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少年志——秘阁篇(四)

元仲辛回来的时候，看见的是这样一副场面。
小景正乖巧的捧着本书看，只是眼神涣散双眼迷离，头还止不住的一晃一晃，窗外斜扫而入的阳光正好照在她的头饰上，亮闪闪的，光芒耀眼。
王宽端坐在座位上，看着小景打瞌睡，却没一点恼怒和生气的神情，眼睛里满是宠溺。
元仲辛没来由的觉得有点尴尬。
他又看了一眼旁边的韦衙内，发现衙内果然不负众望，趴在书堆里睡得正香，边睡还边吧唧嘴，嘴里念叨着什么烧鸡，幸好衙内还算有分寸，没把口水流到书上。
王宽看见他回来也没说话，反倒是晃了晃小景:“小景，小景？”
小景回过神来迷迷糊糊的抬头看了一眼:“王大哥。”
王宽宠溺的一笑:“你困了，去睡会吧。”
小景低下头看了看书，瘪了瘪嘴道:“可是……”
王宽摸了摸小景的头，哄孩子一样:“圣贤书不是一天能读懂的，欲速则不达。明天还有时间，我陪着你，去吧。”
小景眨眨眼，傻傻的点了个头，然后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扶了下脑袋。
“那我去睡了，你们有事叫……哈”小景大约是真困得不行了，话没说完就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
“去吧。我在这呢，一会叫你。”
王宽的声音很低沉，特意拉长了尾音显得无奈又宠溺。话里话外却又能听出一丝调侃和笑意。
小景往前走的步子一顿，身形一晃眼看就要摔倒地上。王宽立马上前扶住她，关怀的问到:“没事吧，小心点。”
小景摇了摇头，冲着王宽笑了笑:“我没事。”
王宽缓了口气，说:“要不我……？”
小景也不知怎么想的，睁大眼睛摆了摆手，连忙说了两声不用，就飞奔着离开了。
王宽一愣，半伸出去的胳膊在空中悬浮，像是不知道该怎么收回了一样，等到元仲辛过来才略显僵硬的的收了回来。
元仲辛看了呆滞的王宽一眼，眼神颇有深意。
“哎，王宽，回神了。”
王宽脸上依旧是那副淡淡的表情，他缓缓坐下去，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直视元仲辛。
元仲辛敏锐的感觉到，王宽不开心了。
这个不开心里掺杂了很多东西，有失落，有难过，又不解……
元仲辛坐在椅子上，一时竟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
他是该宽慰王宽来日方长呢？还是该假装没看出来呢？
只是王宽不愧是王宽，连元仲辛调侃他的机会都不给。在坐下那一刻迅速收敛了所有的情绪，重新挂出一副平静淡然的面孔来，甚至还能抬手到了杯茶给元仲辛递过去。
“你这次出去，有什么发现吗？”
“咳咳咳。”元仲辛接过茶刚喝了一口，差点没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给呛死。
“你说什么？”
“我知道你是出去问老贼陆成江和这次任务的事了，别装了。”
“我就说不能跟你这种熟人在一起。”
王宽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听见元仲辛这句话挑了挑眉头，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你若是想输，直接在考试上搞动静不是更简单，何至于告诉赵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