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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同人】故事-斯卡蒂x幽灵鲨

2023-03-27同人短篇幽灵鲨斯卡蒂明日方舟 来源:百合文库
深海组新短篇,和上一篇一样略带coc风格
因为官方现在对深海猎人相关的背景还未详述,不敢写得太具体,怕被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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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分割线————
苍白的病房中央孤零零地摆着一张病床,床头竖起几个仪器,伸出几根触手一般的导管,末端的针头穿过皮肉,通入修女的静脉。精密的仪器精准而缓慢的将药物经由这些细长的管道泵入病人血液中,检测仪拉出几条平稳曲线,曲线旁的数字可有可无地浮动着。
这是一个隔音的房间。厚厚的墙壁上被加装了特殊的复层,将房间内外的世界隔离,几个隐藏在复层内的监视器警戒着房间内的动静,在必要时向管理者发出警告。
滴——
滴——
吊扇自顾自地旋转着,房间内的一切都与它无关,它无需知晓这里面蕴藏的故事,只需日复一日地围着转轴旋转。检测仪的鸣音夹杂在吊扇灰白的嗡响中,组成了此处唯一的声响。蠢动的寂静。呢喃的沉默。斑驳的白。
嘎吱——
门被打开了,打破了此处长久以来的沉寂,像是在苍白的墙上划出一道口子。一个打扮时髦的女孩推门而入,再缓缓的将门合上。门锁响起了咔哒声。
“我来跟你讲一个故事。”
女孩拉出角落的椅子在床头坐下,推了推红色的眼镜,拿出了画板。艳丽的服装在修女眼里有着近乎黑色的紫色色调。
“噢?什么样的故事?”
修女勉力端坐,但身上的束带限制了她的动作,使她看起来并不如她自己期待的那般得体。为此,她为这个突然造访的女孩奉上一个微笑以示抱歉。即便如此,她的举止也绝对称得上是端庄,与身上这些防止暴走的束具毫不搭调。
“关于你的故事。”
这是秘密被触及之前的故事。
是疯狂尚未疯狂,修女成为修女之前的故事。
“首先,想象一片海。如果你无法理解‘海’,就当成是‘无限的水’,我会画出必要的元素帮你理解。”
以空气为画布,女孩的笔尖勾勒出水纹。
“不必了,我当然记得什么是海,那是刻在我们血脉深处的东西。”
“很好,那么我们继续吧。”
“请便。”
“首先,想象一片海……”
——————
浅海。
水波不兴,海面如湖泊一样平静。阳光透过摇晃的海水照耀下来,透过珊瑚礁,在水底的白沙上留下光斑。水并不深,虽然海水折射掉部分阳光,投映到水底的光亮仍然足以让人看清砂砾,还有静置在白沙之上的珊瑚礁。鱼群围绕着珊瑚,亮丽的鱼鳞在礁石间闪动,一条海鳗从暗处探出头,伺机而动。一个人影从中穿过。鱼群没有惊逃,这片水域中有无数生命穿梭其中,它们无需为此打乱自己的轨迹。海鳗稍稍收回了张大的嘴,待人影离开视线后,重新探出头,把目光锁定在鱼群上。
珊瑚礁中有一片空地,画家在那里作画。她身上的颜色跟着周围的生命不断变化,让她看起来有些斑驳,仿佛这些水中的生灵化作了颜色投射到她身上。清澈的海水是她的画布,颜色从她躯体上流出,交织在一起成为画幅。
你穿过珊瑚,穿过鱼群,围绕在画家身边。
“你在画什么。”
你如此问道。
“我在涂抹海的颜色。”
“所以画的是什么?”
“故事。”
“哪里的故事?”
“海里的故事。”
“这并没有故事。”你踩着沙地向后蹬去,轻轻落在一块平整的石块上,缓缓落座,看着画家在水中涂抹,“这里只有秘密。故事会把结局呈现出来,而秘密不会。”
“但你想知道,你会去探索秘密的答案的,不是吗?而我将帮你看到故事的结局。”
是的,你会去,这是刻印在你血脉中的东西。
海鳗大半的身躯从藏身地探出,嘴里叼着还在挣扎的猎物。鱼群从周围散开,但很快复归平日的从容。猎捕是海洋中的铁则,猎人与猎物每时每刻都在转换。
——————
“我想打断一下,这位……画家小姐。”修女再次尝试坐起,但是身上的束缚让她无法维持一个端庄的坐姿,“我应该认识你吗?在你的描述里我们像是旧友,但我完全没有这种感觉。不仅缺乏回忆,连感觉也没有。”
“也许你忘了。”
“也许是你的故事不够完美。”
“我不否认。要把无法理解的秘密变成能被人接受的故事,还要赋予一个不存在的结局,总归要做出些许修改的。”
“那我的故事又有多少是可信的呢?”
