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龙水仙】【连城璧*花无忧】天若有情（五十六）
chapter56
命运
“那是她的使命！”洛怀远强调道，事实也正如他所预料，洛明慧就是寡妇，也阻止不了连世曦立她为后的决心，可满朝文武无法接受，在他们看来，洛明慧入后宫，顶多也就做个宠妃，一旦入主凤位，就再不是皇帝偏爱的小事了，而是牵扯到国本的惊天大事，纷纷呈上奏折反对，结果全都被连世曦压下。
“昭告天下的那一刻，一切是如此完美！”洛怀远感叹着，仿佛时光回到从前，他还是那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西楚宰相。
不料连城璧当头浇下一盆冷水，“被自己女儿流放到荒漠的时候，是不是也这般完美呢！”
“连城璧！”洛怀远喝道：“我说了，这世上谁都可怪我恨我，唯独你没有资格。你可曾知道，你母亲是为保护傅成诺的儿子才答应入宫的，以她刚烈的性格，即便成了皇后，也不肯与连世曦圆房。是我！是我给她下了合欢散，连世曦才成就了一夜好事！”
“你竟然……”连城璧无法想象堂堂洛氏族长，竟做出如此下贱之举。“你真无耻，我父亲当时就应该杀了你！”
洛怀远冷笑一声，“果然是父子啊，得知那一切不是洛明慧所愿，他拔出龙云剑指着我咽喉，连姿势都跟你一模一样，还信誓旦旦的说，他只想照顾洛明慧，所筹谋的一切只为每天能看到她，一个男人有如此深情，的确可歌可泣，但一个帝王有这种情感就是天大的笑话，尽管他之后再没有碰过洛明慧，偏偏她还是有了身孕！”
连城璧越听越气，“这就是你的目的吧，要你洛氏一族孕育出皇室的血脉，自此洛氏便稳入皇亲国戚之列……”他起身再度拔出龙云剑，指着洛怀远，“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在后面搞鬼，你这个卑鄙肮脏的小人，我的母亲怎么有你这样的父亲，被逼着过上自己不爱的生活，怀上不爱的人的孩子，若换成是我，宁可一尸两命，也不会让你称心！”
“你以为洛明慧没有吗？”洛怀远丝毫不惧，看着全身僵硬如雕像的连城璧，神色淡然，满是残忍，“得知自己怀孕，她偷着买药，自虐，跳楼，她想尽一切办法要流掉孩子，我为了保下你，不得不向皇帝提议，用她最在乎的傅红雪人去威胁她，她才有所收敛……”
“我杀了你！”连城璧举剑欲要夺取洛怀远的性命，
“城璧！”花无忧倏然打断，一把夺过龙云剑，错步将连城璧护于身后，直视着洛怀远，“求你不要再说了！”
洛怀远冷哼一声，“连面对真相的勇气都没有，如何成我洛氏子孙，又如何承袭连氏江山。”
“你以为我愿意成你们洛氏子孙？你以为我稀罕连氏江山？”连城璧狂笑，转眼就变得怒不可恶 ，“但凡我能有半点选择，我也绝不想与你们有任何关系……我恨你们，我恨死你们了！”
连城璧双眸通红，犹如发疯的野兽不停怒吼着，花无忧担心他情绪失控，死死地抱住连城璧，软语安慰道：“城璧，冷静点，不要冲动……”
起初，连城璧拼命挣扎，听到花无忧的声音后，猛烈的动作才渐渐变缓，直到放弃所有的抵抗，乖巧地依靠在他怀中，“好了，没事了！”花无忧轻抚着连城璧的头发，“我们不要在这里了，我们一起回无垢山庄吧！”
“不行……你们不能走！”洛怀远倏然打断道，“连城璧，你不知道我苦等了多少年，才等来这次机会，你不能离开，你得帮我，帮我杀了那个巫主，帮我重回楚国……”
花无忧立刻反驳：“洛前辈，你们是朝廷流放的要犯，没有楚国皇帝的允许，你们善自离开大漠已经是死罪了，既然已在里落脚，那就好好在这里生活，不要把城璧牵连进来，他已经够苦的了！”
“乳臭未干的小娃娃，什么都不懂，还敢在老夫面前叫嚣……”
