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通行的救赎 第柒章 十二. 艾萨克·罗森塔尔(2)

“额，古蝠先生该是……死不瞑目。”
最后一个词艾萨克没有听明白，因为男人并没有拿汉语讲，而是从喉头发出来了夜莺一样的啼叫。
一阵低低的微风扫过，一些黑色的粉尘应风浮起，凝结成块，勾勒出一个灰色骷髅的框架。
“……这就究竟是……”
是亡灵法术吗？不该吧，罗森塔尔的能力仅仅操控新鲜的尸体就已经大费周折了，面前的男人竟然直接能将早被碾为糜尘的骨灰重新组合？这别说是跳尸术，就是也绝不可能——
太，夸，张，了，吧！
“先生可不要误会——”
那人低头从宽大的袖口抽出一张红色剪纸，麻利地折叠着。
“——我可没把您救活过来。要不是您死前愿景那么重，对尘世留恋那么深，凭那点旁门左道的‘尸术’根本不足以召回您生前的痕迹——”
他的说话对象是眼前背对着艾萨克的骨头架子。
“——为了弥补犯的罪，麻烦您帮我们把身后那厮解决掉，好么？”
他已经叠好了剪纸，是个红色的菱形。神秘的男人在纸上用中指轻轻一弹，那纸便像一条活鱼一样窜了起来，一下子钻进了骷髅紧紧合在一起的两排牙齿之间。
生前是古蝠的尸骨慢慢转向已经因为惊恐动弹不得的艾萨克，顺带着把已经变成行尸走肉的李将军一家扫视了一遍。
“你……艾萨克·罗森塔尔……”
它，或是他，张开了下颚，艾萨克终于意识到那片剪纸的用途了。
“古蝠”的发声工具--舌头。
“——混账叛徒！！！”
骷髅来自地府的呐喊一下子惊醒了艾萨克，他立马反应过来。
“吃了他们！”
这句话当然是对自己的僵尸杂兵说的，他相信只要依靠融合跳尸术的罗森塔尔系魔法，还可以撑不少时间。
然而……
李家的尸体们稳丝未动，似乎只是普通的遗骸一般。
“唔，果然是古蝠先生的‘跳尸术’啊，虽然内在被换了个精光，但驱动起来，还是货真价实的跳尸术呢。”
藏蓝色的男人不怀好意地笑笑，艾萨克立马明白站在自己面前的古蝠限制了亡灵法术的施展，虽然在罗森塔尔系的魔法领域古蝠远不及自己，但是跳尸术自己只是学了些有用的部分而已。
自己那么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打不过，遛呗。
艾萨克撞开木质房门跑入自己大宅，身影一晃便找不到了。
骷髅迈开大腿骨，想要追逐他。
“您在这儿歇着吧，我来收拾他。膂拳，服侍好古蝠先生。”
男人说，语气冷若冰霜，明摆着是要回来论古蝠的罪过。一直沉默的矮小仆人向前迈了一步，挡住了骷髅的前路。
“古蝠”垂下头骨。
“膂拳……”
它好像不用大脑也回忆起了什么往事，但男人已经沉入大宅。
艾萨克·罗森塔尔在狂奔，这座木质住宅是明皇帝赏赐给他的，结构复杂，内外多置暗门，像迷宫一样，但并没有什么风水里了不起的魔法陷阱和秘术机关，毕竟久来中华的他，也不是那些猥琐欧洲领主，会往自家城堡里塞满暗器炸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