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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晨宇水仙」《非黑即白》——4.下意识还是爱你

《非黑即白》
【Black】
痞子华少x疯子魔x情场浪子飒x恶童须
【White】
恶医西兰花x杀手花苞x情报员卷x侍从狼狗绒
/They never saw us coming,Til they hit the floor,They just kept begging for,More, more.
You always liked the taste of blood,And I get off when I point the gun.He was sneaking a cigarette,His God protects him but,I know we'll get him yet.
-▲ 
他不知道那几个钟头是怎么熬过来,
只知道这生不如死的状态,像是占据了整个上半生。醒着,又不太清醒。满地零零散散的书籍,和蹭得发梢凌乱的暂时解脱。赶到的花苞怔了怔,连忙跑过去扶住西兰花的右臂。
“怎么回事。”
.....
下意识躲起了半边脸的西兰花找回了神智,推正了眼镜框,好在灯光暗弱,脸上的不堪并没有过于瞩目地映入花苞的眼帘。借着人搀扶的力重新站起身,略微褶皱的白大褂轻轻整理,冰寒的眼底彻底掩盖住之前的所有病痛,然后拿起了办公桌上的报告书,打上一个勾。
“别多管闲事,来找我做什么。”
目光追随人一举一动后得不到回应,也在情理之中,他不意外,西兰花本就寡言又神秘,怎可能丢他吐露半点东西。本就是自己越界了。
花苞步回桌前拉近距离,那人早已利索地戴回了神秘的口罩。
“我是提前来预支这个月的解药的,月底有执行任务,到时候应该没什么时间过来。”
耳边听着,手的动作还在继续,镜框反射的光遮掩了那人双眸的颜色,所以情绪也是未知。直到他把笔轻轻放下,然后抬头。
“也是,我差点忘了。三份解药你都先取了去吧。”
“好。”
“这阵子少喝点酒。”
“.....”
也许是风不经意带去的酒香,飘去人面前。花苞一时也不知道如何作答,只是缄默着,因为那人关心的口吻果然如其人,冰冷。花苞帮人收拾起散落的书本,拿了那三份试剂。临走时看了眼面色清冷的人,被口罩遮盖了下半脸却将那双眸光锁得格外的好看,微微低着头,专注着手上的报告。
花苞沉默着,什么也没说,徘徊了两秒,便离开了。
-
正午。
小孩儿一夜未归后蹑手蹑脚站在门外,正准备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溜之大吉,不对,是溜回房间。
没有报信就擅自出行的行为按理是得受罚的,而且受罚的手段各不相同。像须,比较常被罚禁足,和一周不能碰零食。所以他必须逃过哥哥们的制裁,用最快的速度回去房间。
不过,走正常回房间的路肯定是必死无疑。
于是....
淋浴间冲水的人轻转身,让浴球擦过肩膀,然后借着水流附和。余光里的窗外似乎掠过一抹影子,但还没来得及看清,便不见了。华少朝那儿看了看,大白天总的不可能闹鬼吧,兴许是幻觉。
攀墙的小孩儿登上了自己房间的阳台,完美收尾,把随身带的绳索收回,打开落地窗的密码锁进房,惬意地往床上一躺。舒服。
但,还没瘫着几秒就坐了起来。
他想起那些保镖们都身穿着西装,身姿笔直,英气逼人。而打开自己的衣柜,只有映入眼帘的只有一件又一件休闲装。
好想拥有一件西装阿。
那才是成年人的标志。
衣柜门关上,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孩儿出了房门赤脚偷偷摸摸踮去了走廊。像做贼一样打开了华少的房门,水声响得很明显,看样子是在洗浴。正好,行踪可以潇潇洒洒光明正大一些。
须大摇大摆步了进去,推开衣橱的柜门,那是他不仅感叹的整洁,成列挂好的西装和外套,干净折好的衬衣,长短袖便服。伸手够去拿了一套,小孩儿喜笑颜开地抱住了整件西装,也许是动静过于放肆,和开心得有些忘我,浴室里的水流声早已停下都没有察觉,直到里面的人唤了一句。
“沙发上的睡袍帮我拿一下。”
“.....”
