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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曾想过一了百了

— 混沌下的负能量产物,狗屁不通,没有文笔
— HE, 大概3k,一发完
— 烂尾,失眠写到四点,实在不想写了,请见谅
— 带有自身情绪,写了个自闭症楠楠,有些理解可能不对,不要骂我,也还请不要上升正主,通篇第三人称与第一人称混着写(避雷)
— 虽然有点为难,但还是请给我评论吧
我站在太阳的中心
从一开始被肆意拥围
到眼睁睁看着你熄灭殆尽
你簇着那一小团火 虚弱地对我笑
我只剩下这一点好 如果你还愿意 就只管要去
我说我不要
即使只有千万分之一的机会
我都会义无反顾地去救你
因为我要的 永远是百分百的你
————————————————————
01
挺立的少年从雪山归来,将一切风雪想要拼命掩埋的事物远远抛在身后。拄着登山杖的人踩在厚厚的积雪上,一步三个印,银丝落满一头,结出华发。
张九龄裹着一身的羊绒大衣钻出温暖的木屋,迎接蹒跚归来的旅人。
厚厚的羊毡帽下一双澈的通亮的眼睛,透过满眼皑皑白雪,仿佛第一次见到白色以外的色彩。他在雪地里挥动着双臂,在呼啸的狂风里呼唤他的名字,他说,张九龄,我回来了。
张九龄还是哭了,眼泪流下一半,凝结成冰柱,挂在脸上。发着高烧的身体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地高喊,
“王九龙,你好吗?”
声音淹没在风雪之中。
张九龄开始重重地咳嗽,骂人的话全都堵在已经不着调的嗓子口,无声的悲伤倒是一股脑地全都涌上来,脑子里的神经交错,乱成一团,这会还在嗡嗡地响。
王九龙背着不多的行囊,穿的一身严实,走到他面前,看着张九龄红了一圈的眼眶,想伸手去触碰的双手犹豫再三又缩了回去。
“先进屋吧。”
但张九龄先他一步,用一个怀抱截下他,冻的僵硬的躯壳同一具滚烫的身体在雪地里交融在一起,九龙想摸他后颈的手终究还是只落在他的发端。
怀里的人抖动的像个筛子。热量也在一点一点丧失。
“九龄,我们先进去好吧?”他用温柔的语气去哄他。
张九龄没有理他,只是紧紧攥着他的衣服。他叹了口气将人搂在怀里好生拖进了屋里。
“九龄,我先脱个外套?”张九龄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挂着的泪痕因屋内的热气而融化,连接着眼泪又开始冒了出来,他放开了被捏的皱的衣服,却死死盯着脱着外衣的王九龙,生怕他再一次消失。
“九龙。”张九龄的嗓子已经哑的不像话。“不许再骗我了。”
他拢过张九龄,无言地吻掉他下没来得及掉下的眼泪,面色有些暗淡,没有说话。
“王九龙!你答应我!”张九龄挣脱他的怀抱,快失声的嗓又提了一个度,“你知道你做了什么?我让你不许离开我身边,你呢,你连手机都不带,天不亮一个人去冒雪登山,这种天气当地人也不敢上去,我让他们去找你,我说生我要见人,是死我也要见个尸...
你这个混蛋,你怎么...你怎么就不能信我呢,我说我可以让你好起来的,只要你让我在你身边啊。”
喉咙也疼,脑子也疼,心也疼,哪哪都疼。
“我这不是,安全回来了吗?别哭了,我又该难受了,身子不舒服今天先早点睡,明天起来再骂也不迟呀,乖。”
张九龄一听马上拿纸巾抹掉了眼泪,拉过王九龙的手臂将他拽到床铺里边的位置,“你今晚哪里都别想去,我今儿就不睡觉了,你给我老老实实躺着,我盯着你。”
王九龙侧躺端详着他亲爱的恋人,张九龄大概是一天没有吃得下饭,再加上前两天着了凉,脸色蜡黄,卧蚕深的能端碗水,他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又将被子给他掖紧一些。张九龄警惕地注意他的动作,一双眼睁得老大,“我真的不走了,好好睡一觉好吗?”他吻着受到惊吓的猫儿,企图在他那里讨回个原谅。
“骗子。”张九龄像八爪鱼一样贴了上来,直到将脸贴上他的胸膛,听着他心律 咚咚咚 的平稳声,才慢慢卸下部分意识。
他是真的困了,发烧吃过药后他感到昏昏沉沉,已经撑过了好几个钟头了,再加上雪地的反射率太大,而他今天盯着雪山的时间太久,眼睛酸胀的很厉害,怕是得了雪盲的初症。
感受到王九龙低头温柔的亲吻,也许是得到了久违的安心感,他终于撑不住意识,在阖眼后混沌睡去。
王九龙温柔的笑也在那一刻消失殆尽,他顺着张九龄头顶柔软的发丝,摸向他瘦削的脸庞,用手指轻轻抚遍他的五官,指尖温热的触感使他一瞬间恍惚,而痛苦。
张九龄,是他回来的理由。
是他不能死掉的理由。
02
爱人的男孩失去了爱人的能力,当一个一直发光发热的人说他再也接受不到太阳的时候,取暖的人便统统散尽,他绝望,也慢慢不再绝望,心里的东西像个没有底的沙漏,一点一点地镂空。
他开始在无边的生死线边缘不停徘徊。
锋利的刀刃在洁白的手臂划出几道深浅不一的口,淌红的鲜血和无法忍受的剧痛终于将他沉陷痛苦的意识拉回到这个世界。他痛的哭着,却也笑着,看到他的那一刻,他说,老大,我原来还是感觉得到的。
还记得那次意外发生的太突然,你在病房里缝了将近二十针。
当你痛的哭泣时,宝贝,我也哭了。
得知真相时,我看着你寻求一个说法。
在无尽的沉默里我走出病房,我说,
我们就这样吧。
那年12月,我们分手了,
却又重归于好。
