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潇】多情便利店（25）(3)

程潇往椅背上靠了靠，慵懒的模样像极了一只血统纯正的名品猫咪，她半眯着眼睛，把视野范围重新圈定，只留住了孙周延的背影。
这个人身上有一层抹不开的灰色，尽管她表现得那么热切——可程潇很明白，她和孙周延的关系始于合同，以后也可能永远维持在这个层面。
她把自己藏得深，她亦不是主动敞开心扉的人。
岗位培训进行了接近一小时，程潇等得瞌睡都出来了，就在她眼皮上下疯狂打架之际，李夏天蹦蹦跳跳地回了程潇身边，叫醒了她：“姐姐，别睡，马上就走了。”
“哦？是吗……她人呢……？”
程潇努力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回应着李夏天的同时询问孙周延去哪儿了。
李夏天用一根手指指着背后：“店长刚刚在算账，噢，她过来了。”
程潇撇开视线，转移到李夏天背后的某处，正好落在了行走的孙周延身上，那人过来的时候面上不带表情，看上去冷漠非常，不知道地还以为她在生气或是发怒。
程潇问李夏天：“你惹到她了？”
“啊？没有吧，店长刚刚还夸我做得很好。”
“我随口问问。”
孙周延到达了她们附近，脸上逐渐有了其他颜色，温声说：“走吧，今天营业结束了。夏天你明天早上记得准时过来开店。”
嘱咐完之后，孙周延就看向了程潇，目光里带着些许尴尬，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走吧。”
程潇起身，没做其它反应。
三人走出了店外，这次程潇没争着要拉卷帘门了，和李夏天一起在台阶下等着，孙周延熟练地放下卷帘门锁好，宣布便利店一天的营业结束了。
李夏天出巷子的方向和她们两个相反，三人就在店门口分别了，变回两人构成的小世界。
程潇和李夏天道完再见，很快就转身往巷子另一头走，孙周延还停在原地。
“程潇——”
“嗯？”
“抱歉。”孙周延朝前走了两步，追到了程潇身边。
程潇明知故问，还不以为然地歪了歪头：“道什么歉？”
“刚刚在店里，我好像，有点奇怪吧……”孙周延措辞含糊，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难道她要告诉程潇，那个瞬间，她在吃李夏天的醋吗？
这样只会更奇怪。
孙周延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又继续说：“我那会儿脑子糊涂了，对你太冷淡了，这违反合约的规定，我是不可以对客户冷淡的。”
“这样啊。”程潇耸耸肩，“还好啦，我也没太在意。”
被人赦免过错，本身就能使人轻松不少。对方都表示不追究了，孙周延也没必要硬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即使当时在店里，她明明觉得程潇的气压也很低。
翻过这个小插曲，她们行走起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我今天想跟你说个事来着。”孙周延低头盯着自己和程潇的脚步，边说话边调整节奏，“我们不要叫对方全名了吧，感觉很生疏。”
“那你想怎么叫？”
“我可以叫你潇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