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肖：《诉我衷肠》（长篇预警）(4)

暗红色的血液喷涌而出，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做剩下的挣扎了，可是女孩还有危险，他——
“你这么拼命干什么？我又不会死，这只是游戏！”女孩扯住他的衣角，从背后抱住他。他像是失去了灵魂，转过身，整个躯壳都跌在女孩身上。
“好了，不要怕，我不会死的，那些都是数据，不是真的…”她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他，拥抱他，甚至，想要亲吻他。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这看起来更像是，她已经不再把他当作一个设定的虚拟角色。
她转身把他的手臂放在自己肩上，然后接过那把匕首：“现在你们的对手是我。”
四面八方冒出来一群又一群的丧尸，女孩身手并不矫健，瘦弱的身体也承受不住背后的重量，很快就招架不住了。
【系统提示】是否使用【急救包】？
没有任何犹豫，她按下了“否”。
急救包，是留给他用的，绝不能在这种时候浪费！
她硬撑着，在遍地的尸体之间，开辟出一条道路，却没有任何方向，只顾负重前行。
“我也…不会死的…你…不要再…”凌肖在她背后，就像是用尽了力气一样，拼命挤出这句断断续续的话。
“你会…”女孩几乎是绝望地说出这句话，眼眶里的泪水根本无法停止地涌出来，“如果我结束游戏，你也会有危险…我不会让你有事…”
“明明…我只是一堆数据…你…为什么要这样…”
是啊，明明这只是一个游戏，为什么她会真的动情，真的去心疼这个虚拟人物？为什么就算是冒着生命危险，他也要保护她？
【系统提示】生命值即将耗尽，是否结束游戏？
女孩伸手，还是义无反顾地，想去按下“否”。
手却被他死死地擒住。
“结束…”他梦呓般地，说着，就像是用本能在和她对话，“给我，结束！”
五
随着女孩的手被指引着按下了“是”，凌肖跪倒在地上，周围的一切开始坍塌，女孩的身体也渐渐透明。
凌肖释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女孩焦急的脸庞，他轻轻抚上，擦去她眼角的泪。
“你…爱我…吗？”凌肖断断续续的字句萦绕在她耳边，她愣了几秒，然后毫不犹豫地，眼神坚定地，深情地说到：
“我爱你…还有，谢谢你。”
女孩的泪早就溢满眼眶。她从没有想过这个虚拟般的游戏，能让她忘却自己曾经所有被欺负和嘲笑的经历，能让她再次有勇气生活。她那一刻似乎遗忘了很多东西，被同学们堵在墙角扇耳光，被老师言语暴力，瘦弱到被所有人嘲笑是白骨精。
过往种种，丑恶的，都被美好的代替。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谢谢你不曾抛弃那个在现实世界里被百般遗弃的我。
就算我即将离开，你也即将结束。
然后女孩就这么消失在他面前，最后的影像定格在她低下头，亲吻他的发梢。
六
黑暗，是无尽的黑暗。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似乎在弥补一种空缺。
“欢迎回来，3428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