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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晨宇水仙」《非黑即白》——10.黑色天使

《非黑即白》
【Black】
痞子华少x疯子魔x情场浪子飒x恶童须
【White】
恶医西兰花x杀手花苞x情报员卷x狼少年绒
/They never saw us coming,Til they hit the floor,They just kept begging for,More, more.
You always liked the taste of blood,And I get off when I point the gun.He was sneaking a cigarette,His God protects him but,I know we'll get him yet.
-▲
“你现在在哪儿。”
“外面。”
少年捧耳手机,语气有些焦急,停在卷儿家门口却发现没人在里面,拳头抵在门背便打通了这个电话,才得知那人出去找花苞。
“我哥哥的电话打不通了,人也不知道去哪儿。吃药时间已经过了,我怕他忙碌后忘了吃药,也许现在不知道在哪儿晕了。”
卷儿的声音很喘,似乎在外面已经奔了有好一会儿,口燥得嗓线都是沙哑的音色。
“你别急,我跟你一起找。”

小孩儿洗了个澡,头发正拿毛巾擦着,余光瞟到了经过落地镜的身影,他穿着一件恐龙睡衣,和一双爪子棉鞋。两三步走近,才发觉脸上因为今天的打斗,多了一些不明显的伤痕。
“那些坏家伙,把我脸都抓伤了。”
须凑近去审视,指腹抚过已然凝血的痕迹,是结痂的粗糙感,脑海里一下子便涌出了华少那道口子。
肯定更疼,
不对,是几百倍几千倍的疼。
须用发带把头发裹了上去,急匆匆拽着一条半湿半干的擦发巾,静悄悄步过了走廊。阿魔的房间里一声不响,须两三步就跑过了;飒房间里的动静异常的大,但须没有深究;最后是华少的房间,小孩儿停在下了脚步,轻轻搭在门把上,小心翼翼地像只不愿意出声的小猫。
侧耳贴着,房间里也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小孩儿连呼吸都不敢发声,突然回过神看着自己这般举动,联系起自己平日和那人斗嘴的模样,心里另一个自己便忍不住开始嘲讽自己。
这可像极了畏惧大狮子的小狐狸。
须重新硬起身板,挺胸抬头 ,清一下嗓子,拔拉好头顶上的发带,握住了门把打开。房间不是很亮,只开了昏暗的床头小灯,他了解华少房间的格局,于是顺着光源走去,他知道那是床的位置。 
但很快映入眼帘的是华少自己拿着棉签,沾药酒去擦伤。而俯首的人很快也发觉了小孩儿的靠近,抬眸去看,额角是不少渗出的虚汗。
“来干什么,担心我?”
“我...我才不....我....”
小孩儿的心思总是惧怕被人发现,辗转过几个难眠的夜晚也倔强得只当是普通的夜长梦多。他瞻仰的人是那样的顶天立地,能时常和他斗斗嘴,已经是很特殊的待遇了。
他才不喜什么小心翼翼的暗恋把戏,虽然把喜欢和爱挂在嘴边确实很难为情。
更何况,他做的这些,也应该只是对弟弟的疼爱吧。
是啊,小孩儿心中的英雄是那么的遥不可及,怎么可能是自己能够得着的。他给了自己一颗定心丸,和不再瞎想的理由,暗自在心里肯定着,却带动着脑袋点了个头,引来了华少的目光。
“点头了?那就当你是在担心我了。”
“....”
果然斗嘴还是斗不过他。
“有心事?”
“没!”
小孩儿走了过去,夺走了人手里的棉签,那沾着碘酒已然从深黄氧化成黑色的棉花,已经不那么湿了。
“你比我还笨手笨脚。”
“嗯?”
“我是说,我...给你擦咯。”
平日顽皮的嘴脸慢慢收敛,化为握着棉签的无限柔软,小孩儿轻轻擦过那血肉淋漓的坏肉,眉头皱得比那人还要多的褶子,好像那阵撕心的痛楚正感同身受地在自己身上割肉一般,必须崩紧神经和专注力,去涂抹每一处烂肉。于是不知不觉,抓着华少手腕的手也暗暗用了一道劲儿,直到那人忍不住开口提一嘴。
“那个....”
