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Taboo》之华须回忆录③

③
那次酷夏，
他在手上画下了小孩儿的姓名，取得了比赛的胜利，在贺喜的人群中吻上了被沸腾血液冲至发烫的皮肤，那片手腕上写了名字的地方。
恍惚间似乎扬起了一阵‘我喜欢你’。
是幻听么。
他无法判断，只是看着与观众席小孩儿的距离，并不是很近。他慢慢步了过去，看着比起刚刚兴奋的样子，此番安静的小孩儿倒让他捉摸不透了。
“那你有听到我喊的我喜欢你么。”
“嗯？”
须须沉默着，不知道在酝酿些什么，本以为这句话出来后的石沉大海会让小孩儿情绪变得低落，华少正准备出言安慰，却迎来了小孩儿的第一回主动。
脸间降落的一枚棉花轻盈点缀了几秒，后羞赧得刚尝着甜头便立马停止。小孩儿也解释不出情从何出生起，只是跟着愣了几秒的华少，缓缓沉淀了眼里的星星，温柔地看着小孩儿，甚至微微启唇地又一次跌近。这也是小孩儿的第一回被动，不知道该怎么去反应，于是只能落荒而逃结束这场情窦初开。
-
直到当天夜晚，心中涌动的情愫还在涨潮。
须须躺在床上，翻了好几个好几个身，脑海盘旋的，是自己主动踮起脚尖去够华少的唇，和华少随后主动回来想从自己身上讨回什么的画面。
哥哥那个时候，
想的是什么呢。
捉弄我么。
门外一点动静便成了风吹草动，惊吓了床上的小孩儿飞速如箭地躲去被窝。闯入的不速之客轻轻走近床沿，小孩儿不知道，自己藏得再好，都还有半只发红发烫的耳根露了出来。
华少强忍笑意，盯着那装睡技能零分的小孩儿，突然也开始迟疑起心中的念头。白天小孩儿的主动，是不是代表着他愿意走进自己的圈圈呢。
轻手掀开把须须盖得闷热的被褥，如华少所想，他也正满心猜忌的不知所措，彼此从午后便莫名保持起一个距离。忽远忽近，忽远忽近....但显然华少已经不想等了，他想知道小孩儿的亲吻是否出自动心，他想知道小孩儿对他的喜欢是不是与兄弟情无关，他想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喜欢这个小朋友。
于是
趁着小孩儿也惧怕自己被亲后的反应，
正闭着眼等候。
华少凑近，
加深了午后浅浅一啄的浓度。
“你说，你喜欢我。”
小孩儿点头，对上了哥哥的眼神，紧张地咽口水。
本以为是等待接受与拒绝的其中之一，
却没想到那人只是在试探。
“不可以再反悔了。”
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
“哥哥，‘惩戒’是不是这样写”
“哥哥，快帮我看看有多少错别字”
“哥哥，我校服上次落你这儿了”
这份易得又易失的感情，像极了一个天平，两个人身处在两个极端，维持着这个平衡。
但，不安就像是扰乱平衡的恶魔，不断地恐吓两方。
哥哥爱我么。
可我却觉得随时会失去他。
他有自己的想法和世界，
是我这个年龄无法轻易越界的，
我渴望去他的世界，
渴望了解他的想法，
渴望所有和所有...
而。
须须爱他么。
华少也在一遍遍深思这个问题。
是不是小孩儿们普遍的三分钟热度，
或者是小孩们儿都百玩不厌的恶作剧，
又或者只是随口一说但转身就忘得一干二净的玩笑，
他只怕到最后只剩一个成年人过于认真的笑话
他敢赌么。
他也赌不起。
小孩儿的一切一旦交给他，他便必须尽全力去守护，哪怕自己的一切粉身碎骨。
他的圈圈里，自始至终，只欢迎他爱的人。
他害怕小孩儿只是攒着一股好奇，才蹦蹦跳跳来了这里，随时且轻易离开，去观赏别的景观。却只一个脚印，一株残留在原地被踩扁的小草....都是小孩儿来过的痕迹。
怎么会是这样。
这个坏小孩儿，
竟连鞋子都没脱，
就住进我心房了。
-
“今天哥哥也喜欢我么。”
“喜欢，你呢”
“我也喜欢哥哥——”
-
“今天呢，哥哥还喜欢我么。”
“喜欢。你呢，还喜欢我么。”
“喜欢！！”
-
“哥哥，今...唔...”
