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春日 短

为什么会迎来春日？
因为走过了岁暮天寒。
我把这繁花似锦送给你，
愿你此后逍遥风月，百岁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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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书？”
边伯贤伸出手在空中挥舞了几下。
“你在吗？”
空荡的巷口无人回应，边伯贤无力地垂下手。
看来边家的盲眼少爷今个儿是迷了路。
正是元宵佳节，边伯贤随贴身的书童出来赏花灯。
瞎子又能赏什么灯？
不过是被边家那姨太挑拨了几句，边老爷便催促着他出来了。
边家…如今是要没落了。
她本想装作没看见，奈何走动时踩响了脚下的枯树枝。
“奇书？”
听闻声响的边伯贤便是急了起来，无神的双眼望着空中某个方向，便是亮得可人。
并无回应。
矜贵的小少爷何时被一个下人丢下过，表情在烟火的映衬下失魂落魄。
她于心不忍，想着送他回家也是无妨，便又向前走了一步。
“是…有人在吗？”边伯贤犹疑地直视前方，那人不言语，像必不是奇书。
“嗯，”她应着，“你是迷路了吗？”
有着沙哑的声线传入耳朵，边伯贤不难猜出说这话的是个姑娘。
“姑娘见笑，”他只觉脸上窘迫，一番燥热，“在下患有眼疾，今日与下人走散后，寻不回回家的路了。”
她意料之中地点了点头。
“我送你回去好了。”
盲眼少爷讶异表情，眼神虽然茫然却微微发亮，她觉得有趣。
边伯贤忙向前方作了个辑，“多谢姑娘。”
她朝他伸出手，“把手给我。”
边伯贤愕然，但此番情形却也顾不了什么男女有别，便伸出了手。
他满脸局促，“多有冒犯，望姑娘不要见怪。”
这边家少爷实属有趣。
她轻笑出声，牵住了边伯贤的袖子。
“走了。”
边伯贤意识到自己多想了，又免不了一番红脸。
“敢问姑娘芳名？”
银白月光下边家小少爷的脸色呈现一种病态的红。
“姓徐，单名一个茵。”
“原来是徐姑娘，”边伯贤顿了顿，“在下家姓边，字伯贤。”
“我知道。”
小少爷又露出了那种愕然的表情。
徐姑娘觉得好笑。
正在此时烟火绽放，在空中开出一朵朵转瞬即逝的花。
巨大的声响惊得边伯贤一个踉跄，握住了徐姑娘的手。
“冒犯姑娘了！”
边伯贤连忙放开，惊慌的表情掩盖住了加快的心跳。
徐姑娘仿若未闻，烟火的光照在她的脸上，显得莫名的悲凉。
“今天的烟火很好看，”她说。
边伯贤只觉得她的声音飘渺，像是随时要消失了一样。
“该是怎样的光景呢？”
他抬头，只能看见一片黑暗。
“是很美很美的光景。”
徐姑娘说。
“是吗？”
尽管看不见，边家的小少爷还是笑了起来，笑容干净得如同午夜绽开的昙花，圣洁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