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前世今生:暗涌50(惊喜不?)

黑暗中，杨九郎被张云雷拽进了主屋里，屋里只点了两盏小小的灯，昏暗得几乎什么都看不清。
张云雷兀自松开了他，然后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哭泣却还止不住，偌大的房间里，杨九郎只听得见张云雷的抽泣声和他擦去泪水时衣袖摩擦的动静。
杨九郎心里着急，却半天不敢动，听着张云雷许久没有停下哭泣，他就还是焦急地走过去，只是刚一靠近，张云雷一脚却又踹了过来，他被踹得一个列促，就摔倒在地上。
他似是感觉不到痛一样，满脑子都炸满了张云雷的哭泣声，于是麻木地站起来，挪到张云雷跟前，伸手想替他擦擦泪，却又被打开了手。
没有人说话，沉默像是在两人之间的这场战役里起了至关重要的环节，无声的宣示着一切的胜利与失败都无济于事。
杨九郎怔在黑暗里，他看了一眼那人的脸，看见那张脸上毫无隐瞒的脆弱时便再次慌乱起来，伸手又去揽他的腰，然后那人就用了更大的力气去打他踹他。
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俩人你来我往的斗争着，像是饱含着咬牙切齿的爱意，又像是无可奈何的痛恨。
最后他们的战役还是以杨九郎居上收尾——杨九郎跪在地上死死抱着坐在椅子上的张云雷的腰，张云雷再怎么挣扎都没能撼动杨九郎的动作半分。
于是空气中只剩下了两人都不太平稳的喘息声。
纸窗开了一扇，张云雷顺着望见窗外一片漆黑的景象，觉得便有浓浓的倦意席卷而来，仿佛是对这份沉甸甸又崎岖畸形的爱的倦意。
“杨九郎。”是他先划破了寂静，感觉到腰间埋着的脑袋一颤，张云雷倒觉得有些好笑，明明这样一个暴虐的人，偏偏只对他的情绪怕的要死。
“杨九郎。”
他又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便觉得神智被放空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去。
“嗯。”那人应着，短小的音节甚至都透着浓浓的胆怯。
“孙掌柜......只有孙掌柜是吗？你......还杀了谁?”
“......”杨九郎没有敢回答，只是不停地收紧抱着张云雷的手臂。
张云雷看他这样，才突然冷笑一声，觉得自己这辈子活得像个笑话。
“你很怕我离开你吧。”他有些漠然地说着，眸子里掩藏着浓重的情绪:“你想过吗，我离开你，你会是什么样?”
杨九郎听他这样的话便如同再次被击垮一样，那深埋在心底的恐惧浮现出来，他猛地抬头看向张云雷，看见那人熟悉的面庞上不再有任何的柔软。
“我可能会死。”杨九郎如实回答着，眼里带着暴风般的平静。
他除了这条命，已经没有再可以拿来威胁哥儿的东西了。
仿佛在他空无一物的世界里，只剩下了要挟和强迫。
空气即将再度凝固起来时，张云雷才细细叹了一声，他推了一把杨九郎，有些疲倦地说:“起来。”
杨九郎犹豫了一会儿，却还是松开了张云雷，然后就那么直挺挺跪在他面前，眼睛看着地面，眼梢仍然残留着一抹血腥的疯狂。
张云雷看着他宛如看着一头受伤的狮子一样，明明一副人畜无害的颓势，可那脸侧溅射的血痕却时刻暴露着他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