“我说过了，再多问一次，就亲你一次。”
互相试探的两人，
把喜欢藏进了眼睛里，
情话每天敲敲门，
让喜欢准时起床，迎接新一天的爱恋。
-
毕业后的华少，开始了学习接管事业的流程，短时间的早出晚归，与小孩儿上学放学的作息完全错过。
小孩儿最近过得开不开心，作业多不多，在学校是不是还没交到朋友，华少都很想知道，但忙碌持续牵制着他。
总算腾出的一天，他来接须须放学。
本想抓紧机会和小孩儿好好独处，却没想到等候是那么煎熬的一件事，校门口出来的人越来越少，也还是没看见他的身影。
于是只能去教室里探个究竟。
那天下午的阳光不算大，明媚地曦光染黄了窗帘，窗帘小孩儿和一个男同学，似乎带笑，似乎细谈着什么。
不安感冲击着占有欲，和一切的恐惧，华少带走了须须，一路沉默着直到把车开回家，才爆发了所有不再故作正经的情绪，蛮力夺走了小孩儿的触觉。
“离那个人远点，不然不是他被我弄出学校，就是你转学”
“哥哥还是先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吧，不要管我了。”
小孩儿急忙忙下了车，被距离优势晚下车的华少一把抓了回来，摁去车身。惩戒的方式他还未真正用在小孩儿身上，所以现在这只小羊羔表现的，还是一如既往的半畏惧。
要不，这一次，就让小孩儿懂得，
什么叫，你只能是我的。
“哥哥今天教教你，‘惩戒’，要怎么写。”
不远处的车灯亮的很不及时，照耀得车上打成一团的两人睁不开眼，只能待车上的人下来再一探究竟。
“不像话，都给我滚进来。”
父亲一句命令，便丢下背影。
剩下原地里两个做错事的孩子。
但旁人看来，不过是两个打出亲近的兄弟罢了。
只不过满腹憋屈的是小孩儿。
明明是哥哥做坏事。
-
“离你弟弟远点。”
父亲言简意赅的一句话让华少似乎悟出了什么。
两人没有过多的交流。
但外父亲的眼神里，他能清楚地捕捉到。
现在这个时期的自己，也远远不够成为百分百被须须依赖的人，他还需要再努力，再逼自己一把。
端着疲忧的身躯，华少准备回了房。
路过了小孩儿没关紧门的房间，还是停下了脚步。
轻轻推开门扇。
小孩儿已经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帮忙捂实了被褥，华少才准备离开。
转身之际便听见睡得半熟的人嘟嘟喃喃地骂了几声。
“#%哥哥这个、大笨蛋.....”
“坏透&#了....”
见势起了兴趣，华少轻坐在床沿，看着小孩儿香甜的嘴颜出言着气声一句接一句。
“哪儿坏？”
“哪儿都、都...坏#&...”
梦里像是隔了一层纱，任由梦外的声音渡去耳朵，传进梦里，便也应了华少几句，即使是残缺不成句。
“那你喜欢他么。”
这次小孩儿没有很快回应，闭着双眸只是微微启唇在辗转言语，思量的过程一度让人以为深陷回梦境了，直到华少呆呆望了许久，小孩儿终于重新开了口。
“喜...wu...”
唇韧的拥抱诉说着华少一整天下来的满腹隐情。幸好啊，在自己慢慢迈向更加成熟领域的时候，小孩儿还是愿意喜欢他的。
那么，请再多给我一点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