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诺•此生愿君长相安（4）(4)

床上的被子还是乱成一团，皱巴巴的，枕头也挪了位，可见之前躺在这的人睡得有多不老实。
忽然，脚踢到一个硬物，“兵”一声后，撞到了桌脚——是他的佩剑，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成了一块一块，像是绘在剑面上的花。
甄志丙把剑放在桌上，又出去打了盆水，一遍又一遍清洗着剑面，直到剑面光洁无暇，水面腥红一片。
“滴答”。
有一滴水珠落进盆里，接着又是一滴，两滴。
甄志丙惊觉，赶忙抬起袖子擦去溢出的眼泪，怎想一切不只是徒劳，还适得其反，本平静到麻木的心开始剧烈跳动，悔恨如同洪水般淹没了他。
“杨过……”
伤人语似水覆地，任有神功实难收。
“结束了……”
遗憾终生思悔恨，只能内疚叹心头。
“但不该是这样啊……”
甄志丙一夜无眠，就坐在桌前发了一夜的呆，直到天蒙蒙亮，甄派大弟子风风火火冲进他的屋里。
“代掌教！杨过不见了！”
他只是微微抬了下眼，“嗯。”无悲无喜的渗人。
大弟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寒而栗，最后“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那个“嗯”，胜过千言万语。
这一切，再明显浅白不过了。
“师父……”大弟子打着哆嗦，“这是大罪啊…..”
“我知道。”
“师父，你变了……”大弟子怨道，“当初，你就不应该收杨过为徒！”
“你胡说什么？”甄志丙拂袖而起。
大弟子直视着甄志丙的眼睛，“如今，你为了他，不顾甄派其他弟子的死活……这件事，我们该如何脱得了干系？！”
“师父，你知不知道现在守烟霞洞是谁的弟子？是你的啊！”
“他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吗？”
今早，甄志丙紧急召开了晨会，将代掌教之位传给了赵志敬。
对这突然之举在场的师兄弟们无一诧异——杨过不见了，谁是罪魁祸首，答案不言而喻。
这身衣袍，他再也配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