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矜阁」你所未见过的汉服推荐，诗酒故事，以情为裳(3)

“我其实是小气得紧的，那些作为不过是我要让他们对我一生愧疚，一辈子都记得我......很坏吧，做出这样的事，动机竟然如此不纯。”她坦然地讥笑着自己，正如我心里坦然地厌恶着自己一样。
“我再未遇见我师父，而他却还敢来找我，还让我听了他的故事，我之所以要听人故事做衣服，不过是得上一份心情，将那样的心情倾注于衣裳里，而他请我为他们做婚服，当然也使我想起了这一切，带着这样的心情，做出了我心里最美的婚服给他们，我试过那件婚服，就当我也曾嫁给过他罢，不过这般记起了，又将面临忘却，我，受够了啊。”她喉咙里发出低吼，却更像是释然。
恍惚间，像是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专注的喜欢了这样久，他却至死也不会知道，也许是自己将爱他的余力都用于隐藏了罢，只是他未有分出这样多的气力去发现，我自己都为他可惜啊，错过了我这样一个爱他的人。心里百般自瞒，还笑问他是否需要自己亲手送他们一套婚服。
“不必如此劳烦，我们已经商定好去寻子矜阁了，若你真的有心，不如乘着我们的故事去寻一下那子矜阁，这倒是可以。”
他还是那样不自知得笑着，我却用最后一分余力去隐藏好自己难过，去承下一句“可以呀。”
“我这一身素黑清浅，是我怀着我那样一份清醒决绝的心情做的，像此时的江景一般，名唤‘烟笼寒水’，这是我的最后一套衣裳，这里我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你既有卓绝的手艺，又不太嫌弃我这小地方，便替我做了这阁主吧，你求的那套婚服，你自己是能解决的吧，或是已经解决了。若是不愿......这就会消失吧，不过是世间少了一个承载美丽与苦涩的容器罢了。”
“烟笼寒水，真美啊，美极了......”对于她的问题，我心里并未惊讶，像是顺理成章似的，只是注视着那一袭清冷上，流光间的，或许是心情，或许是灵魂，若影若现的钩挠心弦，也许，我也能做出这样的衣服吧，想法一出，我便知这件事我是要应承下来了，“好。”
“是啊，美极了。”她附和了一句，并未再交代一些什么，道了一声谢便下了阁，不知所踪。
我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个来求衣服的，最后成了阁主。
也许是赚了吧，我心里小财迷般得想着，才突然想起江湖传言中的子矜阁是不收钱的，有故事是可以做出好衣服的，有故事却不能成好布料。
“价格，就按软红尘的偏高价位定吧......”我沉吟道，像是迅速进入了状态，但还是惦记着自己包装好的婚服有没有让那老号子保存妥当，有没有好好地送到他的手里。
若是没有，也不着急，她啊，这份心情多得是，几套婚服也做得了.....
阁外的夜色美极了，远处泛着小舟，不知那烟笼寒水中的小舟上，是否承载着一个身着烟笼寒水的女子渡向远方。
雾漫苍山猿孤啸，烟笼寒水舟自摇。
而子矜阁继续做它的江湖传说，来拜访的也只是三三两两，更无人发现这阁内阁主已换，只是每有人来，又是要称道上一番我的才华，恍惚之间只有眼前偶浮出的影像，那样一个冷静落寞的女子，着一身清冷，笼一臂月华，蹚进那泛着粼粼的寒水中，踩碎一团夜色，又没入了夜色。我几乎要分不清，她是她，还是她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