哥。”
“九良！”烧饼的声音带着一丝抑制不住的兴奋，“我听说咕咕嘎嘎先生来国内了！”
“啪嗒。”刚被拾起的筷子落回了桌上。
咕咕嘎嘎·买买提，人称“上帝的双手”，外科的神话，据说，经过他手的手术，从来没有失败。再加上他夫人年轻的时候是一位京剧表演艺术家，早年间就是因为嗓子出了问题，经他治疗后竟然更胜从前！而他，为博夫人芳心，更加潜心研究喉咙方面的大小疾病，自然是无一虚发。
但，自去年他夫人意外离世后，他就再也没有操刀，行踪也开始飘忽不定，这下突然说在国内，周九良忍不住觉得，连上天都在怜悯孟鹤堂。
“消息可靠么？”沉默了良久，他不确定地问道。
烧饼那头声音愈发大了：“嗨，可靠可靠，不可靠我能给你讲嘛，不过，你知道苏州首富周某某吗？”
周九良一愣，嘴里的毛豆盐放得多了，化出一滩苦涩，他哑着嗓子道：“听说过，怎么说到这个人？”
“你居然知道！”烧饼更加兴奋了，“听说咕咕嘎嘎先生跟周先生是故交！现在在他家住着呢，谁也不见！我寻思着于大爷认识的人多，让于大爷去托托关系，卖卖脸，小孟是他干儿子，他应该不会拒绝——”
“不用了。”周九良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啊——？”突然被周九良打断，烧饼有些摸不着头脑，九良虽然一贯话少，但是向来懂事，从来不会随意打断别人说话，更何况他说的还是关于孟鹤堂的事。
“不用麻烦大爷了，我自己想办法，时间不早了，饼哥，我先挂了。”周九良不小心咬破一颗花椒，嘴巴一阵一阵的发麻。
烧饼看着显示对方已挂断的屏幕，转头问一边被他吵醒的曹鹤阳，一脸懵逼道：“是，是我太聒噪了吗？”
曹鹤阳翻了个白眼：“你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