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法 第二十六回(2)

不说张玉堂，身后几位看得分明的捕快们都替他尴尬，在官银失窃一案中，众位捕快都是与小青共事过得，心知这位小青姑娘有大本事，对她也多有佩服，正准备上前说上一句什么替这位钱塘父母官解个围，就听集市一角一阵喧闹，众人便，转身过去，查探个究竟。
近得前去，人群早已围了个水泄不通，众捕快在人群外围踮着脚往里查探，去发现大包小包的小青早已经挤进包围圈内，不由得感叹，小青姑娘果真是有过人之处的，一边还要喊着:“县衙巡捕已至，众人退让！”一边努力的挤进去。
小青的力气自然不是寻常凡夫俗子可比的，轻轻松松的挤进包围圈里，就看见地上躺了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老乞丐蓬头垢面，蜷缩在地上犹如虾子，口中时有断断续续的呻吟，痛苦难当，众人虽议论纷纷，却无人敢上前去查探他的情况。
小青走到他身边，蹲下，伸出手抚开老乞丐面上乱蓬蓬的头发，见他面目纠结，许是痛苦之极。正准备收回手，心中一动，复又仔细打量着地上的人，面上似有思量，人却不迟疑的转向好容易挤进来的众捕快道:“这人似是突发恶疾，劳烦众位捕快大哥将他抬到保安堂去，我姐夫许仙现下应在药馆之中，可请他出手救治！”
众人对这番情景倒是见得多了，小青姑娘【行侠仗义、义薄云天】的名号也是响彻钱塘了。遂纷纷让开，更有热心的居民找来旧门板将老乞丐放于其上，众捕快一路抬向保安堂。
来到保安堂，小青迈步进得医馆，便见许仙白素贞都在医馆内，两人正对着一本医术说着什么，只简短地说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情，众捕快便在医师把帮助下，安置好了老乞丐，许仙顾不得寒暄，急忙为老乞丐号脉诊断。
许仙为老乞丐详细检查后认为只是普通的绞痛，开了药方交于医师后便取出金针，为其施针止痛。不多时，老乞丐蜷缩痉挛的身体便平静下来，在病床上打着呼噜沉沉睡去。许仙一一取下金针，用烈酒擦拭后归置完毕，方才回身与等在一旁许久的张玉堂寒暄，众捕快早已继续巡街，只有张玉堂仍在旁边等待着结果。小青从开始诊治就一直若有所思的盯着病床上的老乞丐，连张玉堂不时看过来的目光都没有注意到，见诊治结束，拉着白素贞走到后院，面色凝重。
白素贞奇怪的看着小青，也不追问，只耐心等待着小青开口，小青欲言又止道:“姐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觉得这个人不是一个老乞丐！”白素贞吃了一惊，想起保安堂开业那天的乞丐婆孙，忙向小青问个究竟。
小青道:“这个人看似年迈老弱，浑身污浊不堪，行将就木，可痛苦之下呼吸有力，根本不是老年人的脉象，面上污浊，可手指细嫩莹白，周身破破烂烂，却连一丝异味也无，怎么会是一个乞讨为生的人呢！”
白素贞回想方才的情形，发现果然有不同常理之处。小青见白素贞信了几分，又道:“况且，我近得他身前，颇觉神清气爽，周身舒泰。他绝不是普通人！姐姐，你可一定要注意他！”
白素贞想了想，决定让小青暗中观察一下这人的行迹举止，再做决定。
法海在破庙略停留了几日，也不见小青回转，只得留下手信一封，压在自己做课的案几上，便一路走回了金山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