“你对他客气点儿！”连城璧的声音自花无忧身后传来，阴寒森然，犹如锋利的冰锥穿透了洛怀远的胸膛，老人家难承其威，不由后腿一步，身上泛起一层冷汗，他从未想到一个二十初头的小子，竟有如此骇人的震慑之力。
花无忧转向连城璧，轻轻地牵住他的手，温柔地道：“城璧，现在我什么都不想找了，我们回去吧！”
花无忧边说边拉连城璧往外走，洛怀远伫立原地一动不动，淡淡地说了一声“站住！”
正在不远处烤火取暖的洛氏族人悉数站了起来，挡住了连城璧与花无忧的去路。
“就凭你们也能拦住我？”花无忧握紧紫青剑，随时准备与他们大打一场。
“你的功夫，我们已在集市里见识过了……”洛怀远的声音随着流淌的溪水幽幽传来，“不得不承认我们打不过你，但连城璧是我洛氏一族唯一的希望，小公子，换作是你，你又当如何？”
花无忧迎着洛怀远的目光，“若是唯一的希望，我自然不会轻易放手，可那又如何，这是你唯一的希望，不是我的。还有你的所作所为，我不敢苟同，今日的果，都是昔日的因，我们不想卷入你们这场是非恩怨中，请洛前辈不要再为难我们，否则，吃亏的只会是你们！”
洛怀远冷然一笑，目光落到连城璧身上，“你呢，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无忧这么想，已是最大的仁慈了，而我只想你们死！”
连城璧的话竟如此无情，洛怀远凄然一笑，淡淡地说了一声“连城璧，你可以不认同我，但你不能不帮我，这是你欠我洛家的，哪怕你不救我，至少救救我的子孙们，他们是无辜的，不该受这种罪……跟我来……你看看我们过得是什么日子！”
语毕，洛怀远转身朝着一处幽暗的洞口走去。
花无忧与连城璧彼此对望一眼，尾随而去。一路辗转，来到一处漆黑的石洞内，四下弥漫着一股恶臭与血腥之气，当洛怀远点起一个火把，并将火把往岩洞里一放，如丝线般的焰火沿着开凿出来的细槽迅速蔓延开来，片刻之后，整个山洞便明亮起来。
眼前所见之景，令连城璧二人倒吸一口冷声，三面石壁上，皆是用鲜血所书的文字，大大小小，字体各异，颜色也是深浅不一，从然一些文字已经模糊不清，干涸成黝黑色，但那股浓浓的血腥之气，是永远挥之不去的。
花无忧目光发散，怔怔地望着石壁上的字，似乎都是离世前留下的遗言，有的写给妻子，有的写给爱人，还有的是写给父母。血淋淋的几句诗，几句话，满载着不舍与遗憾……缓缓垂下头，倏然发现两个破旧的布偶，脏兮兮的，缝制的手法却很精致，隐隐看出一个是高贵的小公子，一个漂亮的小将军，圆圆的脸蛋，憨然可爱，定是哪个不知明的小孩子留在这里的。
“这儿就是洛族族人的等死的地方！”洛怀远指着一侧凸凹不平的小丘，上面立着各式墓碑，足有千余，“我们被女君降罪，全族万余人口悉数发配到荒漠，光是路上就死了两千人，茫茫荒落一无所有，又怎能养活剩下的人，一场病疫又夺去我洛氏一半的性命，最后，洛氏一族就只剩下四五百人了。”
“为了活命，你就成了黑水城的走狗！”连城璧满是不屑。
“是！”洛怀远承认道，“为了活命，为了生存，我们拼死挣扎，挣扎到奄奄一息，而你们又在哪儿，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指责我，你应该知道，把我们推向死地，让我们生不如死的，就是那个我一手栽培出来的女儿，哈哈哈……你说……这世上的东西，还有什么值得相信的。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活下去，只要有人出手相助，哪怕那人是魔鬼也无所谓！”
“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与人无尤，是你毁了你女儿的一切，就应该想到自己的下场。”
