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Desert march 246 我一人，即是江湖。

第246章 我一人，即是江湖。
“老者，您为什么要顺从圣杯的召唤呢。这里并不是您所熟悉的江湖啊。”年轻人缓声对着这位白发苍苍、好像非常瘦弱的老人说道，他的身边，则是一道非常深的沟壑，而年轻男人身上的冷汗，时不时的冒出来。
刚才的自己，到底是在与什么怪物为敌？这个老人，站在原地，无悲无喜，甚至就连一丝丝浅浅的表情都没有。瘦弱的身躯、以及布满皱纹的脸，仿佛就是一位行就朽木的老人，但，就是这位老人，却逼得这位身穿白色西装的男人，一步都不敢向前移动。
“异邦之人吗？ 了不起。真是了不起。何为江湖，这个问题就连老朽故土的年轻人都恐怕无法理解的词语，没想到阁下却如此轻而易举的道破了。恕老朽无礼，能请阁下告诉我，您是如何知道，老朽身为江湖之人？”
令人难以想象的是，这位老人说话的时候，没有用古代汉语的说法，而是尽可能去靠近现代汉语所涉及的领域。由于圣杯赋予的知识，基本上可以算得上是无障碍交流，但是老者还是尽力的去靠近，这是礼貌。
“中国的土地，不愧是礼仪之邦啊。老实说，我对中国是非常好奇的。啊，至于您所问的问题，也不是那么复杂的。只要通过您的步伐和形态就能判断了。您的步伐，是带着风，不，应该是风带着您的轻柔、迅速，这一点足以证明您生前并不是军人，军人讲究的是沉稳、有利，如同山岳一般，这样能够震慑敌人。”顿了顿，俯下身子，看了看那道连同地面斩破的沟壑，微笑着说：“然后，能形成如此的剑气，前辈既然不是军人。那么就必然是，中国的江湖之人了吧。”
“哈哈哈，真是一双慧眼啊。”老人浑浊的双眼透过淡淡的雾气，看到了这位年轻帅气的脸庞。感叹道：“真是······那里都有人才啊。不是吗？”
“能得到老先生的夸奖，是在下的荣幸。不过在下想问一个问题，不知道老先生可以回答我吗？”
“但说无妨。”
“既然老先生能够察觉到我的存在，就说明您对魔力和魔术有一些了解。在下想要知道的情报，就是中国人，或者说是以前的中国人，对于魔术到底处于怎样的认知？还有就是，为什么您，会在这里？”
老者的手臂向上抬起，动了动自己已经干涸如丝的长发。然后脚步向前。
年轻人的眼眸忽然被震惊所填满，因为老者的声音，是从自己背后传出来的。他浑身僵硬的回头看去，却发现老人正看着和自己相反的方向，淡淡地说：“第一个问题的答案，老朽愚钝，并未掌握什么魔力感知之类的技能，能察觉到阁下的方位，只是因为老朽长年以来所感到的敌意。老朽前生仇家无数，如果没有这样一点本事，老朽绝对不会以这副模样现界。第二个问题，老朽在这里的理由，只不过是喜欢这里。”
“而，在我故土，我并不知道别人的想法。因为我本身，也没那个资格去评论任何人。不过魔术这个词语，在中国只不过就是一种表演给大众的娱乐方式罢了。”
“是吗。那么在下就多谢老者指点迷津了。谢谢您。”恭恭敬敬的对着老者鞠了一躬，然后轻笑着说：“您若是不放我走，我肯定走不了，难道不是吗？”
老者什么话都没说，淡然的让开了一条道路。就在男子准备离开的话，老者好像是虚无飘渺的声音传进来他的耳朵：
“有一件事，阁下说错了。江湖？人生处处，那里不是江湖？在这陌世，吾之一人，吾之一剑，便是江湖。”
真是恐怖呢。
那位老者的神秘性，简直完全超出了我们所能接触的地步啊，彼得先生。尽管你说过，那些东西完全是不必要的情报，可是对我来说，情报是建立在胜利之下基础中的基础。
年轻的绅士动作缓慢的拭去了额头上还在滑落的汗珠，刚才面对他的时候，这个老人简直就像是从一群普通人里面走出来一样。没有一点点的魔力，甚至就连自己观察的时候，也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这样的普通人，是为什么可以做到青史留名，成为英灵的？
直到老人回头，用那双眼睛看着他的时候，这位年轻绅士的身体，直接就定在了原地。就好比一种禁锢魔术一般。
但是魔术在哪里？施术的法阵在哪里？
瞬间在年轻人的脑子里产生各种各样的想法。
事实证明，他错了。
那只是一种恐惧而已。
对于未知，对于死亡的恐惧。
