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轮舞 上阙：血族族公

等丽塔欠身行礼离开后，奥托主教叹口气，身子后仰靠在靠椅上。
片刻后，奥托主教起身，回到他的房间。
房间内很简洁，不如说是复古？没有任何现代科技，连装饰都很少，只有一副画挂在墙上。
画像是很久以前的手绘作品，保存的很好，可以看出是奥托主教年幼时请人画的。
年幼的奥托主教旁，是一个朝气蓬勃，把主教压在身下的白发女孩。
奥托主教拉来一张椅子，坐在画像前面，眼神中透露着些许缅怀。
“卡莲……”
他喃喃自语。
奥托主教的童年里，父亲兄长都没有拿他作为家人，他的生命中唯一能称得上救赎的，只有青梅竹马的卡莲·卡斯兰娜。
共勉互助下，奥托成为了天命教会的主教候补，卡莲得到了神之键·犹大的誓约，成为了天命教会的圣女。
之后……
她就被第六真祖拉斯特杀了……
连尸骨都没有被回收……
她本人死后甚至被称为最失败的圣女……
奥托主教，这之后……
疯了。
为了给卡莲复仇，他什么都肯做。
违反人理得将“替换”这个概念写入阿波卡利斯家族所有的血脉子嗣中，迫使所有阿波卡利斯家族的人都会在某个时间段人格、肉体、思想被替换成——奥托·阿波卡利斯。
整个家族都被他拿来当做延续生命的圈笼，谁也不例外……
他开始暗地里研究被血族污染的人类，从皮到骨，从血到发丝，研究被血族污染的人类的精神思想，一丝一寸一缕，能研究的地方他都没有放过。
之后他又去研究血族死亡后的余灰，研究血族的血，研究血族的皮肉，甚至是在战场上解剖血族。
为了他的复仇，他甚至是故意地让血族去伤害无辜的人类，研究他们被血族吸血、啃食的反应；研究他们被血族污染的状态；甚至是把许多孩子丢给血族，他想看血族对孩子是否有怜悯心，他想看孩子跟成人被血族感染的差别。
他一边向死去的卡莲发誓一定会保护人类，一边又亲手把他该保护的人类推给血族去伤害。
他发誓为善，却又行恶魔行径。
他身为神职，却手沾罪恶。
他柔情与人，却是最为无情。
他智巧万分，却是疯狂无情。
他也曾在一段时间里疯狂地认为可以复活他生命里唯一的曙光，他复制了一个又一个那束光，又一次又一次亲手把他复制出来的光掐灭。
每一次都不是他希望、他眷恋的那束曙光……
最后，他麻木了。
支撑他继续活着的动力，只剩下了复仇，他要向血族复仇，向整个血族复仇，不管老幼、不管男女，只要是血族通通都要消灭，不留一个活口。
“爷爷……”
奥托主教还沉浸在他以往的回忆里时，被重新带回天命教会总部的德丽莎，在放好行李后，自己推开奥托主教的房门，有些怯生生地叫主教。
奥托主教在转身之前，眼露寒芒，又立即收起，堆出格式化的笑容后，他站起身，向德丽莎张开双臂，“小德丽莎回来了？快让爷爷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