“嘘!”
“....”
....
“...手不用抓那么紧的。”
小孩儿后知后觉笑了一下,把手松开,虽然手法并非专业,但总比华少自己上药的效果来的要好。那双小手正专心致志给自己包扎着纱布,指根不长不短却异常的灵活,打起结来也是游刃有余,华少不禁望出了神,目光稍稍抬起,便看去了须俯首的认真五官。
发带将平时所有的发梢全部固定了上去,所以今天的打量可以把整张脸都看的清清楚楚,不光是那水光晶莹的脸肤,还有那眉目的轮廓和唇形的色泽。
“包好啦!”
小孩儿欣喜地抬起头,正对上了那阵目光,那脸上带有淤青的脸庞,依旧是他心里最帅的英雄模样。相互怔了几秒,华少便移开了视线,看了看手上的处理情况。
“嗯,还不错,那顺便帮我把后背的伤也解决下吧。”
“???”
于是须毫不顾忌地把拖鞋甩到一边,然后跪着爬上华少的床,挪着望去背脊,想伸手又不敢触碰。
“这儿也伤了阿....”
他将上衣褪走,背部的伤痕交错相加,新旧交替,小孩儿拿着药一时不知道如何下手,指腹轻轻抚上伤边,自己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感觉好疼...”
“还行吧。”
那人嘴硬得很,但也看得出来这些伤疤给他的历练,并不是他表现的那么风轻云淡。须轻轻把棉签抵去伤口,便听到人连鼻息都疼得不稳了,于是凑近给他吹吹。
“有没有好点,呼——有没——呼——”
好似有人的嘴脸暗自勾起,但没有明显,只是在得到了背后一阵努力的风意以后轻轻点头。
“好多了。”
“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你再因为我受伤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能保护好自己才有鬼。”
实力遭到怀疑,须朝着背对过去的人做了个鬼脸,棉签不小心用了力,疼得人又吸了鼻息,急匆匆的小孩儿赶紧呼气,又因为过度吹气导致自己有点犯昏,连心跳都跟着不太稳定。
“我保护不好自己,不是还有其他人嘛......再说了,立风也会保护我的呀。”
那个姓名似乎成了触动他敏感情绪的导火索,变了脸谱的人有些不乐意,低声啧了一句以后准备挪身,急得小孩儿训斥了一句“不许乱动”。华少才直接转过身夺回了棉签,语气降冷连眉梢也只剩寒气。
“我自己擦,你回去睡。”
须没有反应太久,也伸手反抢回了棉签,抓走了那人压根就够不着后背的动作,似乎有些明白那人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源头,但没有捅破那层纸,只是压低了声音,嘟嘟囔囔一句。
“哥哥,幼稚。”
语音刚落,房间便陷入了沉默。
华少呆滞着,纯属是因为那个称谓。
好像很久很久,没听人这样唤自己了。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次。”
“说你幼稚。”
“完整点。”
“你是个幼稚的大笨蛋大傻瓜大呆子大傻蛋。”
“....”
-
“怎么办,他可能去过的地方我都找过了,怎么办,我。”
“我知道,别怕,我在。”
卷儿喘着疲惫俯首在阿绒的怀里,反复的语句已然藏不住他的心神不宁,直到阿绒捧近了他的脸,轻轻点在刘海上亲吻,卷儿才逐渐冷静了下来。他知道,
那是他生命里至亲重要的家人,他从来没有像今晚一样心慌,虽然单从双胞胎心灵感应这种荒谬的理论来断定花苞可能有危险实在草率,但卷儿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
脑海里反复思索着失踪的人可能去往的地方,坐立难安的人一刻也不想懈怠,好像停下脚步的每一秒都是在与人错过。卷儿攥着阿绒外套的袖子,目光左顾右盼地游离着,
“我们分头找吧,我感觉我今晚的心跳真的好慌....”
“嗷呜——” 正说着,不远处的巷口奔来一只灰狼,停在脚边踱步。少年蹲了下来,轻揉狼毛,皱眉凝听与审视着,抬眸看向等候的卷儿。
“有线索了。”
-
“哥,我今天可以下床么。”
床上的孩子被棉被裹着,床边的瓶瓶罐罐摆放得拥挤着,扎小辫的孩子靠在枕头边,一字一句地问着背对他的白衣西兰花。
“哥....”
