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不霁（二十四）

结局篇 不霁何虹 回首
门外，玉自寒上前，拦住烈如歌，又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递了过去，烈如歌一脸不解，“这是什么？”
“歌儿，你带这个，追上先前发出的调军令，拦下并阻止东珐营！”玉自寒解释道。
“这是什么意思？”烈如歌看着玉自寒，却没有接。
“我细细想过了，北捷营在此，就算有火炮队，也只能拦住暗河宫一时，可若是近身相博，与暗河宫抗争，却是武功不足，只是白白害了性命。我不该，不该令军营如此消磨，一旦北方军防缺失，引起番邦动乱，若这天下战乱四起，民不聊生，我……”玉自寒缓缓说道，“所以，只有你，我才放心将这唯一能调动天下任何一处军营的千军令牌交出，去拦下我之前下的令，防止更大的祸发生。”
在玉自寒的注视下，烈如歌缓缓伸出手，接过那枚冰冷的令牌，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玉师兄，你放心，我一定拦下！”眼神一转，有些担心，“只是，这里……”
“我会看着烈火山庄的，我在烈火山庄在！”玉自寒信誓旦旦。
“好。”烈如歌将千军令牌放进怀中，“玉师兄也放心，我在千军令亦在，我会将它再带回交回师兄手中。”一顿，“那我先走了！”
红衣一起，带起片片落叶。似那风卷云涌，不知诡变莫测。
吱呀，门开了，玉自寒一抬头，就看见银雪，苍白地看着自己，嘴角却带着一丝笑，“玉王爷做的，很好了。”温祥而柔软。
玉自寒双手紧握，紧紧掐着自己的手指，想要向前，却缓缓后退了一步，站在门口外，不知所措。
半晌，“你进来，我有话说。”银雪转身走了进去，雷惊鸿咬着唇，心有不甘的看了眼玉自寒，这才退了出去。
玉自寒久立在门口，心乱如麻，犹豫再三，这才跨过那道门槛。
银雪将焦耳抱了起来，放到玉自寒面前，“你将它护的很好。”
“公子！”玉自寒低声一句，低着头，眉眼所及只是桌上那一盏素琴焦耳。
“也谢谢你，护着歌儿，至少让她离开了这是非之地。”银雪缓缓坐下，手指一扬，“坐吧，玉王爷。”
闻声，玉自寒这才坐下，低着头，不去看银雪。
“过去的事就翻篇了吧！”银雪一面拿出茶杯，满上一杯，热气满满浮起，在空中染染而消失殆尽，银雪将一杯放到了玉自寒面前，温声而言，“玉王爷如今一切安好，王权亦在手，江湖名望，王朝实力，应考虑的是天下百姓之福祉，不该为了暗河宫之争，而伤了这一世太平！”
玉自寒缓缓抬起头，一抬眼，就看见银雪面带微笑，仿佛时光流转，依稀回到竹苑深处，心中百感交集，好一会，才开口道，“这天下，这王权，甚至至尊之位，我曾觉得那本应是属于我的，以为只要我有了健全的身体，我想要的都可以得到，”玉自寒眼里那一道闪耀的目光忽然暗了下来，“可如今，就算失去所有，余生不能听不能行，画地为牢，不踏出半分，我也只想回到竹苑，愿与公子对弈，温茶阅卷，守着岁月静好。”
银雪手中一抖，险些撒了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