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通行的救赎 第捌章 十. 回放(3)

那一天无能力者，“幻想杀手”上条当麻笑得很坦然。
一方通行首先感到的是无地自容的羞愧和耻辱——“就算真的有一个能让每个人都快乐幸福的世界，那里也已经没有可以让我容身的地方!”
这句话是御坂美琴说的，他当年从来没有想过“绝对能力计划”会带给御坂美琴这么严重的心理负担，他的确或多或少知道当时少女为了阻止实验而付出的徒劳努力，但是，他没有想到御坂美琴竟然已经有了为一群被当做小白鼠的克隆人们赴死的决心。那个时候，自私自利目光短浅的一方通行何尝想到这些为御坂妹妹们拼命的人啊，一股酸水涌上他的舌尖，让少年很对自己恶心。
录像继续，那个无能力者想要阻止她自杀式的行为，所以御坂美琴对他进行了持续的攻击。而当他面对第三位杀戮的电流，却豪不抵抗的行为，一方通行非常震惊。那只消除一切超能力的右手，那只把最强的自己打败的右手，竟然在这种最应该保护自己主人的时候碌碌无为，理由仅仅是不希望与对方为敌，这是何等天真的想法，但是……
电闪雷鸣，他看到那白衣少年如同包容一个小孩子的胡打乱闹一般，包容了御坂美琴打过来的所有伤害，甚至容忍了超高电流直接通过肉体。
一方通行看到了那个男人的梦想——
不损及任何一个人，不失去任何东西。
让每个人都露出笑容、让每个人都可以平安回家。
当那个无能力者摇摇晃晃地，不知道第几次站起来，用平淡如水地语气告诉第三位由已经伤痕累累的自己与学园都市的最强战斗，来以此拯救御坂妹妹们时，一方通行紧紧咬住牙关，把拳头使劲握紧，他感觉似乎有一头大象在踩踏自己的胸口。
他从来没有想到上条当麻和“绝对能力计划”的联系就这么简简单单，与御坂妹妹只有几面之缘，出手的原因甚至能算是一时间的冲动，一方通行难以相信世界上竟然有只花那么一点点时间，就做出关乎自己与他人生死抉择的人——要知道虽然最后学园都市判定上条当麻战胜了一方通行，但相比后者仅仅受了几拳的皮肉之苦，前者几乎没了命。再战斗过程中，只要第一位指尖划过他除了右拳以外的任何身体部位，就足以置其于死地了。
但是上条当麻，这个无能力者以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打破了一方通行脑中的固有界限，他离开铁桥奔赴实验现场的背影深深烙在了一方通行的视网膜上。
眼前一黑，少年意识到时间到了。
他默默的摘下VR眼睛，发现冷汗已经浸湿了自己的上衣，紧握的拳头让自己的指甲深陷了掌心的肉里，留下四个印痕。
“……”
“……”
“……”
三个队友都在注视着自己，他们眼里除了好奇，还有……
关切么？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啊，第一位？脸色那么差。”
结标淡希小声嘀咕，她并不指望一方通行回答，但是后者也明白自己现在看上去应该表情很难看吧，毕竟，自己可没欣赏什么愉快的欢乐片段。
“完事儿那我们就散伙吧。”
一方通行不动声色地说，随手把眼镜扔到一边，起身拉开了房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