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员外入京访螟蛉（四）(2)

新月弯眉，清泉双眸；玉环垂耳下，银簪插脑后；微颔首，略带羞；纤手击檀板，皓齿映歌喉；说什么凤翔台上，道怎的鹤舞楼头；岂需玉笛吹，怎要紫箫奏；能使行云遏，骤雨收；四座无言，醉人不需酒。
这女子系谁？诸位看官，此人与员外倒也有些瓜葛，后文自有分晓。却说这女子唱罢，羞答答难张玉口，木子远一见会意，取出十两纹银置于桌上。这女子一见，心中大惊，不欲受，那少侠不肯收回，这女子再三称谢，只得将银收好。继而走至众人桌前，俱道：“您赏句话吧”，众人一见略舍银钱，五文、十文之数不等。待等来在员外面前，员外亦与之银十两，女子推辞不过，将银收好，连连拜谢。
且说那恶少见此女子身姿窈窕，淫心早起。见其敛钱，忙唤将过来，欲戏之。这女子怎知？闻人呼唤忙来在恶少面前，飘飘万福，而后将唱本呈上。这恶少明接唱本，暗握玉手，这女子奋力甩开，双眉紧蹙，恶少一见，这娇嗔之态别有韵味。手翻唱本，暗窥佳人。忽讲唱本拍在案上，吩咐道:“将那名《十八摸》并《闹五更》之曲慢慢唱来。”此二曲为何？窑调也，靡靡之音也，秦楼楚馆常闻也。这女子虽貌美如花，实则徐娘半老，风韵不减当年，焉能不知人事？听闻此言，粉面通红，颔首低眉，羞答答，颤巍巍答曰:“奴家不知此曲，还望大爷海涵。”这恶少听闻哈哈大笑，拽其玉腕，拉至怀中，捧粉面，抚香腮，忒矣猖狂。这女子身子单薄，焉能挣开？眼眶红润，大呼救命。这恶少一心心只图享乐，哪顾那许多，饮茶众客一见，皆暗唾其不知耻为何物。恶少见这女子不肯张口，便道:“既不肯唱，陪大爷吃几盅花酒也是好的。
”伸手欲掀其裙。眼见这女子名节不保，正此时忽见一物飞来，正中恶少头顶，打得这恶少眼前金灯乱晃，不由得哇哇怪叫。飞来何物？乃是一瓷碟。碟碎血流，这恶少焉能不恼？遂舍了那女子来寻暗算之人。正然转身欲寻兵刃，耳听得金风响动，一道白光来在近前，人到扇亦到，打在这恶少背后，那恶少未有防备，只此一下，击出雅间，倒在员外脚下。来人为谁？正是谈笑书生风流铁侠木子远。此时见那少年伸手将女子搀起，复转身来斥恶少，众人一见，暗想：何必对此人多言真真对牛弹琴。这恶少恼羞成怒，箕坐于地，吩咐恶奴来战。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