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彦俊｜戛然而止的青春

01.
绿色信号灯亮起，覃白一头扎进了人流。路人神色淡漠，没有人去注意这个走路姿势有点怪异的姑娘。
过了十字路口再走几条街，就是她住的小区。
她远远地就看到路灯下站了一个女孩子，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来回踱着步，见她走近，急切地迈了一大步想要靠近，又怯怯地缩了回去，盯着自己的鞋子，仿佛能从上面看出花来。
一直到覃白解除指纹锁打开家门，女孩都只是垂着头不说话，她终于看不下去，也是耐心被磨光了，语气不善：“有话要说就进来。”
女孩终于抬起头，覃白这才发现她长得很像一个人。
“你是林彦俊的妹妹？”
女孩点点头，她重复了一遍句子，只不过柔和了些：“有话要说就进来。”
女孩跟在她身后，带上了门。
覃白把呢绒外套挂到衣架上，调高了地暖的温度，坐到沙发上，问：“你哥让你来找我的？”
女孩还是很拘谨，摇了摇头。
她当然知道不会是林彦俊让她来的，不过是猜到她来找自己的目的和他有关，说话又吞吞吐吐，省得浪费时间，直接把话题往这个方向上引。
“哥哥不肯说，立农也是。姐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那时候要不辞而别？”
覃白习惯性地拿着打火机点烟，火窜出来以后她才意识到不能让外人吸二手烟，烦躁地把两样东西都扔回茶几：“我们的事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不是的。”女孩的声音已有哭腔，“五年了，虽然哥哥看起来很正常，但我看得出来他一直在想着你。还有，我和立农表白，他同意了，可他心里还是有你。姐姐，我查了好久才查到你在这个地方，你能不能帮帮我？”
覃白这人有两个奇怪的毛病，一是吃软不吃硬，二是看不得别人哭。女孩在她两个点上都踩了一脚，她再也狠不下心，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吧，带你去看点东西。桌子上有纸巾，自己拿。”
女孩抹了一把眼泪，跟着走进衣帽间。
最深处是几排衣架，上面清一色的短裙。
覃白翻翻看看，时不时抓出一条放到腰上比划：“我离开他的时候，和你现在差不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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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覃白的18岁，活得率性自由。
家底殷实，成绩优异，相貌又好，在外人眼里，她的人生几乎可以说没有一丝阴霾。
高中的时候她在校外和志同道合的人组了一个乐队，林彦俊就是其中之一。
玩音乐需要钱，覃白的零花钱不够，就让队里的人找投资。林彦俊和陈立农从小一起玩到大，知道他是富人，也懂音乐，于是又拉了他来。
结果就是两兄弟喜欢上了同一个女人。
“大白，高考怎么样，大学选好了吗？”林彦俊前不久看了《超能陆战队》，她的名字里又好巧不巧有个“白”，他就总用里面的白胖子来称呼她，连带着陈立农都学坏了。
大白固然可爱，但哪个花季少女愿意被叫成这样？
“复交应该没问题，你呢？”
“还不错，我爸妈估计会送我出国，不知道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