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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故事】熄灭了烟,却没能完成爷爷的遗愿

前排提醒,本文为up亲身经历改编,文中up的吸烟行为请不要学习,特别是未成年的小伙伴们,吸烟没有任何好处,也不会让你觉得很酷,尽早戒烟才是唯一的出路,才能活得没有痛苦!
全文约4500字,预计阅读12分钟
高中同学相聚。
特别是曾经几人围在校园隐蔽的小卫生间里抽一根烟的老“烟友”,见面后肯定会互相递上支烟来怀念过去的。
烟又递到了我面前,这一次我犹豫了一会儿,对给我递烟的老朋友说了句“我戒烟了”,然后就拒绝了。
他惊讶地看着我,因为没想过我居然会戒烟,右手只好在一次掏出已经装好在兜里的烟盒,轻晃着,然后又把烟塞了回去。
“怎么戒烟了呢?交女朋友了?管得严?”朋友点燃香烟,猛吸一口后,虚着眼睛看着我,似乎可以看透在“撒谎”的我一样。
“不是,只是想明白了,不想抽了,而且也戒了快一年了。”
“你还真戒烟了?怎么想明白的?我怎么就想不明白呢?”朋友肃然起敬,将椅子拉近了一些,嘴里吐出长长的烟雾。
“就想通了呗?觉得挺愧疚的啊。”
“对自己愧疚吗?抽烟是很伤身体,我也想过,但就是想不通,还是想抽。”朋友又仰在靠背上,望着天花板,思考着,吸着烟,吐着圈。
我笑了笑看着他,像是看曾经的自己一样,说道:“抽烟的人永远不会对自己愧疚,我只是对我爷爷愧疚。”
之后我给他讲了最让我愧疚的事。
即便是我家里只有我爷爷一人要吸烟,但我的人生的每一次阶段似乎都有烟的出现,而且每一次都给我带来了厄运一般的经历。
从记事起,爷爷的手里就会有烟,但从来不会当着我的面吸烟。
想抽烟了,都会主动走到老房子外的院子里一个人吸。
在老房子外的院子里,他经常和楼上的李爷一起下棋,下赢了,为了庆祝抽一根;下输了,为了消气抽一根;思考中,为了冷静抽一根。
一下午的功夫,满地的烟蒂,手指也被熏得一股烟味。
但只要我来了,爷爷他基本就不怎么抽烟了,就躲着我,不想让我看见。
但不管他老人家怎么躲,只要瘾上来了,总会有被我撞见的时候,他慌慌张张把还剩下大半截的烟灭掉,那个惊慌失措的样子,还要把对面李爷的烟也一起拍掉,弄得李爷也是一脸诧异,好好的下着棋,咋就动起手来了呢?
爷爷喜欢穿着一件老款的军绿色衬衫,他的烟就会放在上衣口袋里,每当他抱着我,我就喜欢玩弄他放在上衣口袋里的烟盒,还会把整根烟拿出来玩,把它放在鼻子上闻,我特别喜欢未燃烧时的烟草味道,觉得有股淡淡的清香,可能就是我之后为什么能学会抽烟的原因吧。
我还喜欢扯着烟丝玩,爷爷也不会说什么,就是看着我,好像那些烟不值钱了一样。
我四岁那一年,我记得非常清楚,和着住在同一院子里的小伙伴们玩,然后将撕下来的作业纸裹成香烟的样子,点燃,学着大人抽了起来,被呛得很厉害,然后就思考是不是因为不是真的烟,所以才呛人?
在好奇心的驱动下,我们开始琢磨怎么样拿到真烟,年龄最小的我,为了能“帮”到大家伙,主动说自己可以拿到我爷爷的烟,于是就这样我在爷爷的房间的柜子里,偷偷地拿了整整一包全新的香烟,大家都很开心,一起来了我们一同改造的秘密基地里,怀着激动的心,抽上了我人生中的第一支香烟。
当然还是被呛得很惨,而且抽笔作业纸裹成的假香烟呛得还要惨,我嫌弃地把烟扔掉,但又好奇,为何大人们都是很享受的样子,于是又点燃了一支,学着大人吸入吐出,多呛了几次后,我居然学会了吸烟。
学会吸烟后,就觉得好玩,每天都想试试,我们一群人将烟藏在了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我偶尔还会自己一个人去吸烟,烟不够了就偷爷爷的。
每次回到家都有一身烟味,再加上那段时间刚好是春节期间,我就会慌称是去放爆竹了玩了,因此并没有被怀疑。
直到某一天我才知道了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那天我回到家,准备进爷爷房间拿烟,坐在沙发上的爷爷咳嗽了两声,把我吓住了,回头看了一眼,爷爷好像在睡觉,就没管,继续“作案”,我和往常一样翻着爷爷的柜子,发现烟没有了,就当我在到处找的时候,殊不知爷爷已经偷偷站到了我身后,一只大手摁住了我脑袋,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我不敢回头看,只记得当时爷爷也问了我好多话,但我当时吓傻了,只是愣着,啥也不敢说也不敢动。
后来就没有碰过烟,虽然爸妈也知道了我偷了爷爷的烟,而且不止一次,但爷爷都在为我说话,说我只是喜欢玩烟丝,我这么小也不可能会抽烟,爸妈也相信了,我就避免了一次“爱的教育”。
随着我渐渐长大,也明白了吸烟的害处,最直观的就是爷爷的身体,一天天的变差,在我6岁的时候,爷爷就把烟戒了,但说是戒了,可他都抽了一辈子了,怎么可能说戒就戒了啊,只是抽地少了,直到一次剧烈的咳嗽,咳出了鲜血,爷爷也被送进了病房,也才真正在外界的帮助下,戒了烟,但一切都晚了。
晚期肺癌。
这几个字对于爷爷来说就是一个倒计时的死神镰刀,缓缓向自己靠近。
家里人泣不成声,无知的我看着病床上的爷爷,我很不明白,为什么吸烟有害,爷爷还是要吸烟呢?
