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澄x贺峻霖』从未爱你绵绵(4)

“呃，这个——”他噎住，话锋一转，又开始满嘴跑火车。“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都很想到村子的那头看看。”
“那就去呗。”裴子澄不知所云。
小哥眼底黯然溢满悲伤。“哪儿那么容易啊，说走就走。”
“我真的——很想离开这儿，到更远的地方走走。或许可能——某天我可以真正做到随心所欲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环游世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裴子澄低头踢飞一颗小石子，看它咕噜噜奔向前方。谁不想拥有一双翅膀，能飞到更遥远的地方。每一个个体都无限向往自由，却又像这颗无依无靠的小石子一般，漫无目的地一步步滚向未知的前方。你永远不会知晓下一步走出的光景，是对还是错，是爱还是恨。
她突然很想揉揉贺峻霖那只毛茸茸的小脑袋。在这样偏僻的地方打杂工，随时处于危险之中，想必也吃了不少年轻的苦。他自己倒也十分透彻，困境之中，负重前行。多令人怜惜。
她自己呢，又何尝不为组织的沉重枷锁所束缚，无从逃脱，日复一日执行着毫无感情的工作。
“想看烟花吗？你来得巧，今晚八点那边村里刚好有场烟花晚会，如果你有空的话——”
“好。”思考被打断，她再庄重不过地点点头。“我们一起去看吧。”
贺峻霖兴奋搓搓手，话匣子收不住，开始跟她叭叭叭上一大通。“诶你知道吗，听说烟花绽放的速度，是秒速六点九一米——”
口袋里微型对讲机忽然振动“嗡嗡”响起，裴子澄仓皇按住口袋，向他示意便倥偬跑开。“接个电话，回避一下哦。”
对讲机接听按钮刚一按下，小匣子里就传出组织上司一声暴躁怒吼：“裴子澄——你怎么回事？？？这么久了还没完事？——委托方那边已经在催了，今晚8点之前必须解决！听到没！除非你不想在组织混了——”
老娘倒还不屑于跟你们混呢。裴子澄翻个白眼竭力敷衍。“知道了知道了——这边全是一帮上了年纪的大妈大叔，哪里有什么兔牙仔。照片都没有如何好找？总之我会尽快完成任务，有情况随时跟组织联系。”
“哔——”一声按下关机，将对讲机那头常年自带的沙沙嗡鸣声隔绝于天际。看着时钟已然走到“7”，裴子澄由衷感叹今天时间为何跑得这样快。
站起身回头，叫上贺峻霖小哥往回走。到厂门口时他闪到一边，神神秘秘解释他还有要事要办。“你先去忙，等到8点就准时在这里集合，到时候——”太阳镜下方，他好像又噎住。“我有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事要跟你讲。”
表盘上分针秒针一齐向前走，“喀哒喀哒”诡异摩擦，昭示着下一秒，就即将有风暴来临，决战关头。
山雨欲来风满楼。
05.
厂房后院一处破棚屋内，摇曳灯火在漆黑半边夜幕中忽闪诡谲光线，陈春会靠在腐朽转椅上休憩，后脑勺忽地传来金属冰冷触感，以及被坚硬物体抵住的生痛。
“谁！？”
“你动一毫，我这扳机就扣下一寸。乖乖束手就擒，我会尽力让你死的痛快一些。”冰冷声音在背后霎然响起，是贺峻霖举一把新式手枪，对准陈春会油腻发亮后脑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