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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

2023-03-26辫儿九 来源:百合文库
——圈地自萌,请勿上升。谢谢合作。
小学生文笔,不喜勿喷。万分感谢!
这天,月老手下负责牵红线的仙童出了一桩奇事——他的红线丢了。
寻遍整个月老宫而不得,仙童于是没脸在姻缘镜跟前继续闲坐下去。
织女们负责天宫的裁衣织剪,兴许找她们还有红线可用。
可是绑姻缘的红线稀有,仙童向织女求线的时候被告知:只有采若水之滨的彩虹上的丹虹才能捻成红线。
若水之滨先前曾有一位仙人驻守,后来仙人走了一趟凡间便再没有回来,若水之上却多了一弯彩虹,无论晴明阴雪,从未消逝。
小仙童站在岸边施法采了几缕丹虹,还未及揣进怀里,便被从彩虹上飞下来的白衣仙人夺了回去。
“彩……彩虹仙人,我乃月老宫中牵引红线的仙童,前几日不慎丢了红线,可否借我几缕丹虹捻线用。”
面前的仙人太漂亮,丹唇杏眼 黛眉秀鼻,眼角处还有一颗精致的小痣。那模样竟比身后的彩虹还要靓丽许多,仙童胆小的不敢抬头,声音也低下去。
仙人走进他,脚上的铃铛作响,他说:“怪绕口的,我叫张云雷,你要的东西是我本体……”
仙童的心凉了半截,这事恐怕要凉。
抬头看时,张云雷舒展了好看的眉眼,“既然你是管姻缘的,”他想了一会,仙童瞅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心里怦怦乱跳。
“刚好我丢了一样东西有许多年了,七日为期,若你帮我找回来,我便答应你。”
这仙人没说丢的东西是什么,只说在凡间,真有意思。仙童虽算是个半大不小的神仙,从前却在风月这一项上吃过亏,因此三言两语就被人家诓到了凡界。
吃完了东街的糯米团子,又想西街的梅花糕,调戏完春风楼的姑娘,听过了杏花苑的曲子。张云雷又拉着他逛遍了都城的大街小巷,然后在吃完馄饨起身结账时崴了脚。
“神仙还会崴脚?”街边花灯与夜市相映成趣,仙童背着张云雷,突然有些久违的高兴或者说……心动。
张云雷趴在他背上揪他的头发,辩驳道:“神仙还谈恋爱呢,崴个脚怎么了。”
“小仙童,你为何总是不笑,虽然眼睛小一点但是也不妨碍你生的齐整。你这么好看,笑起来肯定更好看。”背上的小仙人又开始嘀咕了——他这几天,天天如此。走街串巷的时候总爱问些诸如哪家的小哥俊俏、牵了红线就真能白头到老这样的问题。
仙童没有笑着反问:“为何要笑?”
“按凡间的说法,你也算半个媒人,哭丧脸可不好。”
其实拜过月老也没什么用的,所以不必那么高兴。但这些话他没有告诉张云雷,此番过后,他仍然回到天上继续做他的云中仙,他不要他知道不好的事,他想他依然能跟现在这样不识忧愁,活的没心没肺自在逍遥。
因为不知道月老不灵,所以张云雷还是拉着他去了月老庙,那天月亮很圆,张云雷拜过神像拉着他在院子里赏月。
“可许了什么愿?”他曾说自己丢了东西,说他能找回来,如今又拜月老。仙童问完心里竟然开始难过起来,他定是要找自己的心上人。
张云雷指着一轮明月,“小眼儿八叉的,你说月老会保佑我们吗?”
“我们?”
