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污染】Chapter2.寒冷期(2)

田犀离开家，走在泥迹斑斑的积雪道路上。在远离蒸汽枢纽的地方，寒冷、积雪和冻殍是常见的东西。
但对大多数人来说，没有什么比遍地钢铁和四处冒烟的景象更让他们安心。至少，我们还有希望，钢铁和蒸汽就是力量的源泉。
田犀无视掉这番欣欣向荣的画面，朝着军营前进，他的每一步都会留下三个脚印。 
由于蒸汽枢纽有它的作用范围，为了效率的最大化，各个功能区域之间往往不是重叠在一起的。因此在离开一个功能区后，马上就会踏入有着深厚积雪且寒冷无比的地带。
田犀望着眼前被铲过雪的小道，心想如果不是脚上有残疾，他肯定不会走这里。强壮如他这般的人，往往会抄近道，踏着雪从区域与区域间的直线路径通行。
就在田犀开始远离平民区，连蒸汽枢纽震动的声音都听不见时，剧烈的寒风让他缩紧脖子。可就在这样一个地方，一群人齐聚却让他有些难以理解。
一群人约十来个聚在路边的雪堆旁，有两三个是手拿铲子的铲雪工人，田犀经常能撞见他们。还有几个是路过的平民。而最中心的，是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员。
田犀皱了皱眉，朝人群走去。
“发生什么了？”
有几人回头看了眼田犀，没做回应。只是稍微面熟些的铲雪工人答到。
“犀哥，杀人狂又出现了。”
田犀心“咚”地一沉，朝前走了两步。两个警员戴着手套，一人一手撑住垫板背部，一手做着记录。另一人蹲在地上查看尸体。
“尸体遭受严重地外力打击，数次钝伤致使颅骨碎裂，肱骨折断，左侧胸部肋骨折断。凶器初步判断是某种重型钝器。”蹲着的警员说。 
田犀看了眼尸体，死状极惨，整个人半个身体埋在积雪中，刚刚被人挖出来，那是一个男性，刚刚够做某人的父亲，他的眉毛和胡须上结了冰晶，白森森的。
田犀又瞧了一眼自己的左脚，静止两秒，旋即拄着拐杖离开现场。
他朝西边前进，初升的没有半点温度的太阳从他来处照来，将他的影子拉长，绘制在苍白的雪布上。 
花了很长时间，田犀终于来到军营。虽然他并不想教这群自大多事的小鬼，但生活所迫，他不得不找一份工作。
原本枢纽城是没有工资的，至少十年前没有。因为那时人们还需要集中力量发展生产力，所以一切必需品都是配给式的。在那个残酷的年代，一旦落下残疾，就意味着会被中断给养供给，呆坐在雪堆中等死。
但随着蒸汽机甲技术的精进，人类已经可以与部分冰虫正面对抗保护家园了，因此货币和私有制又逐渐回到了这个城市，多亏这个决策，城市才终于恢复了活力。 
来到教学楼前，地板上湿哒哒的水迹似乎阐明了这些锈迹的来源。田犀看着生锈的地板，抖了抖身上的雪，又在草地上蹭了蹭靴底，这才踏上钢铁地板。
拐杖触地的瞬间，不远处的一个教室便瞬间安静下来。田犀内心有些复杂，但还是朝着那里移动。
走进教室，田犀平静地对小崽子们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