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zzle谜》之《华绒回忆录》②--华绒

那是他第二次和他走近。
“外面的雨，好大。”
屋檐被拍出刺耳有力的水花声，华少这才赤脚走去给他关紧了窗户。所有的温柔都让人包裹上了一层距离感，总觉得只可远观，无法轻得。绒绒躲在被窝里，看着人走回床边轻幅度上了床，从一旁的桌上拿了故事书和作文集，又蹑手蹑脚放了回去。
那是他不擅长的领域。
“我没哄过人睡觉，就这么睡可以么。”
绒绒轻轻点了点头，心里暖乎乎又忍不住带着笑意，嘲笑人的笨拙，竟也有无措的时候。时常听须须说，自己找去那人房里陪睡觉，都是因为那人在身边有了十足的安全感才逐渐入睡。讲故事，那是不可能的。
温顺地点头附和，绒绒便直接冲人翻了个身，背对了过去。这倒让那人有些不满了。
“喂。你好像真的很不愿意跟我亲近阿。”
绒绒转过半边脑袋，绒毛蹭得微乱，卷曲的发尾折起贴在脸边，就连眼下也闪烁着不经意的怜人感。华少见此，恍惚了几秒才开始用眼神在周围的空气里乱抓。
“...别那么怕我，我又不会吃了你。”
绒绒笑着，鼻息探听得出甜意。可以么，我也想这么的靠近你，悄无声息的。那人有些别扭，也许是极少说这么轻声细语的话，但当绒绒从被窝里钻出，借着抓在人手臂上的力，折上了高度达上了那平日冷峻的侧脸。那是他第一次，攥紧了对方无止境的温柔，像得到了充足的筹码，他朝他用力迈出了好大的一步。
小孩儿意料外的举动，和自己心间漏拍的心跳，让华少久久回不过神，只是目光一直盯着他看，倒把那主动的人儿看得慌张，又躲回了被里。而缭绕脸间的，小孩儿那扑鼻而来的奶香，很快就顺走了一大部分藏回了那被窝里。
华少愣着，想抓起那严实紧闭的被子，找寻那份如梦一般的味道，却在准备伸手的那一刻停怔了。
我在干什么。
连同屋檐的义弟也不放过了么。
华少抓着头发捋了捋，靠回了床边直到床上的人儿睡着，才慢慢撤退。
不应该。
自己并没有把那小孩儿当弟弟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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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喜欢我么”
“喜欢。”那句几乎是不经思考便脱口而出的话，就连华少自己也没料想到。这小孩儿时而进攻的言语，都像极了在那遍地陷阱的地盘里摸索出门路，然后用着更加精湛的手段反过来进攻。
是的，华少就这么被击中了灵魂。
他甚至都找不着，那人是在哪个方向击中的他。
雨夜那天，床边那句带有目的性却并不强烈的问题，不算是困扰，但却让华少想不明白，自己心里跳动的生命，是从何而起。
“那你呢。喜欢我么。”
不甘示弱地也反问了一句，华少撑在床边看着他，先是笑着，然后枕在床上摇了摇头。那是他从未得到过的挑衅，他抓住了那只放在被子上的手腕，一把将他扯近而坐起身，不得不拉近了目光距离。
“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不喜欢我。”
绒绒轻轻扭动手腕骨，便挣脱开了，那人并舍不得真的用劲儿，只是眼神的震慑力时常让人误觉，这是个毫不收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