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塔/修罗场/非国设】雄蛊（一）(2)

现在是尼则兰.卡特的回合。这个金发碧眼的男人，叼着长柄烟斗，围着羊毛围巾，大衣的款式是几年前的了。虽然才认识几个小时，但我们已将他和金钱建立了某种联系。有他参与的牌局，大概也是有钱参与的。
“哦，先生，放过我吧。”这个绵软温和的声音，来源于伊万.布拉金斯基。他的英语尚不优秀，而且口语浓重，但这不影响他表达的欲望。“放过我吧，我还是个新手呢。”
尼则兰把手伸向伊万的钱堆：“愿赌服输，先生。”
“咳咳。” 瓦修.茨温利的目光粘在自己的钞票上，恋恋不舍；但是他比伊万更服输一些。也许是因为他更年轻吧，我们都知道面子对于年轻人的重要性。
“嘿，老兄。”安东尼奥把右手拍在尼则兰的左肩上，左手则将自己的票子拍在对方面前。“这可是费尔南德斯的钞票，一张来自卡里埃多家族的钞票——你明白我意思吗？好好照顾它。”
“要不是钞票的长度写不下他的名字，他会在每张票子上都签名的。”罗维诺.瓦尔加斯裹着一件单薄的浴袍，从大厅另一侧的走廊入口出现。他的头发还在滴水，滴滴答答，淌得木地板湿漉。
“啊，铜臭味。谁不心疼呢？”罗维诺迅捷又不失风度地走到安东尼奥身边，靠在他肩膀上，用食指尖点一下他的鼻尖：“尤其是你这样的俗人。”
安东尼奥笑得格外快乐：“是啊，甜心。”
在这个时候，我们当中还有些人会扭头避开这让人尴尬的局面。可若和后来发生的种种相比，那只能说是弗如远甚了。
“我的弟弟和他的伴侣就要来了，我可不想让他们看见我蓬头垢面的样子。”面对罗德里赫似怒非怒的眼神，罗维诺似答非答地解释了一句。他又补充道：“我们五年没见面了呢，我必须让他们知道我过得很好。”
“嘿，你这话让我想起了我的兄弟，”阿尔插嘴道，“我们二十年没见面了。”
“抱歉......”虽然脸上露不出一点悲伤的神情，但罗维诺还是象征性地回应了他。
阿尔笑起来：“没关系，先生，也许很快我们就能见面了。他写信给我，约我在这里相见。”
亚瑟将遮掩在脸前的报纸摊平了：“这么说，您只待几天就要走了？”
“当然不。”阿尔的笑容愈发张扬：“让您失望了，先生。”
亚瑟尴尬地摆摆手，开始喝他那杯放凉的茶。
门外传来汽车的声音，但是罗维诺不为所动。“我有预感，那不是费里......”
“你好？”“是这里吗？”窸窣的交谈过后，门外的其中一人鼓起勇气敲了门。门是虚掩的，所以他和他的伙伴一同暴露在大家的视线里。那是个栗色头发的年轻小伙，眉清目秀。他两手都提着行李，所以不得不动用手肘去戳躲在自己身后的另一个人。
“对不起，他有点怕生。”带着抱歉的微笑，年轻人说：“我是托里斯.罗利纳提斯，这位是菲利克斯.卢卡谢维奇。我们之前是芭蕾舞演员，经常合作，也是好朋友——菲利克斯，菲利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