“这是秘密。”
“恕我直言,作为造访者,你还没有自我介绍。”
“你只会听到一个故事,你甚至不知这个故事的真伪。”
“既然如此,我很好奇,你为你自己写的故事会是什么样的?”
“我自己的故事吗……”
对话突然陷入了沉默,只有天花板上的吊扇在嗡嗡作响。女孩握着笔杆抵在下颌上,抬头盯着苍白的天花板。她确实是在思考,修女看得出来,此刻修女的眼睛还未被红色吞噬。但修女不知道女孩是在即兴演绎一个角色,还是在回忆早已设定好的剧本。
“我感觉出生在一个哥伦比亚的中产阶级家庭应该挺不错的,”少顷,女孩打破了沉默,“从小立志成为出色的画家,在美术大学中学习绘画,再学习几门源石技艺,嗯……这个故事我还蛮喜欢的。”
“确实和你现在的打扮挺契合的。除了你的阿戈尔口音,以及身上无论如何都无法掩盖的来自深海的气息之外,这个故事还算完美。”
“不胜荣幸。那我们继续关于你的故事吧。”
——————
首先,想象一片海。
围绕着你的,是无限的水,湛蓝的海水倒映着夜空,被夜幕染成黑色。黑水之上,映着星光。你坐在露出水面的礁石上,抬头看着满天繁星,苍穹与海洋一样无穷无尽,点点繁星像极了沙丁鱼群聚时反光的鱼鳞。
沙丁鱼,你知道这种动物。它们会群聚在一起,汇聚成一个巨大的、蠢动着的球体,以此对抗猎食者的捕食。当个体无力抵抗灭亡时,团结成了唯一的手段。你朝着夜空伸出了手,用指尖触碰天幕,让点点繁星从你指间流过,就像你的族类掠袭群聚的鱼群。你想象着鱼群被分割奔逃的场景,期待着繁星和鱼群一样散开,而后,你便可从中抓住你所期待的星光。
但是,星空不为所动,你只看到你的手遮住了星海的一隅。你既无法抓住它,也无法窥见星星的全貌,只能眺望这些远方的光点。
这时候,你听到了歌声,一首悲歌。从海洋深处传来,穿过黑水,跃出水面,借由你的血脉传遍全身,在你的脑中响起。
你感受到了召唤,跃入水中,去猎捕秘密。
这是故事的开始。
关于疯狂与灾厄的故事。
关于痛苦在疯狂中蔓延的故事。
下潜,进入深海,融入黑暗,接近秘密。你觉得你可以寻找到答案。星空被你抛在身后,黑暗一点点地将你包围。耳边传来了故乡的歌谣,在黑暗的深水中响起,萦绕在耳畔,和你脑中的歌声共鸣。
水深200米。黑暗淹没了星光。
你落在海床上,让海水流过你的感官,你的族类赋予了你在黑暗中感知的能力,于是,你开始搜索秘密,你觉得你是猎食者,是猎人。你嗅到了气味,它们在不远的深处。你感知到了水的流动,从中判断出它们运动的轨迹。你已经可以想象出它们的模样了,就像是沙丁鱼,群聚在一起,汇成一个巨大的的球体,在黑暗的深海中蠢动,对抗身为捕食者的你。你准备动身,像你的族类猎食鱼群一样,将这个球体驱散,从中捕获所渴望的答案。
你轻踏海床,在深水中缓缓跃起,泥沙在你脚边轻轻扬起。
秘密不是鱼群,秘密是天幕上的星星。鱼群被猎手捕获,星星亘古不变。
她从背后拽住了你。
——————
“她?”