小孩儿的声音被宁静淹没,渐渐地便也不再出声,而是努力撑着自己的身躯,试图下床。但手握试剂的人似乎神情寒傲,没有回头地叮嘱了一句。
“我说几次了,不许下床。”
闻声,揪揪把刚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静静望去窗外,那原本会有的孩童欢笑声也自从搬了家以后,从此消失了。虽然是因为西兰花说那些声音会让小孩儿更不欢喜。
毕竟,如果不是那天溜出去玩,小孩儿也不会病发得那么严重。
“我知道错了嘛。”
那人像是专注着手上的药瓶子,却目光涣散,心情不佳。只是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故作冷静的做着研究。那是一次偶然,在他准备买车票潜逃的时候,发现了昏倒在旁的小身影。瘦骨嶙峋,连衣服都被鞭打得破烂。西兰花轻轻蹲在跟前,探了鼻息,又把了把脉搏。
呼吸薄弱。
可人来人往,竟没有一个人伸手支援。
仇视的目光扫过这一片的地带,漠然,冰冷,西兰花温柔地抱起了那个孩子,便轻易摸到了手臂被打肿的骨骼。
“这个世界太黑了,对吧....”
怀里的小孩儿没有回应,只是沉睡,带着那微弱到几乎没有的呼吸,却意外打中了那人心里柔软之处。
他将这个孩子视为上天送给他这个孤僻者的礼物,但不幸的是,在这份礼物上,遭受着他本该拥有的报应。
后来那个孩子,是他花费了几天几夜的不眠,才照顾回来那丝气息。
“你的家人呢。”
“我的哥哥,好像不要我了....我没有家人了,那个人总是打我.....”
小孩儿抽泣着,越是悲伤,心口抽搐的频率便越高,于是很快就喘不过气。
后来西兰花才知道,这孩子不仅有心脏病,还有哮喘病。
他拿着短刀去过了那个房子,却只赶上一具冰冷的尸体。无声蹲在一旁审视,那漫身酒臭的气味便愈发浓烈。
四周很安静,他将刀尖抵在胸口画了一个圈,目光像是可以把皮肉撕裂开,去窥探那一颗黑心脏。
很快他将这副躯壳带了回去,但检查结果并不是他想要的。那颗心脏与小孩儿不匹配。
于是新仇新恨堆加,他分解了这堆白骨。
在昏暗的白炽灯下,西兰花凝视着自己被染红了的塑胶手套,似乎关节工作太久而变得僵硬,他轻轻张开,那血红漫鼻的腥味带着疲惫席卷过全身。
于是摘掉,洗了洗手,脸。抬眸对视到镜面的眼神,才发现竟是这么的冷血,陌生。
他讨厌这个虚伪的世界,
所以一向不与人成群。
他讨厌尔虞我诈的虚伪面具,
所以寡言不与人交流。
他一直如此,独来独往,却无依无靠。
这个孩子,带着一道光,毫无征兆地闯进了他黑暗无比的世界。他也不知所措过,却觉这道陪伴的光温暖的很。他笨拙地去拥紧,不留一点可以逃离的缝隙。
即使用来抱紧的那双手,沾满了血光。
谢谢你,虽然帮你报不了什么仇,
但是,
我想做得更好。
并且我希望,比你的亲生哥哥还要好。
他为小孩儿尝试的第一个换心实验,是技术不够成熟的时期,熬了几夜的准备却只换来了精神的不佳。在实验中无意打翻了那瓶药剂,不仅溅到了脸边不断腐蚀,还险些伤了右眼。那一路蔓延在脸颊的作痛,像火烧,像蝼蚁啃食。
慌乱中他抓来了白布去擦,又急忙跑去用水洗,可疼痛的剧烈扰乱了全身所有的神经,没有理智,只有无止境撕心的痛。
和失败带给他的丑陋疤痕。
-
“大功告成。”
绑好了纱布,须给人找了件睡袍披上,正收拾着医药箱,耳边却听到人的声音。
“今晚留在这儿睡吧,伤者不太方便。”
须抱着医药箱看了看那人准备掀被子躺下,不一会儿便把他蹬到床尾。
“那,我睡哪儿啊?”