糟糕,
好像,被发现了。
小孩儿抱着衣物想逃,便听见人不耐烦又重复了一遍。
“快点。”
....
哎!
真是的!
抓起沙发上的睡袍,带着犹豫挪近门口,轻敲了两下,门缝开了,须攥着衣物伸去那条缝隙里,便吃了一道力从手腕上蔓延而来,失重,一下被拉进了浴室,连视野都没来得及看清楚,背脊便靠到了湿漉漉的墙面。
....
四目,相对。
谁也没有先开口。
华少的刘海还是湿的,脸上的水肌是未擦干的剔透,一滴两滴由着发梢轻滑,须顺着偷瞄,从腹肌沿下,那人已然裹了一层浴巾在下,看来要浴袍是个幌子,不过,这身姿,还真还挺不错的。....
华少的手臂就撑在两侧的墙边,目光轻落小孩儿的睫毛,粉鼻尖,和想说什么的微微启唇。浴室里充斥着热雾,和沐浴露的清香,直到小孩儿闯入,多了一道别样的香气。而就在那前几秒钟,华少巴不得这抹味道可以拥入怀中。
彼此相互不约而同对视了起来,做贼心虚的人终是忍不住先开口打破寂静。
“嘿嘿....你继续洗澡,我,我不打扰了。”
“来我房间做什么?”
视线瞟到小孩儿紧紧抱着的深灰色西装,笑了一声,坏在嘴角不明含义。
“偷衣服阿?”
“是借!”
“你这小身板穿得了嘛?”
“我!可以改一下衣服!”
语音刚落,小孩儿的一边软脸便被人伸手捏着。
“啊!疼——疼!”
“昨晚一夜未归,去哪儿了?”
“去....去.....我回那条街看他们去了,你也知道,那里是我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嘛,嘿嘿。”
他收回了手臂的禁锢,浑身上下打量了小孩儿,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不停地追逐着质问者,恰巧越是坦然便越是有鬼。所以很快,谎言便被华少拆得破碎。
“再给你一次机会,昨晚去哪儿了。”
“.....”
小孩儿瘪了瘪嘴,怎么什么事都瞒不住他,明明自己的戏路一流的棒啊!他收回了追逐华少的眼神,就在那第二次质问以后,与那人笃定的情况大径相同。须点了点头,一脸投降的模样。
“去了魔二哥之前工作的地方,杀了个人。”
“我不是跟你说过叫你别蹚这浑水么”
“可是我忍不住嘛!”
“那也不可以单独行动。”
垂头丧气的人像被放了气的气球,从高空飘了飘就掉下地,连回应“哦”的一句都显得比刚刚还要有气无力。谎言藏不住,那情绪对于华少来说,更不是什么难事。目光停在小孩儿身上定格几秒,他也松了口气,转身拿起毛巾擦手臂。
“行了,衣服拿走,回去。”
满是水渍的地面走了一段滑溜溜的旋律,小孩儿踩着水迹一路暗喜地迈了出去,只剩原地自我平息的人,不断重忆着刚刚和小孩儿挥之不去的亲密接触。
渴,他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将门窗通通打开,再洗了把脸。
笨蛋。
在我这里还想撒谎。
视线同镜像对上,一半单眼皮一半双眼皮的眸光显得又温和又暴戾,他把水关掉,随意地擦干脸边。但风又时不时带着须身上的香味撞去华少心房,要命。
他对着镜子发起了呆,实际早就魂牵梦萦。
好在他是知情的,所以这份思念还不算太苦。毕竟,小孩儿他每天还可以见到面。

如果说命运是一块沙漏,与之有交易的是时间,那么时空重新翻一个头之前,上面的空皿永远都只能是空的,直到一切逆转。
他和他该是谁亲手去拨动沙漏,
无人知晓。
初遇是跆拳道馆,那个打拳打得最外柔内刚的人,是这里的教练。
“我们教练长那么好看么。”
“你别看他外表好像很温柔,其实身手超级狠的。”
“喂,新来的,待会儿第一轮考核,你先上,探探情况。”
几人把目光扫去一旁躺着的飒,不仅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更是带着毫无畏惧的模样,这让那些先来这儿的前辈有些不爽,都心照不宣的一有机会便针对和刁难他。教练花苞的考核一向严厉,接不过三招的人,几乎都被他打得差不多了。
那是初见的第一眼,他扎起一头花蕾团的头发,穿着松垮的跆拳道服,赤脚走到所有人的视野中间,双手并在身后,能依稀瞧见脖前的锁骨。新来的他目光望到出神,直到被其他人推出几步才回过神要接受考核。但依旧漫不经心,全然忘了听花苞究竟在讲什么,只是觉得他的声音,很温柔。
但飒自然也不是拳脚白痴,不仅轻松接下了花苞几招,还错手将人拽到失了平衡,跌去怀里,难为情地在众人面前相拥。
“.....”