洛怀远缓缓闭上眼睛，“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是我低估了她对傅成诺的感情，也低估了她对连世曦和我的恨。我没想到她竟然要杀连世曦，而且她也这么做了！”
“你说什么？”连城璧脸上瞬间没了血色，“洛怀远，不要觉得你是我外祖父，我就不敢杀你！”
“你是不想相信，还是不敢相信！”
连城璧后退一步，“不！不！不可能……”
洛怀远目光讳莫，“她杀连世曦的时候，你也不过四岁，还是我为他掩盖的真相，别这么看着我，我别无选择，她是我的女儿，你的母亲，弑君可是灭族的大罪……”
“于是你便将自己的女儿推上了楚国的皇位，而你就是太上皇了！”连城璧眼角通红，已然弄不清自己是该伤心还是该愤怒。
“你觉得我做的一切是为自己对吗？连城璧，你生于宫廷，长于宫廷，应该最了解宫廷是什么样子，那里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地方，洛氏一族若没有先辈们一代一代打拼下来的基业，早就旁落于僻巷了，洛氏到了我的手里，我就有责任光耀门楣，而出现那么好的机会，我又怎能不去把握……”
连城璧缓缓后退，低吼一声，“这与我又有何关，你们是生是死……与我何关……”话未说完，便扭头就跑，瞬间消失在黑暗之中，花无忧见况急急追了上去，可是连城璧跑得太快了，转瞬间就跑到神殿外，在山顶跑了一圈又一圈，直到他跑累了，跑倦了，方才驻足，望着无尽的枯林，绝望地瘫倒在地，不停地寻问着为什么……
这一切，都落在花无忧的眼中，心疼不已。
他们从相遇、相知到相爱，花无忧一直知道连城璧承受很多，却从未想过他竟承受这么多，已不是一句悲伤惨痛可以形容的了，那是两代人的命运沉淀的悲剧，硬生生地压在连城璧身上，深入骨髓，一点一点吞噬着他，尽管他强大，霸道，倔强，从不屈从于命运，但他也是人，也是血肉之躯，刀砍在身上，一样会疼，会流血，会害怕，会绝望……
命运
“那是她的使命！”洛怀远强调道，事实也正如他所预料，洛明慧就是寡妇，也阻止不了连世曦立她为后的决心，可满朝文武无法接受，在他们看来，洛明慧入后宫，顶多也就做个宠妃，一旦入主凤位，就再不是皇帝偏爱的小事了，而是牵扯到国本的惊天大事，纷纷呈上奏折反对，结果全都被连世曦压下。
“昭告天下的那一刻，一切是如此完美！”洛怀远感叹着，仿佛时光回到从前，他还是那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西楚宰相。
不料连城璧当头浇下一盆冷水，“被自己女儿流放到荒漠的时候，是不是也这般完美呢！”
“连城璧！”洛怀远喝道：“我说了，这世上谁都可怪我恨我，唯独你没有资格。你可曾知道，你母亲是为保护傅成诺的儿子才答应入宫的，以她刚烈的性格，即便成了皇后，也不肯与连世曦圆房。是我！是我给她下了合欢散，连世曦才成就了一夜好事！”
“你竟然……”连城璧无法想象堂堂洛氏族长，竟做出如此下贱之举。“你真无耻，我父亲当时就应该杀了你！”
洛怀远冷笑一声，“果然是父子啊，得知那一切不是洛明慧所愿，他拔出龙云剑指着我咽喉，连姿势都跟你一模一样，还信誓旦旦的说，他只想照顾洛明慧，所筹谋的一切只为每天能看到她，一个男人有如此深情，的确可歌可泣，但一个帝王有这种情感就是天大的笑话，尽管他之后再没有碰过洛明慧，偏偏她还是有了身孕！”
连城璧越听越气，“这就是你的目的吧，要你洛氏一族孕育出皇室的血脉，自此洛氏便稳入皇亲国戚之列……”他起身再度拔出龙云剑，指着洛怀远，“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在后面搞鬼，你这个卑鄙肮脏的小人，我的母亲怎么有你这样的父亲，被逼着过上自己不爱的生活，怀上不爱的人的孩子，若换成是我，宁可一尸两命，也不会让你称心！”
