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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小剧场(三)斯卡蒂&幽灵鲨

《灯塔群鸦》
夜幕降临。
正如书本描绘中的仙子临风沐歌。
月辉皎洁,施施然洒落于礁石旁静坐的少女。
她的一头银发无风自舞,沉静如海的歌声融入茫茫夜色,她轻声哼唱着无人知晓的曲调,诉说着远方游人的哀思。
“要做个干燥的好梦呢。”
剑波微震。
拖着巨大电锯的修女,摇摇晃晃的走近,她捂着脑袋,似乎对脑中的杂音很是烦躁。
后脑的阵痛袭来,她的精神正处于亢奋状态。那些人,那些帮助她的人,总是把她关在治疗室里,她见不到天地,见不到外人。
可是这歌声,仿佛拥有魔力,吸引着她冲破枷锁……这萦绕耳畔的,挠人的,熟悉的声音。
“你……让我感兴趣。”
修女咧起嘴角,充满狂气的,征服的欲望。
那银色的身影,是她即将捕获的猎物。
“嗯,看起来你恢复了一些神智。不过,我不能靠近你,那位医生是这样说的……如果贸然行动,会带来很大的刺激。”
斯卡蒂停止吟唱,那如恶魔低语般的歌声终于消失,幽灵鲨眼前一片恍惚,好像有什么细碎的东西在吞噬她的心智。
“你的头发很漂亮,触感一定很好,我想要……想要一节节的锯掉……呵呵呵……”
修女迷恋的看着那抹银光,她邪笑着,虽然大脑的混沌暂且无法组织逻辑,但她的猎物,看起来真美味。
斯卡蒂察觉到她的精神波动,下意识地握住身后的巨剑。
感受到巨剑发出的光辉,幽灵鲨疑惑了,脑中闪现出的记忆片段让她琢磨不清。
“你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但我能感觉到……你是特别的……很重要……”
幽灵鲨费力的凝聚起意念,终于从那混沌思维中找出一些转瞬即逝的字词。眼前的这个人,总感觉,对她有很深的执念。
沉默良久,斯卡蒂终于有了决定。手中的巨剑忽然停止颤动,她将巨剑重新插入地表,后靠,背部斜倚上去。
“我们的关系吗,简单来说——”
“我们是朋友,曾经是。”
“朋……”
幽灵鲨突然捂住脑袋,剧烈的疼痛让她瞬间窒息,一幕幕回忆像走马灯闪现在她眼前,她分不清幻境还是现实,只能退缩,忍让,逃避。信息的摄入达到临界值,却冲不破禁制。她痛苦的摇头,想让这些疼痛减轻一些。
“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那个组织对你做了什么……我都不知道。”
斯卡蒂自责的想着,幽灵鲨彼时所经历的痛苦折磨,她竟一概不知。
“别说了……求你……停下!”幽灵鲨叫喊道。
“幽灵鲨吗,你现在的名字。”斯卡蒂喃喃低语。
时间抚平了她的伤口,却抚不平她的执念。
无数个日日夜夜,她无一不是懊悔自责的度过,没能保护好朋友,这是她的责任。
“我该怎样做,幽灵鲨,告诉我该怎样做,才能帮到你?”
斯卡蒂猛然抬头,充满血性的红瞳在漆黑的夜中更加闪亮,眸里的光芒直穿人心。
“你还记得***吗?”斯卡蒂轻笑。
突然,一阵笑声传来,如吃人女妖般毛骨悚然,幽灵鲨颤动着肩膀,嘴角扭曲到夸张,这个意义不明的词语,冲破了她的禁制。
思绪翻飞……是什么……到底是什么……这个词……这个词……她疯狂的寻找,在混乱不堪的记忆中找寻它的影子……她终于记起来,这是她真正的名字。
“呜——呜呜——”
幽灵鲨突然跪倒在地,一顾难以言说的黑暗占据了她全部的思想,她大口大口的喘气,窒息感从鼻腔到脚尖,她难以抵抗,只能盲从……瞬间,她感应到了召唤,是来自深渊的神祗,不可抗拒的神圣。她的心智渐失,仅剩的回忆也被尽数除去,残余的清明禁锢在未知的黑暗中,仿佛这不是她的身体。
如狂热的异教徒,在异国他乡虔诚的祈祷,修女面朝大海的方向。
“主啊……我将为您奉上神圣的祭礼,我将永远属于您……这副身躯,这颗头颅,都将沐浴在您的无上荣光之下,永远拜服于您——哈哈哈哈哈哈!”
修女扭曲着面容,以极其幸福的姿态。
她狂笑着甩出手臂,挥舞电锯,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她将电锯深埋地下,割出一道深深的痕迹。迅速,敏捷,她向前奔跑,将电锯挥出,目标,是斯卡蒂。
“铛!”
清脆的格挡声响起,一片鸦群嚎叫。
斯卡蒂起身迎战,爆发出惊天的气势,她手握巨剑,极大弧度旋转,挥剑,排山倒海的锋芒,挡住了狂暴姿态的幽灵鲨。
幽灵鲨咬牙,电锯发出不甘的嗡鸣。
“咣!咣!咣!”
三声巨响之下,电锯与巨剑又重新僵持在一起,难舍难分。二人身处之地却早已是一片废墟,斯卡蒂脚下的无数道深痕卷杂着石破天惊的威力,破碎了无数的石块,向幽灵鲨的方向飞去。
检测到巨大的波动,警报灯开始闪烁。
幽灵鲨举起电锯斜劈一出,斯卡蒂闪身堪堪躲过。腰斩落空,幽灵鲨狂笑,又直冲向前,如闪电般将电锯垂直劈出,落地砸出一个大坑。斯卡蒂回击,一记跃浪击迎风挥出,夹杂着狂风暴雨的趋势,以二百七十度的超大范围的威力,直抵幽灵鲨的面部。
“你很棒哟!”
幽灵鲨肆意大笑,眼前这个人带给她的无上喜悦,不好好奖赏怎么行?
短兵相接,幽灵鲨的电锯转动快了一倍,与斯卡蒂的重剑碰撞迸发出绚丽的火花。电锯发动大功率的摩擦,势要将一切拦路阻碍锯断。
斯卡蒂错身退后,剑刃偏转,不再与幽灵鲨进行硬碰硬的较量,而是借力将她甩入身侧。
蓄力,举剑,飓风骤起。
一剑斩落深海巨怪的剑圣,凝聚起万千潮涌,将无数执念汇聚一剑,劈向大地。
轰隆隆——
地表塌陷,碎裂成蛛网状的石砾,尘土飞扬,硝烟弥漫。那一直鸣笛的警报器也没能幸免于难,在剑波的震动下一分为二。草木翻飞,走兽逃窜,一切生灵都把这记斩波当作了毁天灭地的大灾难,方圆十里的设施建筑,脆弱的直接倒塌,顽固的就在残缺的地表上瑟瑟发抖……
……
……
烟雾散尽,一片狼藉的废墟上唯余的两人,一卧一立。
震波似乎传讯了很远很远,斯卡蒂看到罗德岛那标志性的警示灯亮起,已经是很久之后了。它在夜空中凝成的一束光,很像灯塔,为迷途的旅人指明方向。
“呵呵……拜你所赐,又流血了。这久违的感觉,真叫人怀念。”
斯卡蒂凝望着幽灵鲨,她昏睡时的面容十分祥和安宁。
“睡个好觉吧,幽灵鲨。”
月亮从乌云中爬出,照亮了周围的环境。
“不能毁坏公物吗……
抱歉了,博士,这个没办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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