“流氓东西。”
本以为那人的反应会和耳尖上撒不出谎的粉色一样,急急忙忙藏回羞赧,却没想到不仅没有明显的脸红,反而立刻身手矫健地起了身,将抱住了悸动而出神的男人一记重摔,这才捡回了颜面。
居高临下的目光打在飒的身上,什么也没说,只是比平时要失措了些,草率结束了对决,便转身离开。而身后的发梢在对打中早就缠乱地披散开了,可他没有留意到,那根发圈,就在飒的手边,被他偷偷捡走了。
那怒嗔骂了自己的四个字,飒躺在地上也久久忘怀不掉。
掌心握着的发圈,还藏着那个人的发香,而后渐渐被渡了一层体温。只是这平躺的姿势,让他的心跳声由左冲破耳膜,又重新把悸动撞进胸膛。
后来他知道,这份悸动,也叫情动。

人来人往,舞池的狂欢随着从黄昏推向傍晚变得更加明目张胆,成群结伴的身影不仅纵酒,更是毫无防备地做起各种事。
藏匿人海的卷儿在舞池里混淆视听,不远处的阿绒叫了两杯酒,坐在柜台处看似是个漫不经心的酒客,实际暗自留意着四周一切,每一个余光都是带着警惕,才饮下那杯酒。另一处的花苞在二楼走廊探着情况,随手抚着腰上藏系的枪支,步伐谨慎,审视着周身才停在某个房间门外。
撬锁的手法娴熟,但又紧迫,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开这扇门的枷锁,可拐角处计划之外渐行渐近的脚步声传入耳内,他有些急了。
一秒一步,两秒两步半,威胁的气息透过走廊持续地攻克花苞的冷静。但这次失败了,他确实没能解开这繁琐的设计,并且因为执着于尝试到最后一秒而断了自己先行撤离的掩护时间。
看来要用肉搏来抵挡这份后果了。
正当花苞准备掀袖搏斗时,隔壁房间的门突然打开,眼神对上一刻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似乎时间静止在这一刻,他知道他无言,也知道再相见依旧还是一眼万年。
拐弯而来的几个人很快步入了走廊,但走廊依然是空无一人,两侧的房门都安好地关着,仿佛没有人来过一样。
门内的两个人侧耳倾听门外的动静,双双没有出声,突然闪出的短刀架在飒的肩脖上,那是一份保命的威胁,也是一份没必要的自我防备。但难免的是,在过分安静的氛围下的两个人不自觉对上视线,好几次。重叠,又分离,眼神里像是混合了所有爱恨的纠纷。直到门外的脚步声远去,一秒钟也难以待下去的花苞立马夺门而出,朝着走廊尽头奔逃离开。
原地的人放空了几秒,只因为空气里还飘散着那人身上的香气。他试图握紧时间,才发现是握紧了沙漏里的沙粒,越是不想失去,便失去得越快。再见面的机遇来得毫无防备,正如当初那人离开自己一样的果断决绝。
他恨么,
他恨。因为这早已是他支撑着麻木的意识撑到现在的理由。可明明带着满心恨意的他,却在刚刚还是做了一个下意识护着他的举动。
愚笨。
飒放任着自己静待了好些时候,才带着喜悦与酸涩交加的心情,迈出了沉重的第一步,但鞋底踩到了一个东西。
是花苞外套上的胸针。
他什么也没说,再次捡了起来,握在手心里直到胸针多了一份温度,若无其事,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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