那一年,我觉得是我童年最黑暗的一年,一整个寒暑假都在医院里,老房子里爷爷床上的东西全被带进了医院,但不管做着怎样的治疗,爷爷的病情依旧没有好转,反而愈加严重。
我7岁那年的暑假,爷爷突然说想回家看看,在医院呆了一年了,想回去了。我们一大家子一同围在爷爷身边,扶着爷爷来到了老房子里,爷爷的步伐明显迟钝了许多,鼻孔是依旧插着氧气,没走几步就得好好休息一下,而且还伴着剧烈咳嗽,说话也吐词不清了。
爷爷来到自己的床边,坐下,冰凉的大手,缓缓搂着我的脑袋,深吸一了口气,缓缓呼出,此时的他,什么话也说不出了,眼神也很迷离,没有什么色彩,另一只手一股劲指着自己的柜子,然后看着我又是摇头又是晃手的,我没能理解,但爷爷已经说不出话了,每一个动作都很吃力,我也只好点点头,好像懂了一样。
回到医院没几天,爷爷就离开了,我记得很清楚,非常清楚,那个时候爷爷握着我的手,看着我,眼角挤出滴眼泪,嘴里“嗯呢呢”地说着什么,但根本听不清楚,然后就一个劲地摇头,然后仰着,随着监护仪的一声长鸣,睡着了。
我无法描绘出那一瞬间的心情,我只能大力呼喊着爷爷,天真地认为能将他唤醒。
那一夜下着暴雨,浇灭了爷爷燃烧的香烟。
时间过去了几年,上了小学后,就渐渐脱离父母的监督了,因为早早就学会了如何吸烟的我,放学后带着小学同学,教他们如何用作业纸卷烟抽,而且我也不知道这么就学会了吐烟圈,就在大家面前表演着,也勾起了大家的兴趣了,本来呛地令人想放弃的烟,也成了他们课后的趣事。
不过我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人上课也玩,被老师逮住后还把我们一群人全部出卖了,办公室里站了足足两排人,班主任挨个打电话向家长告状,不过罪名是“玩火”,但肯定回家后也是一顿皮肉之苦。
那件事之后,大家也怕了,因此这样的傻事也就再也没人提过也没人做过了,除了我时不时回来到一个隐蔽的台阶,裹好作业纸。
上了初中,进入了全日制的学校念书,便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再加上身体的发育,看着是个小大人的样子了,自己也敢买烟了,便结束了作业纸裹烟的时代。
也是这个时候,我沾上了真正的烟瘾,基本上就是两周一包的样子,也懂得了为什么吸烟有害健康,但爷爷就是戒不掉的原因了。
但我自己格外小心,长达一年的时间,都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要抽烟,而且也只有每天晚自习后,来到学校图书馆的高台,点上一支香烟,那时我才明白了,我抽烟不再是为了装酷耍帅,也不是为了面子情面,更不是为了好奇了,是我真正离不开这玩意儿了。
就这样过去了一年,初二那一年,我放学回家买烟的时候,被同班的一名男生撞见了,他很诧异地看着我问道:“你会抽烟?”
我一看是他,心想只要不是班上那几个班干部就行了,便点了点头,准备离开。
他也没拦我,不过在之后回学后的晚自习的一个课间,他神神秘秘地找上了我,叫我陪他去趟卫生间,出了教室门,他把我带到了一个没有什么灯的地方,递给我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我一摸,太熟悉了就是烟盒,我惊讶地问他:“你这是啥意思?”
