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黑璧/白璧花]包办婚姻（9-11）

章九 非典型洞房花烛夜
二月十八，黄道吉日，宜嫁娶。
花满天把二弟背上大红轿子，里厅，花夫人哭成了个泪人儿，几乎下一刻就会晕过去。
花无谢一开始的新奇很快被漫长的等待磨得一丝不剩。听说花轿进了夫家大门，要先停起码一个时辰，新郎官才会去沐浴更衣面见宾客，好磨一磨新娘子的耐性。
蒙着盖头稀里糊涂一阵跪拜，送入洞房，又是一阵好等，估计连城璧去换了身便服，等他回来，花无谢又闻到了淡淡的桂花香。
“还是这个香衬你，瑞脑太甜了，有失轻浮。”
灵芝暗道坏了，哪有新娘子这么活泼话多的，然而连城璧似乎不以为然，轻车熟路挑起红盖头，还回了一句：“不如叫无霜调一些给你？但我记得你最喜欢兰花。”
接着是几样祈求多子多福的仪式，连城璧一回生二回熟，波澜不惊，而花无谢从不知害羞为何物，喜婆们少了好些逗弄新人的乐趣，连说吉祥话似乎都有些干巴巴的。
最后合卺酒端上来，连城璧闻到酒味，笑意微敛，率先接过一杯拿嘴唇沾沾，放回托盘，淡声道：“换了吧，我俩不需要。”
行伍中人，举手投足不自觉便带出点杀气，喜婆唯唯诺诺，忙不迭起身离去。
花无谢再怎么懵懂，见周围丫鬟婆子们一个赛一个的尴尬脸色，也完全明白了，拽拽连城璧的袖子，欲言又止。
连城璧道：“灵芝，给你家少爷端些吃食过来吧。”
灵芝点头应是，微微福了福，招呼众人暂且退避。
“那酒本是为了让乾元和坤泽顺利标记，我想着你可能不会喜欢，而且也用不着，就让她们换了。”连城璧替他把话说完，侧过头问道，“方才你想说什么？”
“……“
“嗯？”
“……没有啦！”花无谢认为连城璧是在故意逗他。
“那我就去前头了。”连城璧莞尔，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外头准备了些话本，还有九连环之类的小玩意儿，打发时间应当足够。”
“不过，他们大概不会怎样灌我。”
这话倒是真的，同辈的都在他手底念过书，一个个拿他当夫子，见了就打怵。长辈们看孩子都这么乖巧，也拉不下脸去灌。
反观连城璧，似乎人逢喜事精神爽，比平时热情许多，挨个敬过去，酒很浅，并不觉得醉。
一场婚宴，宾主尽欢，只临了出了个小插曲。
司马丞相独子司马清风主动敬了杯酒，而后告罪道：“聘礼是令弟送去花家的，我还以为是他要成亲，打了对玉马作贺礼，不想竟搞错了，又赶紧换成斗牛图。工期仓促，难免有些粗糙，还望连兄见谅。”
他字里行间暗示连家临时换人有隐情，连城璧却镇定自若，回道：“自官家赐婚，城璧就再未拜访过镇国公府，唯恐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坏了两家名声，这下聘，便也由舍弟代劳了。倘若只是司马兄这般的误会，当面说开，也就没什么了。可名节一事非同小可，偏又不好分说，毕竟要辩驳压根没做过的事，难如登天，你说对吗，司马公子？”
当初司马家以讹传讹，说花老太太和人私奔，分明没影儿的事，花家仍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压下去，无他，流言可畏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