那种恐惧感，就像是蚂蚁面对一只普通人的脚。虽然人并不会在意自己的鞋底会不会沾染上一只蚂蚁的尸体，而蚂蚁失去的则是生命。
就是这么简单。
“呼······真是，麻烦呢。”长长的吐出了一阵带着颤抖的气体，绅士就知道一件事，就算自己的在哪里开启了宝具，不留情面，也会在一瞬间被那位老人当场抹杀。
这种感觉，让自己很熟悉，很绝望。
“并不难推断出，这个老者绝对是一个危险的敌人，甚至有可能成为最后的敌人也说不定。现在对他简直是一无所知。职介？疑是剑士。真名？无法判断。事迹？根本无从入手。这样的案子，没有线索的话，基本上算得上无从查起啊。”男人罕见的失态了。
他将自己的白色帽子，很是粗鲁的扔到了自己脚下的草原中。无法想象，无法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存在于如此强大的英灵吗？
想不通。
俊朗的脸庞上，蓝色的眼珠抬起，看了看被夕阳染红的天。自嘲的说：“呵，还真是以为自己无所不知呢。现在的我，基本上算是明白了。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会让我感到无奈呵一点点惊喜，这也算是，我的期待？”
不想这件事情了，我得回去宾堡一下情况，跟彼得先生商量一下应该怎么做。
正在这么想的年轻人，忽然停了下来。眸子里的懊悔、疲惫的神色，在此刻忽然之间完全消失，带着笑容的绅士，优雅的回头，喃喃自语：“呵，还真是没想到的客人呢。这是傀儡，还是别的什么？总之，身为英灵的我，真的不会允许你们在这个世界上继续活下去啊。”
出现在不远处的，是一群完全脱离了“人”的范围，面容非常可怕的人型生物。它们的面庞上，是人和动物的五官，那是葛奇拉的面目和人的鼻子嘴巴，身体的各种器官，根本就没有肌肉皮肤的保护，神经也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就像是一副诡异的医学图画。
似乎发现了绅士的存在，它们拖着残缺的身体，那部分的腿部就像是被车轮碾碎过一模一样，破碎的骨头支撑着重量庞大的上半身。简单来说，这些东西，完完全全的就是临时拼凑起来的废弃傀儡。
如果卫宫在这里，就会直接放出几道利剑。因为这些怪物，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中遇到的第一个、第一批敌人。
目标·······
目标是·······一切人类。
忽然之间，原本行进非常缓慢的傀儡们，迅速的季节，并且四脚齐用的朝着绅士扑去。
它们的前肢之间的夹角呈现出一个非常诡异的九十度，后肢跟前肢保持了一个【平行，就像是一只只丑陋的蜘蛛，滑稽而可怕。但毋庸置疑的是，这些傀儡的移动速度，大大的超出了绅士的意料。
就在绅士愣神的一瞬，从旁边猛然间刮过了一道寒风，让绅士差点有些措手不及。不过，幸好是绅士的身手，微微一侧，就差了两秒钟，那个傀儡的利爪就刺入了绅士的身体。就差了仅仅两秒。
“轰隆。”
爆炸声在身后响起，绅士的笑容未变，只不过微微睁开的眸子，忽然之间完全绽放。他倒是想过这个可能性，凭借他的眼力和积累，当然在一瞬间就搞清楚了这个傀儡的魔术原理，只不过他不愿意相信这个可能性。
“啊呀呀，真是有一些讽刺呢。本来我们没资格说这些人的。但是，还是忍受不了这种客人的存在呢。所以·······”
话音未落，一阵烟雾从男人的脚下升起，他微笑着、隐藏于烟雾之中，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到了这批傀儡的最后方，侧身，腿部发力，将其中一个傀儡重重的踢飞，并且在下一秒，微微弯腰，行了一个绅士的礼节。
“抱歉了，诸位客人。你们要去的世界，并不是这里。”绅士不知道从哪里出现，再次移动到了一个傀儡的身后，他轻飘飘的说：“地狱的宴会，依然开始。我将送各位，找到入口。请您，跟我走吧？”
傀儡的本身是无意识的，但是它仍然能够感觉到一阵眩晕之后，自己的头颅和身体分离，落在了地面。
可是，绅士没有发现的是，那颗头颅最后的表情。
那是，释怀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