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滚烫，你是我毕生理想（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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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龄缓缓地坐起身，他拱着手，扯着嘴角，张了张口，几不可闻地向吕公子致谢，九龙看着他，想了想终是没忍心再问九龄家里怎么办，尸骨都不全了，还怎么入土为安，算了，能拖一时是一时吧。
他们二人在吕公子府上呆了三四天，其实依着九龙的意思，等到九龄伤好全了再返程，那吕公子本来就好客，又曾听过他们哥俩的相声，一直十分希望他们能多住一段时间，可是九龄不肯，就这样，吕公子只好依依不舍地设了个送别宴。
“九龙，”宴会散了，九龄不肯回屋，非说什么出来醒醒酒，九龙不爱喝酒，只是不放心这面前似醉非醉的小师哥，赶紧回房拿了件厚衣服给九龄裹了起来，接着又忍不住唠叨“刚才我都劝你几遍了，你这身体能喝酒吗？啊？！你这样不注意......”“九龙，我给你讲讲我小时候吧。”九龙住了声，他看了看眼前的人，想说什么却又没说，最后只是柔声回了一句“好。”
九龄说了半宿，无非就是小时候那些个鸡飞狗跳，上房揭瓦的事，他说的颠三倒四，也不管九龙有没有听懂，可九龙却像听到了什么重之又重的大事，一句一句听着，就仿佛参与了九龄之前的那十几年光阴一般。最后，九龄似是困了，慢慢的头低了下去，九龙正想抱他回房，突然发现九龄的肩膀好像不受控制地抖动着，他心下一惊，低头看去，月光下，九龄脸上一片湿润，他自言自语似的念叨着“爹爹娘亲，我好想你们啊，我想带你们还有弟弟妹妹们去好多地方呢，还有弟弟喜欢的糖人，妹妹喜欢的娃娃，我现在都能买的起了，你们为什么不等我啊……”九龙现在分不清他的小师哥到底是在做梦还是醒着，他缓缓地抱起他这小师哥，轻手轻脚地回房放在塌上。就着月色，他用眼光描摹着九龄的轮廓，九龄应该是圆脸，脸上总是肉肉的，但近些日子连累带伤心，下巴都瘦出来棱角了。
九龙看着，看着，睡着了，他好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他从小就认识张九龄，陪着他长大，陪着他变老。醒了之后，他想了想，至少有一个可以完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