“你以为洛明慧没有吗？”洛怀远丝毫不惧，看着全身僵硬如雕像的连城璧，神色淡然，满是残忍，“得知自己怀孕，她偷着买药，自虐，跳楼，她想尽一切办法要流掉孩子，我为了保下你，不得不向皇帝提议，用她最在乎的傅红雪人去威胁她，她才有所收敛……”
“我杀了你！”连城璧举剑欲要夺取洛怀远的性命，
“城璧！”花无忧倏然打断，一把夺过龙云剑，错步将连城璧护于身后，直视着洛怀远，“求你不要再说了！”
洛怀远冷哼一声，“连面对真相的勇气都没有，如何成我洛氏子孙，又如何承袭连氏江山。”
“你以为我愿意成你们洛氏子孙？你以为我稀罕连氏江山？”连城璧狂笑，转眼就变得怒不可恶 ，“但凡我能有半点选择，我也绝不想与你们有任何关系……我恨你们，我恨死你们了！”
连城璧双眸通红，犹如发疯的野兽不停怒吼着，花无忧担心他情绪失控，死死地抱住连城璧，软语安慰道：“城璧，冷静点，不要冲动……”
起初，连城璧拼命挣扎，听到花无忧的声音后，猛烈的动作才渐渐变缓，直到放弃所有的抵抗，乖巧地依靠在他怀中，“好了，没事了！”花无忧轻抚着连城璧的头发，“我们不要在这里了，我们一起回无垢山庄吧！”
“不行……你们不能走！”洛怀远倏然打断道，“连城璧，你不知道我苦等了多少年，才等来这次机会，你不能离开，你得帮我，帮我杀了那个巫主，帮我重回楚国……”
花无忧立刻反驳：“洛前辈，你们是朝廷流放的要犯，没有楚国皇帝的允许，你们善自离开大漠已经是死罪了，既然已在里落脚，那就好好在这里生活，不要把城璧牵连进来，他已经够苦的了！”
“乳臭未干的小娃娃，什么都不懂，还敢在老夫面前叫嚣……”
“你对他客气点儿！”连城璧的声音自花无忧身后传来，阴寒森然，犹如锋利的冰锥穿透了洛怀远的胸膛，老人家难承其威，不由后腿一步，身上泛起一层冷汗，他从未想到一个二十初头的小子，竟有如此骇人的震慑之力。
花无忧转向连城璧，轻轻地牵住他的手，温柔地道：“城璧，现在我什么都不想找了，我们回去吧！”
花无忧边说边拉连城璧往外走，洛怀远伫立原地一动不动，淡淡地说了一声“站住！”
正在不远处烤火取暖的洛氏族人悉数站了起来，挡住了连城璧与花无忧的去路。
“就凭你们也能拦住我？”花无忧握紧紫青剑，随时准备与他们大打一场。
“你的功夫，我们已在集市里见识过了……”洛怀远的声音随着流淌的溪水幽幽传来，“不得不承认我们打不过你，但连城璧是我洛氏一族唯一的希望，小公子，换作是你，你又当如何？”
花无忧迎着洛怀远的目光，“若是唯一的希望，我自然不会轻易放手，可那又如何，这是你唯一的希望，不是我的。还有你的所作所为，我不敢苟同，今日的果，都是昔日的因，我们不想卷入你们这场是非恩怨中，请洛前辈不要再为难我们，否则，吃亏的只会是你们！”
洛怀远冷然一笑，目光落到连城璧身上，“你呢，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无忧这么想，已是最大的仁慈了，而我只想你们死！”
连城璧的话竟如此无情，洛怀远凄然一笑，淡淡地说了一声“连城璧，你可以不认同我，但你不能不帮我，这是你欠我洛家的，哪怕你不救我，至少救救我的子孙们，他们是无辜的，不该受这种罪……跟我来……你看看我们过得是什么日子！”
语毕，洛怀远转身朝着一处幽暗的洞口走去。
花无忧与连城璧彼此对望一眼，尾随而去。一路辗转，来到一处漆黑的石洞内，四下弥漫着一股恶臭与血腥之气，当洛怀远点起一个火把，并将火把往岩洞里一放，如丝线般的焰火沿着开凿出来的细槽迅速蔓延开来，片刻之后，整个山洞便明亮起来。
眼前所见之景，令连城璧二人倒吸一口冷声，三面石壁上，皆是用鲜血所书的文字，大大小小，字体各异，颜色也是深浅不一，从然一些文字已经模糊不清，干涸成黝黑色，但那股浓浓的血腥之气，是永远挥之不去的。
