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前世今生:暗涌66

“是，爷!”小五未想过事出突然，忙抽了腰间暗藏的一把小刀，眼睛死死盯着那镖飞来的地方，他这个时候顾不得主仆情深，杨九郎的脾气，他不是不知道，若真要起争执，这会儿他们三人都得命丧黄泉。
“杨九郎你他妈敢!”
张云雷听他这么说，心下大乱，比刚刚遭袭击时都害怕，他牙关咬得紧紧的，却其实早在看见杨九郎那血肉迷糊的手掌时就吓得软了腿，这会儿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死死拽住了杨九郎的领子，打算剁了这双手都不能放开这傻子。
“张云雷，你要是不想害死我，就听话，松手。”杨九郎用完好的那只手，用力去掰张云雷的手，却惊觉那平日里一捏就捏开的小手，此时却成了磐石般稳固。
“你少这样杨九郎，要走一块儿，不行一起死这儿。”张云雷咬牙骂道，眼眶也跟着猩红起来。
杨九郎看着他，便忽然觉得有些发愣，那心脏里的澎湃和胆怯一起涌上来，叫他坚定了什么似的，语气缓和了些:“哥儿，你走，现在走，去阎县长家待着等我，我跟你保证，保证我会回去找你，活着。”
小五这时已经来了，将手中的小刀递给了杨九郎，一手已经拉住了张云雷的胳膊:“张先生。”
又一记飞镖从杨九郎身后袭来，小五眼疾手快，给了杨九郎前胸一掌，杨九郎脚步不稳退了几步，那镖才堪堪错开了，扎在地面上，还直挺挺的。
张云雷见了，只觉得半边身体几乎已经麻木，他不敢再抓着杨九郎，怕他行动受限，收了手的自己，像是木偶没了丝线一样没着没落。
那人站着，身后的衣服已经被血渗透，手掌扎着那么大一个黑色铁器，涓涓流着血，浑身都是血污，神情却难得温柔:“走吧哥儿，你等我，我会回去，你的小傻子会回去找你。”
张云雷看着杨九郎，却无法思考一般，小五又拉了他一把，他才反应过来似的，痴痴迈着步子走了起来。
“九郎...九郎......”他一边被小五扯着走，一边回头看那傻大个儿一个人立在那里，忽然就后悔了起来。
他怎么能，怎么能把那傻子又一个人留在那里?
张云雷忽然挣脱了小五的手，流着泪拼命又往回跑去:“九郎...九郎!走......走，一起走!”
小五没想到这人突然就跟中了邪似的力气这么大，慌忙跑过去又一把拽住张云雷，可那瘦弱的少年却跟疯了一样往前扑，任凭他怎么拦都拦不住。
“张先生，得罪了。”小五知道这样儿下去怎么也不是个办法，最后只能朝着张云雷的脖子狠狠来了一记手刀，看着人晕了过去不再挣扎，他这才架着张云雷匆忙逃离了那荒无人烟的胡同。
杨九郎站在原地许久，又有些飞镖袭来，他勉强躲开要害部位，而大部分却还是全生生扎进他的身体里。
他疼得几乎要晕厥过去，浑身上下都是伤，脚步也虚浮起来，知道自己这样下去恐怕要小命不保，却还是一直是等张云雷走远以后，他才赶忙躲进了屋檐下头。
那使用暗器的人果真是都藏在屋顶的。
杨九郎趁着这空隙喘息着，用力将左手心中的镖拔了出来，疼痛挑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他却还是看了个仔细——六边形的镖器每个角上都有鎏金装饰，杨府的独家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