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无心》六、成为天下第一

北离边境以外，西域佛国以北，有一片无生沙漠。越过沙漠，便是一片冰原，终年下雪，雪山冰川林立。穿过冰原，便是那方外之境，天外之天。
无心驻足在冰原边缘，久久凝望着冰原的远方，此时正好是傍晚时分，七彩霞光在冰川尽头亮起，美得炫目。这是天外天独有的盛景，曾被儒剑仙赞为天下三大美景之一。
冰原上飘来一人，白发玉剑，样貌英俊，是白发仙，也是十几年前名动中原江湖的美剑莫棋宣。因为他的剑很美，招式很美，儒剑仙便给他取了“美剑”这个名号。
白发仙在无心面前停下，恭敬地抱拳行礼：“少宗主。”
无心笑道：“莫叔叔，还是您消息最灵通啊，每次都能找到我。”
白发仙正色说道：“少宗主不在宗中已经一年多了，如今天外天日益壮大，域外很多教派也已归顺于天外天，宗中诸多事务需要处理，还请宗主回宗掌控大局。”
“莫叔叔！”无心加重语气叫了一声，随即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下来，问道：“你们是不是在等着，我像我父亲那样，带领你们入主中原？”
白发仙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宗中不少人抱有如此想法，那些归顺的教派也是，至少他们是看到少宗主的实力能够让他们达成这个雄心，才甘愿归顺的。”
无心看着冰原远方，天外天的方向，声音低沉：“确实是冷了点，但毕竟是片自由之地，是方外之境······”
白发仙知道无心所想，语气平缓地说道；“我知少宗主并无此心，我从出生起就在这冰原上，这里就是我的家，中原对我没那么大吸引力。我平生所愿，便是追随少宗主。”
“若是我不想回到天外天，不想当这宗主呢？”无心看向白发仙。
“那我便退出天外天，追随你。”白发仙语气坚定，目光直视着无心，他一直都称呼无心“少宗主”，说这句话时，却用了“你”字。
无心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在这个很多人惧他，想置他于死地的世上，真正关心他的人寥寥无几。想起小时候白发仙对自己的照顾，以及他刚才所说的话，无心喉咙哽咽地吐出几个字：“莫叔叔，谢谢你。”
他们谁也没再说话，一起眺望着冰川雪山。
半晌，无心稳定情绪后，转头对白发仙说：“我父亲既已答应那片冰原上的人们，给他们一个美好的家园，我自会做到。有我在，没有人可以再次破坏他们的家，他们也不能去破坏别人的家。”
“我知道怎么处理。”白发仙说道。他知道他的这位少宗主从不破杀戒，但他不知道在这个世道上，如此慈悲的一位少宗主，到底好还是不好。
“辛苦你了，莫叔叔。”无心踏上冰原，走了几步，边走边说：“我本来准备回去的，现在改变主意了，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
“少宗主要去做什么事？”
“我要成为天下第一！”无心看着天空，表情桀骜，十分严肃地说。
白发仙震惊了。当初无心说要入神游玄境时，他觉得凭无心的资质，也许没问题。可现在，无心说的是，要成为天下第一，任他天资再高，跟他不相上下的同辈中人就有萧瑟和无双，更别说现在完全能压过他的孤剑仙洛青阳和酒仙百里东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