修女像是受到什么刺激,猛地起身,但束具限制住了这个动作。苍白的病房里吊扇嗡嗡作响,掺杂着检测器的鸣音,在修女的脑中化为刺耳的沙沙声。眼后潜伏的红开始骚动,一点点地吞噬视线。
“一个猎人。黑白的族类。”
黑色的身躯和眼边的白斑。黑白的族类从女孩的笔尖跃起,再散作粉尘消失在病床上。
“这种感觉……可真是让人生厌啊……”
头痛欲裂,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从脑中涌出来。深海的气味从脑海冲入鼻腔。修女死死地掐住自己的双颞,表情因痛苦拧成一团,她在克制暴走的冲动,把撕心裂缝的嘶吼化成粗重的喘息。心脏砰砰地狂跳,心跳宛如胸腔内狂乱的鼓点。脑中闪过无数破碎的画面,这些画面跳过得太快,完全无法窥见全貌,只能捕捉到几个模糊的剪影。
少顷,眼中的红褪去。修女放下了手,表情抽搐着,双颞被掐得发红。
“真是很抱歉,让你看到了如此不成体统的一幕。”
修女再次向女孩奉上歉意的微笑,但她的嘴角抽搐不止,远没有上一次那般从容得体。
“你看到了什么?”女孩问。
我看到了什么。修女同样在自问。破碎的画面再次出现,在眼前飞旋重组,构成扭曲的画面。
海底不是平坦的大地,海底是嶙峋的山脊,泥沙之下是崎岖的怪石。此处没有生命在游荡,但周身的黑暗从不平静。水流卷起泥沙贴着海底流淌,宛如深海之下的河流。河流穿入黑暗的边缘,汇入山脊间的沟壑,此处是河流的尽头。
画面渐渐清晰,变得可以理解。而后,画面有了生命。
“……在黑暗的边缘……她将我拉住……她……她……她是谁?”
修女的情绪突然激动,声音也跟着变得高昂,涌起的生命力带来了疯狂。若不是束带限制,她现在定会扑向女孩,抓着她的肩逼问。
指尖有一份柔软的触感,令人生厌。
“告诉我!请告诉我!‘她’是谁?‘她’应该是谁?”
她是一个故事的结局,另一个故事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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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落在海床之上时,她拦在了你的面前。你窥见到她的族类,刻印在灵魂中的天性让你本能地对她感到了恐惧,但你克制住了这份情绪,维持住了你一向的端庄典雅。
“为什么要阻止我?”你带着傲气反问她,以此作为对恐惧的还击。
“你以为你是猎手,但你不是。秘密不是鱼群。”她向你说道。
秘密是天幕上亘古不变的星星。神明将摘星视作凡人的罪孽。
“那又如何?”你如此反问。
“这种事你一个人无法做到!”
连通我们的血脉吧,这是猎物的生存之道。
话语间,她向你踏出一步,而你也下意识地后退。这时你才发现她是独身一人,她的族类本身应是群居。你的脑中响起了那首悲歌,仿佛是某个终焉的开始,亦或是某种将你和她连结在一起的纽带。
但你依旧对此不屑一顾,于是,你绕开了她,轻踏海床,向黑暗的边缘缓缓跃起。泥沙在你脚边扬起。
她从你的背后拽住了你,用不可思议的力量将你拉了回来。她的执着与无礼令你感到厌恶。她要阻止你,无论理由是什么,这都无法接受。于是,你亮出了你的武器,你已忘记那时你手中应当是抓着何种兵刃,你只记得,你的兵刃与她的巨剑在深海中碰撞。在深海中,兵刃的碰撞擦不出火花,所有的声音最终都成了低沉的闷响。但这并不能阻止你们将周身的怪石接连粉碎。
但她的力量在你之上,你最后败下阵来,她抓紧你的手臂,高举在头侧,将你压在一块巨石的断面上。强大的冲力让你全身肌肉紧绷,绷得僵硬,使你无法为这屈辱的画面做出反抗。她的长发散下来,盖在你们紧贴的双手上,很柔软,你不得不承认。
不过,你并非毫无胜算,此处水深200米,是她族类的极限,只需前往更深处,就可以彻底摆脱她。于是,你找到一个机会,挣脱了她的压制,而后,跃过黑暗的边缘。
你没有看到她的反应,你只感觉你落入了深海更深处,从海底,坠入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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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这个故事结束了。”
病床孤零零地摆在病房的中央,床头竖起的仪器成了苍白布景中唯一的点缀,药物经由仪器伸出的导管缓缓泵入你的体内。检测仪发出急促的鸣音,盖过了风扇苍白的嗡响。仪器上的曲线与数字剧烈跳动,而后与鸣音一同复归平静。
眼中的红,泛起又消退。拉扯过后,手臂上束带捆绑的地方已经变得紫红。双颞之下的疼痛不再搏动,而是化为轻微却又不曾停止的钻顶,仿佛是脑中涌出的难以言喻的破碎画面凝成了脑实质中的凝块。
修女撇过眼,床旁的椅子歪向一边,讲故事的女孩全无踪影。她是真实存在的吗?还是说她也是这个虚无缥缈的故事的一部分?
咔哒。门锁被打开了。
“是谁?”
修女如此问道。她似乎曾经记得过来访者的名字。
“这不重要。”来访者如此回应。那一头白色的长发一定很柔软。“你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罗德岛干员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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