“我旁边。”
“不会太挤么。”
“你那么小一只,能占多大位置?”
“哦——。那我要去把我的枕头抱过来,我必须睡我的枕头才睡得着。”
“去吧。”
那人毫不客气地直接躺下,留下小孩儿赤脚跑出房间。但华少也是辗转着没那么快入觉,心里的忐忑还在深究着小孩儿是否真的愿意待在这儿睡。
他的表达应该已经很明显了吧,
刚刚小孩儿也没有拒绝。
是一个回应了吧,
他不确定,但听着房间迟迟等不到小孩儿的静谧,
他的忐忑与不安又升到了一个极端。
“什么叫他会保护你。”
他不屑地拉了拉被子,却无意扯痛了伤口,疼得忍了一声,便不耐烦地坐起身,望向那扇没关的房门。
于是如坐针毡的人也下了床去。
走廊里的须抱着枕头停留在飒的房门外,顽皮的视线瞟入了里面的人,不过没看清楚那见过一面的身影,只是短暂一秒钟的时间望到了花苞膝盖部位上的淤青。
飒走来了门边,伸手靠着。
“有事?”
须这才将视线收了回来,抱着枕头心虚笑了一声,然后说明了一下今晚任务的情况。
“我想问问你这边有没有什么对伤口愈合比较好的药。”
....
走廊很空旷,落寞的身影望着房门外的飒须,有说有笑的画面,便不再多以逗留,忍着伤痛回了房间。
连握上门把时都不禁感叹,好冷的把手。
他缓缓躺回了床,便没留灯了,房间顿时一片漆黑,带着那份失落一同藏在角落里。
可能你的心事,
只愿意告诉特定的那个人吧。
而那个人,不会是我。
差不多过了十分钟,已然笃定了小孩儿不会过来。华少侧过身子背对了房门躺着,便没察觉到门缝慢慢打开而流进来的光束。
须赤脚踩着木地板一步步走近,去打开床头的台灯,很快惊醒了人,不耐烦地起身,一下用脸撞住了须手里一团热乎乎软绵绵的玩意儿,
“....这是什么。”
“鸡蛋呀。我让立风煮的,但是他煮烂了,好在还有二哥帮我,嘿嘿。”
“....”
“干嘛闷闷不乐哒。”
小孩儿把带过来的枕头直接砸在人床边,便爬了上来,捧着热得烫手的鸡蛋险些拿不稳,指头都被蒸红,不停往手里吹一吹,唤华少抬起脸。
“来,给你敷淤青。”
“...你是为我弄的?”
“嗯哼。”
前一秒钟还不愉悦的人,脸上也多了笑容,眼神扫到小孩儿发红的手指便放慢了呼吸,抬手抓住了。
“白痴。”
“又骂我。”
须皱眉正准备放话教训回去,却被人捧起了手,在炽热发红的手指头上轻轻留下疼爱的一吻。
他好像也愣了许久,连不自然下咽的动作都差点被人发现,也许脸边有害羞的痕迹,但被他的率直遮盖掉了,
“...哥哥,鸡蛋快凉了。”
“知道了,给我敷吧。”
小孩儿跌近,靠在人跟前,目不转睛盯着滚动在人脸骨上的鸡蛋。而华少也是看出了神,直到疼意上来,下意识喊了一声,把小孩儿吓住。
“啊,弄疼你了。”
“...不疼。”
“给你呼呼。”
“你刚刚,和那家伙说了什么。”
有些别扭,但那人还是摁不住好奇,想问。但小孩儿可不是什么待捕的羊羔,笑着反问回去,把人的话全部噎了回去。
“你去找我啦。”
“我只是出去倒杯水。”
“你少来了。”
“....”
须盘着腿几乎快靠在怀里,华少确实很想伸手,但忍住了,不断吞咽的动作试图找回理智。小孩儿的发带已经取掉了,柔软垂下的发梢和近面可观的眼睫毛,他实在没办法多忍着看几眼,手抓住了敷脸的那只小手,四目便重新对上了。
“以后都在这儿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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