花无忧目光发散，怔怔地望着石壁上的字，似乎都是离世前留下的遗言，有的写给妻子，有的写给爱人，还有的是写给父母。血淋淋的几句诗，几句话，满载着不舍与遗憾……缓缓垂下头，倏然发现两个破旧的布偶，脏兮兮的，缝制的手法却很精致，隐隐看出一个是高贵的小公子，一个漂亮的小将军，圆圆的脸蛋，憨然可爱，定是哪个不知明的小孩子留在这里的。
“这儿就是洛族族人的等死的地方！”洛怀远指着一侧凸凹不平的小丘，上面立着各式墓碑，足有千余，“我们被女君降罪，全族万余人口悉数发配到荒漠，光是路上就死了两千人，茫茫荒落一无所有，又怎能养活剩下的人，一场病疫又夺去我洛氏一半的性命，最后，洛氏一族就只剩下四五百人了。”
“为了活命，你就成了黑水城的走狗！”连城璧满是不屑。
“是！”洛怀远承认道，“为了活命，为了生存，我们拼死挣扎，挣扎到奄奄一息，而你们又在哪儿，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指责我，你应该知道，把我们推向死地，让我们生不如死的，就是那个我一手栽培出来的女儿，哈哈哈……你说……这世上的东西，还有什么值得相信的。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活下去，只要有人出手相助，哪怕那人是魔鬼也无所谓！”
“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与人无尤，是你毁了你女儿的一切，就应该想到自己的下场。”
洛怀远缓缓闭上眼睛，“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是我低估了她对傅成诺的感情，也低估了她对连世曦和我的恨。我没想到她竟然要杀连世曦，而且她也这么做了！”
“你说什么？”连城璧脸上瞬间没了血色，“洛怀远，不要觉得你是我外祖父，我就不敢杀你！”
“你是不想相信，还是不敢相信！”
连城璧后退一步，“不！不！不可能……”
洛怀远目光讳莫，“她杀连世曦的时候，你也不过四岁，还是我为他掩盖的真相，别这么看着我，我别无选择，她是我的女儿，你的母亲，弑君可是灭族的大罪……”
“于是你便将自己的女儿推上了楚国的皇位，而你就是太上皇了！”连城璧眼角通红，已然弄不清自己是该伤心还是该愤怒。
“你觉得我做的一切是为自己对吗？连城璧，你生于宫廷，长于宫廷，应该最了解宫廷是什么样子，那里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地方，洛氏一族若没有先辈们一代一代打拼下来的基业，早就旁落于僻巷了，洛氏到了我的手里，我就有责任光耀门楣，而出现那么好的机会，我又怎能不去把握……”
连城璧缓缓后退，低吼一声，“这与我又有何关，你们是生是死……与我何关……”话未说完，便扭头就跑，瞬间消失在黑暗之中，花无忧见况急急追了上去，可是连城璧跑得太快了，转瞬间就跑到神殿外，在山顶跑了一圈又一圈，直到他跑累了，跑倦了，方才驻足，望着无尽的枯林，绝望地瘫倒在地，不停地寻问着为什么……
这一切，都落在花无忧的眼中，心疼不已。
他们从相遇、相知到相爱，花无忧一直知道连城璧承受很多，却从未想过他竟承受这么多，已不是一句悲伤惨痛可以形容的了，那是两代人的命运沉淀的悲剧，硬生生地压在连城璧身上，深入骨髓，一点一点吞噬着他，尽管他强大，霸道，倔强，从不屈从于命运，但他也是人，也是血肉之躯，刀砍在身上，一样会疼，会流血，会害怕，会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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