月光下,他含情脉脉,难得有些羞涩,“我和你啊,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要与你在人间游玩,就是希望你喜欢我。”
那日是第七日,是约定期限的最后一天。倘若那天不是在月老庙,或是在别的什么适合风花雪月的地点问他,他可能就答应了,可惜不是,所以他便没有接受张云雷的告白。
仙童回了天上,却想起自己做凡人时的一桩事。
他那时叫九郎,原是个官家少爷,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心爱之人杀死。
他求学途中,半道结识了的那位男子,那位曾与他海誓山盟的男子,那个不在乎世俗眼光只愿跟他在一起的男子。
可是人算终究不如天算,在两人去月老庙祈福的晚上,他心爱的人却伙同另一个男子一起某杀了他。
临死前他才知道,自己父亲错判的一件案子要了那男子父母的命,从跟他的相遇开始就都是设计好的,他早就有心上人,他们要致杨九郎一家于死地。
后来父亲果真伤心致病而死,母亲也一道去了。只是九郎没有死成,苟延残喘的躲在月老庙里,那二人走后,月老许是可怜他,便显圣将他救活带回天界。
为了消除他心中执念,月老告诉他:并非那男子负他,只是他也被奸人欺骗,做了杀人的刀,知道自己误杀了九郎以后,他便也跟着自尽殉情了。
九郎做了牵红线的仙童,几百年的时间,他不知道自己在耿耿于怀什么,或许还是想在姻缘镜中见那个模糊的男子一面。几百年过去了,他连最爱之人的脸都想不起来了是不是挺可笑的?
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失手打碎了心爱的瓷杯,父亲请能工巧匠复原了也罢,买一个更好更新的也罢,都不能趁他的意,他也依然介怀于心,只盼着这件事从未发生过。
所以他从来不笑,也没有和张云雷在一起。
第二天醒来,姻缘镜前一团红线露了一点线头,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改变。
他照常替姻缘镜中出现的男男女女牵线,便不得已想到有个人问他为什么做媒人哭丧脸。
今日的红线便怎么也理不清了,因为他总是想到那个叫张云雷的仙人。想念他絮絮叨叨的废话,吃东西时鼓起像仓鼠一样的腮帮子,还有月下他红着脸,红着耳朵说喜欢自己的神情。
“七日为期。”他突然很想他,像是再也见不上面的那种想念。
若水之滨的彩虹消失了,云也散了。
当他赶到时织女们正陆陆续续地往回走,一边叹息以后没得采虹织衣服了。
“织女姐姐,云雷在哪?”
织女怪异地看了他和他手中的红线一眼,“你不是已经把他做成线了么?”
仙童于是奔回月老宫,他想求月老让张云雷能够回来。
老头没说话,在姻缘镜上做法让他看。
五百年前若水之滨的仙人下凡历劫,从上善老人哪里提前知晓自己这世注定要辜负一个叫九郎的凡人,所以他提前知会了月老救人,至于擅自携生灵入天界的罪责,一应由他承担。
他本是由世上第一滴凝露幻化成的云中仙人,后来被降为彩虹收了法力不成人形,然后就成了仙童手中的红线。
明明彼此牵念,却相对五百年毫无知觉。他不甘心就此错过,便以守护若水数年的情分向若水求了一个赌约,借他可以化成人形七天的神力,若七日之后如今的仙童还不能爱上他,他便重新变回红线。
他在赌,赌他心爱之人依然会像前世那样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却不知那个人这才是他真正的劫。
仙童哭的很伤心,因为他自己也知道张云雷当年杀了他,他的心里其实是嫉妒和恨意多过伤心,后来更多的便是追悔。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线团,不能接受自己与他就这样错过许多年,他一把鼻涕抹到袖子上,趴到桌子上接着啜泣。
他本不想理身后不长眼色戳他后背的家伙,却在听到熟悉的笑声时惊喜地回头,唯恐慢一点这场梦就该醒了。
他涕泪横流呆若木鸡地看着对面因为站着而高他一头的一身白衣的男子,眼泪流的更欢了。
“说让你多笑笑,你不笑就罢了,这怎么还哭上了,本来眼睛就小,一哭就更丑了。你再这么难看下去我可不要你了。”
仙童打了一个隔,乖巧得收了声,复哽咽道:“你,当真是你,可今天是第八天了。”
张云雷拽得跟二五八万,叉着腰,“天上一天人间一年懂不懂啊?你个小眼巴查的杨九郎你到底是怎么当神仙的?天界如今才是第二天。”
“你骗我那么多眼泪。”小仙童不服气。 
“谁让你那天端着架子,我都表白了你还装。礼尚往来,咱们扯平了。”
小仙童手一扬,“没扯平,你还欠我一辈子呢。”
“行行行,赔就是了,你真是我的劫。”
小仙童朝他傻笑,那个挚诚的少年又一次出现在他面前,张云雷说:“可我是真舍不得你啊,也不舍的渡过这道劫。” 
“那就不渡了,我们两个一起沉沦下去吧。一辈子。”小仙童上前握着他的手,说的真诚。
“好,那我们就一起吧!做一个不学无术的神仙,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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