我去看他的那天,北京已经开始下雪,我站在他的公寓底下向上看,还很有印象,那时的雪还是温柔的,像从天使羽毛扬下的碎屑,而他站在8层的窗户前与我对视,他看着我笑的很甜,一如他当年健康时的模样,但那双眼像是空的。我看着打开的窗户,吓得一身冷汗,顾不得等降下来的电梯,我发疯似地冲上楼层,眼泪开始止不住地落,我几乎是哭着祈祷他能平安。
打开房门的那一刻,我疯狂喊他的名字,看到他安然无恙的那一刻,我像个孩子一样痛哭着并给了他一个拥抱。
他说,九龄,我刚刚看着你就在下面,你伸出手,让我跟你走,我想跟着你就去了,但是我又怕你会像个哭包一样哭个不停。
我说,王九龙,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你他妈一定要慢慢给我好起来,我陪着你,我哪也不走。
之后我便搬去和他同居。
他很乖,比起之前真的很乖,像是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给我添太多的麻烦,只是发呆的时间会有点多,有时候又经常想不起东西放哪了。
我把尖锐的东西全收了起来,让他每天都按时吃药,他做噩梦惊醒时,我便吻着哄他入睡。
圣诞夜前夕,我牵着他的手和他出去过节,到处都很热闹,满街满巷都是礼品店,我问他想要什么圣诞礼物,他说,你送的我都喜欢。
于是我买了一对素戒,我说,凑合着带吧,等哪一天结婚了,就换带钻的。
王九龙是个直球,他钻到店里逛了那么久也没买到满意的礼物,快到零点的时候,他递给我一只红色的蜡烛,在我满脸疑惑下,他点燃了它,满脸真诚地告诉我,可以许一个愿望,他来为我实现。
我有点懵,反应过来却又觉得可爱至极。于是我双手合十,真诚地祈祷。末了,我将蜡烛吹灭。
“那我要我们岁岁有今朝。”
03
文字真的难以记数这等痛苦,没有经历过的人很快便能笑着看淡。
我仿佛一具日益腐朽的躯壳,等着哪一天的痛苦涌上,继续为自己的生命做无畏的抗争。
而他离开我的那一段时间,我也曾想过一了百了。
可是当他抱着我如放开的决堤般哭的汹涌,我又真的很想为了他,再尝试着活下去。
那时我的记忆力已经越来越差,噩梦也层出不穷,他总在深夜被我痛苦的梦呓惊醒,但他从来都没说过什么,我觉得愧疚,真的很愧疚。有时候吃药都不管用的情绪,他的一个拥抱好像总能治好。
平安夜我带着他给我的素戒,突然间想为他做些什么,说来搞笑,一个抑郁症患者想要完成别人许诺的东西,怎么看都感觉像在办自己的临终遗言。但我又知道他会回答什么,明明很清楚他希望我能够活下去,我还是让他亲口说了出来。
我真是个自私鬼。
离开他身边的那一晚我被痛苦折磨地无以复加,于是在没有来得及日出的清晨我义无反顾地走进大山。
雪大的只要我胆敢停下久一些,便能将我埋没,身上哪里都冷,在爬到山顶时,皮肤被冻得几乎裂开,那大概是我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到处都是白色,看的我头疼,再多看一眼仿佛就要晕厥,于是手上那枚金色的素戒是我在雪地里唯一缓解颜色上视觉疲劳的东西。
这个时候我便疯狂想他,想他这会也许醒来害怕地打我的电话,或者不停地哭泣着骂我。
每当我千疮百孔的时候,他都会轻柔地停在我的每一个裂缝。于是这是我第二次后悔,原因是我实在太贪恋他的怀抱。
下山比上山更难,没有在这荒郊野岭里迷失方向大概也是上天的指引让我好好地活下去。在那山脚我看见一片星光与灯火,少年屹立在木屋门前,坚定不决。
我向着他艰难走去,穿过一切风雪,想去拥抱这世上唯一等我归家的人。
我们是否能克服千难万险,我们是否能一直走下去,现在都已明了。
张九龄,我要为了你,好好活下去。
04
清晨,张九龄在清醒的一瞬间被吓了个机灵,昨夜搂着的人依旧乖乖躺在他身边,白净的脸庞被低温冻的红肿,但此时他难得睡的宁静,想必是没有什么大碍。
“你说你怎么会这样呢,楠楠?”他摸着他的脸庞。
“会回去的。”眯着眼睛的人开了口,一双好看的眼睛睁开与他四目相对。像是难得一见的眼神。
“九龄,我会好的,你相信我。”
“我怎么信你?”
“因为你说过了,岁岁有今朝,既然有人希望我活下去,那我就要好好活下去。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
张九龄鼻子一酸,他勾着王九龙戴着素戒的手,“既然这么说了,那到时候戒指要带大钻的。”
“行。”
“环要镀金的。”
“行。”
“跟着我活到七老八十都绝对不能在中途抛下我。”
“行。”
“还有啊...
你只管学着变好,我永远都在你身边,但等哪一天,我变得不够好的那一天来临时,你就要当我现在的角色,去爱那个只有百分之一好的我。”
“行。”他庄重地点头。
“但你永远不会只是百分之一,不管变成什么样,你是我永远的百分之百。”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只是我爱的少年一直义无反顾对我敞开他的怀抱。
因为有了张九龄,我对世界稍微有了好感。
因为有了张九龄,我对世界稍微有了期待。
我在迎接的,是一个新的开始,一个有着张九龄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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