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卓/冢不二】醉眠 12(2)

“就像穆司阳喜欢卓治，池大勇也永远喜欢唐佳乐。”
唐佳乐低下头，羞涩地躲闪着眼神又难掩甜蜜地笑开。
池大勇又摸了摸他的头：
“乖，训练去，我陪你。”
·
因为穆司阳训练的事本身就瞒着队里的人，所以等队友各自解散后，他才自己一个人开始训练。
天色完全被暗色笼罩，校道空无一人，训练场里只剩下球拍击打网球以及空气中的气流被撞开的猎猎风声。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他掏出手机，点亮屏幕。
来电显示是卓宇。
穆司阳按下接通键：“卓宇？有什么事吗：？”
手机里的传出卓治略显焦急的声音：“司阳，我哥现在有和你在一起吗？”
卓宇这遣词造句让穆司阳着实愣了一下。
不得不说中华文化真的是博大精深，不一样的断句在这句话里就藏着两层不同的意思：往小了说，卓宇问的是卓治在不在他旁边，往大了说，卓宇就是在问他和卓治是不是恋爱了。
穆司阳平日里理智且清醒，话少且不善言辞，这让他看起来不近人情，其实他不过是把部分的情感放在了稍稍后边的位置，他不希望在现阶段被过多的束缚和局限。但也许是最近他和卓治包裹得密不透风的、微妙的感情意外因矛盾而爆发，像蓄力已久的火山岩流在一瞬间喷薄而出，俩人之间小心翼翼维持的平衡出现倾斜，他才作出了这样从来没有过的敏感反应。以至于哪怕卓宇没有那个意思，他都好像有着被质问的心虚。
看来必须面对问题的不止卓治，还有他自己。
他从来都是对自己的人生有着长远规划的人，有条有理且清晰明了，方方正正又棱角分明，可是他现在发现有些事情并不是只要你想，它就能按照你的预想排成一步步的阶梯，一块石子，一朵小花，甚至于你在登高的时候看到一片新的风景，都能成为你预料中的意外。
穆司阳正在剧烈地颅内风暴，对面的卓宇得不到回应，又提高音量再问了一遍：
“司阳？我哥哥现在在你身边吗？”
穆司阳稍稍放下了心：“没有，怎么了？”
卓宇：“我哥说好今晚回家吃饭，可是现在都这个点了还没回来，打电话也不听，我以为他跟你在一起呢。”
穆司阳略略皱紧了眉头：“他还没到家？”
卓宇：“没有啊。”
穆司阳：“你别着急，你先再联系一下其他人，或者多打几次你哥的手机，我在学校里找找，有消息再通知你。”
“好，麻烦了。”
挂了电话的穆司阳跑遍了平日里他和卓治会去的地方，体育馆，操场，食堂，休息室，校道，绿道公区……但无一例外的，都没有卓治的身影。
最后他横穿整个校园微喘着气跑上天台，环顾四周却空无一人，他终于抑制不住恼怒握拳重重地砸在铁栅栏上，再五指大张地狠狠扎进铁栅栏里，任由铁尖刺穿柔软的皮肉，痛觉自手指的间隙处开始蔓延，他近乎自虐一般地越抓越紧，浓郁而粘稠的血液沿着铁栅栏交而错成的菱形轨迹蜿蜒而下，在空气中微微着散发的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