“我买了两盒,你教我抽烟呗,我觉得抽烟挺酷的。”
“啥?不行不行,你自己拿着。”
“你不教我,我就告诉老师了。”
无奈地在威逼利诱下,我接了烟,晚自习后带着他来了图书馆的高台,乘着风弱,点了一支烟,火星在黑夜显得格外红,他也学着我的样子,然后被呛了,我看了他一眼,说道:“被呛了就别抽了,没意思的。”
也不知道他怎么理解的,认为我看不起他,觉得他很垃圾,然后还拼了命地模仿着,就算被呛得很惨,还在坚持,而且从那天起,每天都跟着我,买烟也和我买一样的,渐渐地他也沾上了,而且还喜欢炫耀,就这样我两抽烟的事被全班都知道了,抽烟的队伍也壮大了,我又一次成了带头的罪人了。
人知道的多了也就到老师耳朵里,那天早自习,我看见他被班主任叫进了办公室,我心里还在想他别被暴露了,几分钟后,我和其他几个一起吸烟的都被叫到了办公室。
在一番询问后,除了他指向我说我是带头的以外,其他人包括我都指向了他,原因很简单,其他人都是他带起来的,而且也是他晚上在宿舍卫生间吸烟被抓了,其他人都不知道是我教会他吸烟的。
不过好在我们都比较配合,再加上本来抽烟的时间也不长,老师都只是口头警告了我们,然后告诉了家长,只不过这一次就是实打实的“吸烟罪”了。
回到宿舍,我主动给家里打了一通电话,肯定被骂惨了,我哭着听着,一连说着对不起,不过爸妈并没有接受,反倒是爸爸再说我对不起的应该是我自己,然后让我去想想爷爷,爷爷就是吸烟才患的肺癌去世的,我哭着发誓以后再也不碰烟了。
不过谁又能想到来到高中,我因为一段恋情的失败彻底沾上了烟瘾呢?而且这一次直接将我的消耗量大增,成了每日的必需品,经常和班里几个爱吸烟的成群到卫生间吸烟,不过这一次好在运气不错,没有被学校带过,平时周末也经常泡网吧,泡多久,吸多久。
烟也从初中的两周一包直接增加到了一周两包。
不过在高考那天,吸烟还是给我带来了厄运,那天为了缓解压力,在入考场前找人要了一支,点燃后吸着,但害怕晚了入场时间,便一股劲地猛吸,结果导致一氧化碳吸食过量,弄得头晕目眩的,再加上内心过渡紧张,整场考试都觉得不舒服。
之后虽然也在吸烟,但是都比较谨慎,总是能想着办法来掩饰自己的留下的痕迹,因此父母也不知道,一直认为我初中那会儿只是好奇,而且已经完全戒掉烟了。
上了大学彻底敞开了,没有了压力,没有了束缚,坐在宿舍床上都能一支接着一支的抽,很长一段时间我对自己没有控制,吸烟量竟然飙升到了一天两包,渐渐居然养成了习惯,写文章的时候必须吸烟,不然没有灵感。
我承认这是一个非常坏的习惯,但是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就是这样,似乎大脑必须浸泡在香烟里,否则就会丧失某些功能一般。
大一的某一个夜里,我连着吸完了三支,突然觉得胸口一阵恶心,突然就在想会不会吸烟吸多了,看着烟盒突然就回忆起了4岁那年,第一次拿着香烟盒时的忐忑不安的心,那个时候我还得双手捏紧才能拿走烟盒,现在一只手也绰绰有余了,
抽出了一支,放在鼻子上闻了闻,还是拿熟悉的烟草味,只不过,手上的烟草味也浓了。
随着打火机清脆的响声,烟被点燃了,随着烟雾飘向空中,我突然间想到了爷爷,想到被他发现我拿他烟的时候,等等,我为什么现在才发现?
现在的我对烟味非常敏感,只要是闻到烟味甚至可以猜出这个上面牌子的香烟,更何况是吸了一辈子烟的爷爷,怎么可能猜不出自己平日里最喜欢吸的香烟的味道呢,爷爷那天摸我头的时候肯定就猜到了,但他却在包庇我。
家里一直都只有爷爷吸烟,而且他从来不会在家里吸烟,更不会当着我的面吸烟,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吸烟的危害,包括二手烟的危害,永远都是一个人默默地承担着。
临走前,爷爷那一些列的动作,指着自己的柜子,那个柜子就是以前他放烟的柜子,然后摇头晃脑的,我想我明白了,终于明白了,包括爷爷握着我的手“嗯呢呢”地说着,我想那应该是叫我千万不能碰烟吧。
我太傻了,整整晚了十多年才理解出爷爷的意思,在这十多年里,我却已经吸了无数支烟了,做了无数件傻事了。
我看着已经烧了半截的烟,烟灰已经很长了,摇摇欲坠,还没等它来得及落下,我将整支烟都熄灭了,泪水忍不住了,顺着脸颊滑落。
爷爷临终前最大的愿望就是不想让我碰烟,即便说不出话了,也想让我明白,可我却没能做到。
我痛苦地哭着,愧疚的感觉瞬间充满整个内心,但已经晚了,并不是我现在开始戒烟晚了,而是理解到爷爷的用心已经晚了。
我觉得自己很对不起爷爷,每一个吸烟的人都不会对不起自己,能让他们感到抱歉都是自己的家人,我想爷爷那时也是这样的心情吧,不过这一次我是真的下定决心戒烟了,一直到今天,我一支烟也没有再碰过了。
可我熄灭了烟,也没能完成爷爷的遗愿啊,这也成为了我最愧疚的一件事。
再强调三遍:不能吸烟!不能吸烟!不能吸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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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不能学习up吸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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