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小说］#2 另一个“博士”

“喂喂，你还要睡多久啊？当初不是说，要破解“我”的秘密，拯救泰拉世界吗？嘛……算了，那时你还只是个小屁孩而已，也就现在你能这么安稳的睡上一觉了，那就不打扰你了。”一道声音打破了房间的寂静。
“是谁？”博士模糊的问道。
“哟呵，醒了？”那道声音戏谑的问道。
“啊，是你啊，没事我继续睡了。”博士显然认识这个声音的主人，一个翻身继续睡了下去。
“……真是的，既然醒了那就陪我聊一会嘛。”
一道响指声，博士瞬间感到天旋地转，像被丢进了洗衣机里，不过很快这样的感觉就消失了，但他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无边无际的空间。
这里的一切都是白色的，但这样的一个地方却摆着一套黑色的桌椅，上面还放着刚泡好热腾腾的茶，座椅的一边坐着一名身着黑色兜帽衣的男子，他正捧着一杯茶，看着博士。
虽然他带着兜帽使人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但博士隐约中能看见他在笑。
“你到底想怎么样？”博士冷冰冰的质问道，但他意识到这场“洽谈”恐怕是避免不了了。
“没什么，就是找你聊聊天而已啊。”男子品了一口茶，笑着回道。
博士箭步冲到男子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男子任由博士将他拎起来，手中依旧捧着那杯茶，但奇怪的是茶水居然一滴都没有洒出来，甚至一点波动都没有。
博士一把掀起男子的兜帽，兜帽下的那张脸，他再熟悉不过了，那就是博士他自己。但区别在于，这名男子的头发是白色的，眼睛是和源石一样的颜色，这使得他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正常人，更别说他的脸上已经有源石长出来了。
博士见他没有任何动作，只好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也捧起那杯茶品起来了，在现在的泰拉世界，没受源石污染的茶也算得上稀有商品了。
男子也坐了下来，他杯中的茶已经喝完了，但很快又满上了。
“我看你，好像遇到点麻烦了啊，需要我帮忙吗？”他笑着问道。
博士看着对面笑着的“自己”，他从未像现在这样讨厌“自己”的脸，恨不得把它撕掉。
博士放下茶杯，冷冷地说道：“就算有，也不需要。”他明白，如果他接受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这么无情啊，我可是真心想帮助你的啊。”他笑着，“毕竟，我比你，比任何人，都了解矿石病。”
博士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这一点。
“我发现你最近又用试剂了呢，虽然有我在，那些东西对你造成不了什么实质的伤害，但珍惜下自己的身体不好吗？你还不明白吗？你们的研究已经达到了瓶颈，是你们所能做到的极限，如果再向前一步，就是踏入禁忌的领域了，为了他们，值得么？”男子的声音不再带有笑意，而是变得没有任何感情。
“那又如何？！你又怎么懂，他们的痛苦，背负着矿石病，身为感染者的痛苦！我的痛苦，跟他们的痛苦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博士依旧在怒吼。
“所以你想帮助他们不是吗？那就接受我的‘帮助’吧。放心，这次我要的东西，是那名叫阿米娅的女孩的体表源石样本，我相信弄到这样东西，对你来说是轻而易举的，对吧？”
“你到底在打打什么算盘？”
男子的话充满了诱惑，博士明白，有他的帮助，研究必能向前一大步，但这个简单的条件让博士不得不思考，他究竟在想什么，也在想阿米娅的体表源石样本究竟对他有什么意义。
“你想对阿米娅做什么？”博士试探的问道。
“只是想了解一下她的身体情况而已，仅此而已。跟着你久了，连我都对这些东西充满好奇了，真是奇怪啊。”男子有些无奈的说道，“况且，你也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博士看着男子，男子看着博士，双方的手都以交叉的方式放在自己前方，博士放在嘴前，他则放在下巴前。
过了许久，男子先放下交叉的手，拿起茶杯呡了一口，博士也拿起茶杯呡了一口。
他们心意想通，他们一体共生，博士和这名男子，都能知道对方心中所想，所以双方的交流从没有任何假话，就算说了也毫无意义。
“姑且再相信你一次，要是阿米娅有任何差错，我就拆了你。”博士冷冷地说刀。
“好好好，我等着你来拆我。”男子的脸上再次浮现了笑容。
