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练习 | 短篇武侠：醉梦江湖(2)

“那些好与不好的，终归要自己去看。”青书道：“同样的风景，有人认为是物华天宝，有人认为是稀松平常。至于孰是孰非，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这也能争？”少年人苦笑道。
“既然你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倒不如重新游历一番，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青书道。
“这半个月来，我反倒是放下了。”少年人道：“谁会在乎你是谁呢？”
“弟弟果然洒脱。”青书又笑。
“大哥，您都去过那些地方呢？”少年人道。
“我嘛....”青书稍微思忖了一会儿：“漠北的茵茵草原，南疆的葱郁树林，东方的浩瀚奔流、西域的漫天黄沙，好像都见识过了。”
“谈谈感想？”少年人问道。
“天下可大可小，如说大，便是宇宙苍生；若说小，无非是一壶酒而已。”青书大笑道：“突然想起来了我一位老友说过的话。”
“什么话？”少年人好奇道。
“一饮尽江河，再饮吞日月。”青书道。
“我倒觉得有点托大了。”少年人摇了摇头。
“这是要跟我整个孰是孰非吗，哈哈。”青书笑道。
“抱歉....”少年人拱了拱手：“我好像失礼了。”
“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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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大哥，我倒从未见过您饮酒。”少年人道：“这是为何？”
“为什么问这个？”青书好奇道。
“就是随便问问而已”少年人道：“您这儿倒是有几坛酒，但好像一直没开封。”
“是我那位朋友送的。”青书道。
“他为什么送您酒呢？”少年人又问。
“酒之于他，是最贵重的。”青书笑了笑：“所以，他便送了这几坛。”
“那什么之于您，是最重要的？”
“琴。”
“他送您酒，您便给他弹琴？”
“正是。”
“书上说，文人雅士吟咏诗文的集会，唤作雅集。不知在这雅集上面，会不会有人用古琴弹奏一曲。”少年人问。
“我又不是文人雅士，我怎么知道呢？”青书微笑道。
“您这里有这么多书....”少年人顿了顿：“我猜，这些书您都翻遍了。”
“何以见得？”青书道。
“感觉....”少年人道：“听上去很玄妙，但却又很真实。”
“如果你觉得我是，那便是。”青书道：“怎么，你想请我弹奏一曲？”
“是。”少年人顿了顿：“如果说‘不敢’，倒显得生分了。”
“果然是我的兄弟。”青书一直在笑：“这首钓花荫，便送你吧。”
一曲弹罢。
“果然不同凡响，好像在哪儿听过，却又记不得了。”少年人想了想：“不过这似乎不重要了。”
“看来，你或许有做雅人的潜质。”青书道。
“为什么这么说？”少年人道。
“要知道这世间，弹琴的少之又少，如今的人，多爱琵琶、古筝、羌笛尔尔。”青书道：“古琴外柔内刚，绝非世俗之乐，一旦众人皆爱，反倒成了怪事。”
“古琴之声，娱人不足以令众人喜；至于自娱，倒有自寻烦恼之嫌。”少年人点头道：“书上所说的天地大同，是否是无欲无求，不悲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