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跑马灯空间

第六章
他很小心地一步步走来，像是怕惊动我。
话语连不成句子，“不……跑……别跑……我……”
你说这到底是跑还是不跑啊，要不我还是跑吧。我看了一眼东川背后被捏出形状的天台栏杆。
日了狗了。
那眼中的绯色光芒似乎在灼伤我，我握紧了手中的衣杆，但空心的短杆并不能给我一点安慰。东川手掌伸来，跨出一大步，动作奇快。
我皱着脸跳开，把衣杆用力打去。Pong地一声闷响，杆子打在他肋下，我已经很用力了，如果还我自己挨这一下，恐怕已经疼得满地打滚，甚至骨折了，但除了我手被震麻之外，好像没有任何效果。
闪转腾挪中，我尝试的攻击全都不起效果，像是砸中一块铁板。堪堪躲开，我再次向后跳开，我的心逐渐沉了下去。
它的每次攻击都会有些僵直，我抓住机会，当的一声，用衣杆砸中了东川的头，他的动作明显停滞了一下，我内心窃喜，刚刚那一下杆子都打弯了，看来眼前这明显不正常的东川并不是铁板一块全无弱点。
东川——如果这时还能这么叫它的话，他回过神来，继续向我扑来。但仿佛刚刚那一下给他开了窍似的，现在的动作明显更加流畅，相信如果我体能再充沛一点，技巧更娴熟一点，是可以处理好的。但只是初经训练的我，面对现在力大无穷，而且堪比铁板的东川——刚刚好像还变得更敏捷了点，真是后悔到家了，怎么就没带手枪呢，再一次险险避开，我灵机一动，把衣服脱下来，扔向东川的头。
有效果！视线被遮挡住，他愣在原地。虽然也担心会不会再次帮他开光，但好像只打头部有效——我冲过去，再次举起金属杆子，砸向他的头部。
杆子被接住了，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虽然蒙着眼，但动作却无比精准，杆子被夺过去扔到一边，发出当啷一声，声音格外动听。
紧接着我被抓了个正着，那手掌更像是某种机械，而我被锁死，锁在内里不可逃脱。我被举高，他以一种藐视的态度仰视过来，我踹他的身子，但却像踹在铁板上，衣服踹破了，东川却一动不动。
然后他卡住我的脖子，“杀……容易……”
他嗫嚅着，我的脖子被慢慢锁紧，我想起手铐上的卡笋，咔哒咔哒地锁到最里的那个位置。血涌上脸，喉咙发痒，开始无法呼吸……
我努力挣扎着，踹着他的身体，想掰开他的手，但那真的就像一只管钳。你能撬开铁吗？反正我确实不能，呼吸彻底停滞，胸脯想要恢复之前的功能在剧烈起伏。我看着东川的眼睛，意识逐渐远离……
青蓝色——我木然地看着胸前升起一点冷色调的光，然后我用尽最后一点意识，想起这个璃璃色金的东西。
当我意识进入了一个雾蒙蒙的空间，远处有一点红光，像是雾天的红灯。我反反复复地呼吸，能顺畅呼吸也是一件幸福的事。一些模糊不清的话语在周边漂浮着，好些是大小姐和远坂夫人的声音，还有些我认不出来，应该是进入了东川的绯绯色金里面，他的意识深层，远处的红光，就是东川意识深处的绯绯色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