“怎么出去？时间快到了。”
“闭上眼睡过去，你就出去了。”
“……”
许久过后，博士消失了，男子却没有随时消失，黑色的桌椅，黑色的茶具，黑色的人，在这片白色的空间中，显得格外的孤独。男子看着对面已经空了的座位，和还温着的茶杯，莫名的他感觉到了孤独的滋味。他手一扇，他对面的椅子和茶具消失了，他看着自己的茶杯，看着茶水中自己脸的倒影，这副和博士一样的脸。
我，究竟是什么？
男子常常这么问自己，即使他是随源石而生，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是人吗？显然不是，因为自己甚至没有躯体。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自己居然有了感情，喜怒哀乐，他都能从博士的身上感受到。获得研究进展时的，喜。和自己对峙时，和对他组织的那些人发生理念冲突时的，怒。实验毫无进展，恨自己没有能力时的，哀。和他身旁那些亲友的，乐。他能确切的感受到这些情绪，但他无法切身体会到，这是令他苦恼的一点。甚至他刻意的去训练自己表现这些感情，连对博士的笑脸都是练出来的，因为他不明白，真正的开心，究竟是什么。
故而这次他向博士提出想要阿米娅的体表源石样本，就是想切身感受一下，博士那种投入身心去研究，获得进展和结果时的，喜悦。
博士曾经称他是恶魔，但实际上从他诞生至今，他印象中的自己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顶多是对博士和他周围的人的恶作剧，难道曾经的他不曾拥有自我意识吗……
他不知道如何称呼博士，他们像是兄弟，却又不像。博士曾经有个幸福的家庭，但因为天灾，破碎了，博士成了孤儿，他应运而生，就像上天可怜博士，特地派他来到博士身边的。但博士对他的厌恶，致使现在他最多和博士的交流就是像这样的谈判，他给博士提供帮助，作为回报他会向博士索取一样东西。
有可能是求他告诉自己什么是感情，有可能是带点东西给自己，有可能是叫他把外面看到的遇到的跟自己说说……
博士和自己一直处于一个互利互惠的状态，但自己却不得不时刻注意着博士的身体，他要是垮了，自己自然能顺理成章的接管他的身体，可他不愿意，也不想，其实更多的时候反而是博士求自己用他的身体帮他去做事。
“我们都有着对对方无法拒绝的好处，互利互惠，我帮助你，你答应我一个要求，这一点不过分。”，男子叹了口气，“可我只想和你做个朋友，或者说你的……兄弟，这个简单的请求，你是否会拒绝我呢？是啊，我因天灾而出现的，带走了你最亲的人，这让我背负了不详的罪名，也让你畏惧着我，和我保持距离。”
他苦笑着，把杯中的茶一饮而尽，然后趴在桌子上合上眼睛，睡了过去。
现实。
博士依旧是狂奔的状态，他现在脑子里想的不是怎么弄到阿米娅的体表源石样本，也不是那个男子，而是……
“要迟到了啊！凯尔希可是会杀了我的啊！”
“哟，这不是‘白色闪电’吗？”
“什么‘白色闪电’，明明是‘白色风滚草’！”
“哈哈哈哈哈！”
显然昨晚的糗事已经被人知道了，怪得了谁呢，摄像头可是一路拍着的呢。
吵死了！你们这群人都不用上班的吗？博士只能在心中无能狂怒了。
另一边，凯尔希看着表，表情有些阴沉。
她对Mon3tr说：“等会博士到了，你就上去挠他。”
Mon3tr会意，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她便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凯尔希知道博士来了，向Mon3tr点了点头，博士还不知道前方要面对的将是什么，直接一头冲了过来。
“凯尔希我来……啊！”他刚到离凯尔希不远的地方时，就被冷不丁的被Mon3tr扑到了。
Mon3tr逮着了博士，眼中的光芒瞬间亮了几分，博士看着Mon3tr，刚刚狂奔流热汗，现在瞬间变成流冷汗了。博士一个鲤鱼打挺重新站了起来，往一旁跑去，嘴上还喊道：“你不要过来啊！”
不用凯尔希说，Mon3tr直接追了上去，没过多久远处传来了博士的惨叫，又过了一会就看着狼狈不堪的博士和得意洋洋的Mon3tr一同走了回来。
“还敢不敢放我鸽子？”凯尔希问道。
“不敢，不敢了。”博士急忙回道，内心咒骂着那名男子。
每周六例行陪凯尔希逛街，这是好久以前博士不知道什么原因被迫答应的，而且博士不能以任何理由推辞，虽然他也没什么理由能推，他也不敢推。
“那走吧。”凯尔希转头向商场方向走去。
博士整理了一下衣着跟了上去，在旁人看来就是像个卑微的小跟班一样跟在凯尔希身后。
“陪女生逛街啊……噩梦啊……”博士小声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